『20』師父,您疼不疼啊
小說: 禁慾師父太撩人 作者:一念仙 字數:2232 更新時間:2019-09-23 00:45:51
這句抱怨聲音雖小,但因為離得近,徐盡歡還是聽到耳朵里去了。不過此刻分心乏術,這小徒弟的小小心思,被他選擇性地無視了。
徐盡歡不急,系統倒是急了。
[天神大人,用玉簫!把神力融入到簫聲中,肯定能消除邪術的影響!]
徐盡歡面不改色:我不會吹簫。
系統立馬搜出了一份《洞簫入門指南》,還是圖文並茂,附帶教學視頻的那種。
徐盡歡卻是看也沒看。
他是天神沒錯,但智力也只是普通人的水準,不可能在這須臾之間,就從一個連洞簫有幾個孔都不知道的門外漢,蛻變成能以簫聲禦敵的音律高手。
臨時抱佛腳也不帶這麼玩兒的。
就在徐盡歡的耐心即將被耗盡之際,人群中那個五六歲的小娃娃,舉著一把小小的木劍,朝他撲了過來。
哪知還沒碰到他,就被地上的一根凸起的藤蔓絆倒,撲通一聲摔在了他的腳下。
徐盡歡靈光一閃,動作極快地將那小娃娃從地上提了起來,單手拎著丟給後面的司意,另一手祭出神力,向上一抬,做了個「起」的手勢。
地上縱橫交錯的藤蔓頓時像活物一般扭動了起來,在眾人腿縫中穿行,昂起藤首見人就往上纏繞。
被控制的村民只知道進攻,不懂得防禦閃躲,很快就被接二連三的放倒,結實的藤蔓捆縛住胳膊和雙腿,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只是那一顆顆腦袋仍然極力的扭向徐盡歡這邊,瞪著血紅的雙目,似一個個餓紅了眼的野獸。
總算暫時控制住了情勢。
徐盡歡還未來得及放下手,就覺後腰一涼,似乎有什麼東西刺穿了他的身體,帶著金屬切割皮肉的奇異觸感,和微微能感知到的疼痛。
低頭一瞧,腹部冒出一截銀灰色的劍尖,點綴著幾滴殷紅的鮮血。
在明白過來發生了何事以後,徐盡歡第一反應就是先封閉了痛覺,回身一腳將握著劍的司意踹開。
司意的雙眼和那些被控制的村民一樣血紅,神情也是僵硬木然。饒是如此,徐盡歡也十分懷疑,這小惡魔是故意誘他出來,準備在這裡取他性命的。
因此這一腳踹得是力道十足。
被踹得倒飛出去的司意仍然緊抓著劍柄,長長的劍身從徐盡歡腹部抽出,使得原本的貫穿傷豁開得更大了些,鮮血從傷口汩汩而下,將雪白的衣襟染出了一大片猩紅。
單薄的少年身軀砰的一聲重重撞在樹幹,又滾落在地,那小臉兒明顯白了白,表情卻是沒變,迅速從地上爬起,面無表情地揮著長劍,再度朝徐盡歡撲了過來。
[天神大人手下留情!]
徐盡歡忍不住皺眉。
司意剛跨出一步,便被翻飛而起的藤蔓纏住了身子,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不再動彈。
徐盡歡站在原地,放開神力仔細地聽了聽。
安靜的叢林里,只剩下被捆縛住的眾人不停掙扎的細微摩擦聲響。
三眼樹蝰應該就在附近,只是沒有發出任何動靜,導致徐盡歡無法辨別它的方位。
徐盡歡眼睛一眯,身形忽然一晃,單膝跪倒在地,捂著腹部的傷口,整個人搖搖欲墜。
靜默了片刻,那樹蝰果然中計,迅速從後方竄了出來,張開血盆大口,直襲向徐盡歡的後腦。
徐盡歡冷哼一聲,一揚手,玉簫如離弦的利箭一般從袖中射出,一道白影刺穿漆黑的夜空,勁風灌進簫孔,發出尖利的呼哨。
[天神大人不能殺它!]
系統急忙出聲提醒。
那玉簫微微偏了個方向,避開樹蝰的右眼,鏘的一聲脆響,只削下了一塊漂亮的鱗片。
饒是如此,玉簫上攜裹著的殘餘神力,依舊後勁十足,迎面將那樹蝰掀翻,巨大的身軀滾出去好幾圈,咔擦咔擦地碾斷了一大片樹木。
那樹蝰受了傷也不戀戰,血紅的眸子恢復成幽藍,翻過身子尾巴一甩,泥鰍一般在林間穿行,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中。
幕後黑手逃走後,被邪術控制的眾人一個接一個的清醒,恢復了神智,疑惑又驚慌地四處張望,最後目光都聚焦在一身血污的徐盡歡身上。
身後傳來司意的驚呼:「師父,您受傷了!」
徐盡歡一揚手將飛回來的玉簫收進袖中,解開了村民們身上的藤蔓,不作任何解釋,冷聲喝道:「滾。」
這三更半夜深山野林的,忽然看到一個渾身是血、披頭散髮的白衣人,不知緣由的話著實有些嚇人。
人群很快就你推我搡、爭先恐後地散開了,一個個的跑得比兔子還快。
司意揮劍砍斷纏在身上的藤蔓,站起身來就追:「站住,傷了我師父還想跑!」
剛跑出一步,又被腳下的藤蔓纏住,撲通一聲撲倒在地。
司意手腳不能動,揚起腦袋委屈的抗議:「師父,您就這麼饒過他們了嗎?」
徐盡歡沒有理他,一抬手,地上那塊蒲扇大小的鱗片凌空飛起,懸停在他的眼前。
近距離看,這鱗片更加顯得精緻無比,顏色也是絢麗,觸手滑潤冰涼,有些像玉質的手感,拿在手上掂了掂,沉甸甸的很有份量。
司意掙開身上的藤蔓,快步跑到徐盡歡身前,臉色是焦急又擔憂:「師父您的傷......」
離得近了,才看清徐盡歡身上的傷口。這種程度的貫穿傷,一瞧就知道,絕不可能是那些村民手裡的菜刀斧頭造成的。
難道說——
司意驀地低頭,看向手中的意歡,長長的銀灰色劍身上,還殘留著幾縷暗紅色的血污。
「師父,是我......是我傷了您......」
司意伸出手要去捂住那不斷淌著血的傷口,似是怕弄疼了徐盡歡,不敢直接觸碰,手掌停在半空微微發抖。
「是我傷了您,對不對?」
徐盡歡不回答,將鱗片收進隨身空間,抬腳就走。
司意幾步跟了上來,拉住他的衣袖,聲音顫抖又無措,帶出了隱隱的哭腔,那眼圈兒也眼瞅著就紅了:「師父,師父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太沒用了,才會連累您......師父,我......」
徐盡歡一甩手將司意推開,不耐煩地喝道:「哭什麼,我又沒死。」
徐盡歡快步往驛站走,司意跟在他的身後,小聲又唯唯諾諾,如同夏天的蚊子一般嗡嗡個不停。
「師父,您流了好多血......」
「師父,您先停下來,讓我幫您止血吧?」
「師父,您疼不疼啊?」
「師父,您別走那麼快,血會越流越多的。」
徐盡歡快被司意給煩死,停下腳步,祭出神力捂住傷口止住了血,冷冰冰地瞪了他一眼:「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