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就是那個傳說！」

高中畢業的時候她確實聽說他們學校有一個學弟提前參加聯考還和她考進了同一所學校，在後來的老鄉會上她還打算見識見識這位學弟，可惜老鄉會的時候他並沒有參加。

老楊靦腆一笑，顯然是知道自己在學校的威名的。

「呦，老楊你都已經聲名遠播了啊！」秦行易將手搭在老楊肩上開口。

他們一直以為老楊年紀小是因為讀書早，沒有想到還有提前參加聯考這一回事。

老楊將他的手拿開：「也就提前一年參加聯考而已，沒有什麼吧？」說著臉上還染上了紅暈，一個會臉紅的小哥哥。

學渣們收到了一份深深的惡意，尤其是趙凡且他們宿舍的，雖然說能考上他們學校成績應該還不錯，但這也是他們日夜奮鬥，刻苦努力拚搏才得到的啊，沒有什麼？沒有什麼？讓他們情何以堪。

趙凡聽著他們聊天，拿起茶壺給他們倒水，又示意服務員拿菜單過來。

「你們看看要吃什麼？」趙凡且接過菜單遞給看女孩子們。

大航在聊天但並不耽誤她搶到菜單，石海不動聲色拉了拉大航的衣袖，示意她矜持。

大航卻是悲憤地狂點食物，不行，好不容易有一個順眼的竟然是學弟，姐弟戀什麼的她實在接受不了。

男生本來就比女生成熟的晚一些，要是再小那就是幼稚了，她拒絕。

「航航，你看看有些什麼飲品。」舍長見她還有點下去的樣子，雖然不會浪費，但明顯失禮了。

大航往後翻了翻，終於抬頭問對面的男生：「你們要喝什麼？果汁，碳酸飲料？」酒就算了，聽說他們下午還有考試。

「都可以。」老楊代表回答。

「那就果汁吧，芒果汁。」大航說完將菜單推了過去，「你們看看你們還要加什麼。」

陳省估計了一下那次他們看到的食量，又開口加了兩個菜，要是不夠吃就麻煩了。

大航則在嘀咕男生的食量就是大。

「妹夫，你什麼時候回家？」石海開口問。

他們宿舍唯二的兩個可以差遣的勞動力，有一個要回家了，她們剩下三個基本是一個時間的火車票，非常需要勞動力。

「我不回家。」趙凡且搖頭。

「我們已經和酒店商量好了，假期接著在那裡打雜，已經申請了留校。」陳省解釋。

石海眼睛一亮，下意識去看陶下雨，她的臉上並沒有意外的神色，那應該是知道的。

「你們四個都留下嗎？」大航問。

老楊搖頭：「只有趙凡且和陳省。」

「那下雨和妹夫不就勞燕分飛了？」大航顯然不和石海在一個頻道，甚至沒有和大家共用一份地圖。

「我們兩個的家本來就在一南一北好不好。」陶下雨扶額。

「這樣嗎？」大航震驚了。她一直以為下雨和趙凡且都是一個反向上的，是什麼給了她這樣的錯覺。

「你假期都不回家嗎？」陶下雨對於大航的智商不忍直視，偏頭低聲問趙凡且。

之前趙凡且有和她說過他想要留在酒店的事，但一直沒有確定，也就沒有問過其他。

「應該會回去一趟。」趙凡且拿手試了試茶杯的溫度，將其放到了陶下雨手中。

陶下雨接過杯子喝了一口，點頭：「如果還沒有工作一年就只有一次見父母的機會那未免太遺憾了。」

長輩們漸漸年老，她慢慢懂得了子欲養而親不待的感傷與無奈。

趙凡且幫她理了一下頭髮，開口：「即使以後工作了也不會一年只見的到父母一次的。」

「為此努力！」陶下雨笑著道，努力不讓自己的時間受到限制，努力創造想回家看父母就能走的資本。

「一起！」趙凡且笑了起來，白白的牙齒顯得十分耀眼，和他的雙目一樣。

「明天你們幾點去車站？八點？」他記得她買的是九點半的查票。

「差不多七點半就要過去了，石海買的是九點的車票。」他們學校離回車站有點遠，平時要四十多分鐘，如果遇到堵車就麻煩了。

「我來送你們。」

陶下雨點頭，掩唇失笑。

「怎麼了？」這也不是聽到他要去送開心的表情啊。

「石海剛剛就在等這一句話。」

「是嗎？」趙凡且驚訝，是石海說的太含蓄了嗎？他竟然沒有聽出來。

「他等著你主動說。」

趙凡起點頭表示受教。

「你有可能提前上來嗎？」趙凡且懷揣希望。

陶下雨搖頭：「估計不可能。」

趙凡且有點失望，不過後來希望成真的時候他又覺得其實他還是可以忍那點相思之苦的。

雖然已經見識過了陶下雨她們的食量，陳省還是不得不感慨人不可貌相啊！一個個這麼能吃，竟然還不會胖，女生的公敵啊。

是的，雖然大航和石海比之陶下雨兩個人胖了一點，但這個體重差肯定不會超過十斤，絕對算不到胖子的行列。

要是大航聽見陳省的心聲，一定會請他去見識見識她們班的男生，一個個穿著小腳褲，比女生還要苗條，已經完全不給她活路了。

等飯局散了，所有的電燈泡都自覺離開，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陶下雨開始審問：「我們什麼時候見過？」

她可還記得他那兩個欲蓋彌彰的舉動。

「他們是故意的。」趙凡且無奈開口。

「我當然知道他們是故意的，但他們說的也是事實。」她又不是大航那麼容易忽悠。

已經快回到宿舍的大航打了一個噴嚏，是那個暗戀她的人嗎？她希望對方表白啊，不要暗戀。

「我要想一下。」趙凡且閉目回想。

陶下雨一動不動看著他作秀。

趙凡且即使閉著眼也感受到了女朋友的心理活動終於放棄了掙扎：「我們在佳餚一味遇到過一次。」

「然後？」佳餚一味每天顧客那麼多，遇到也有可能，但不可能同一家店吃一頓飯就記得吧。

「然後你們胃口很好，我覺得很羨慕廚師。」趙凡且盡量委婉。

陶下雨懷疑地看他，不知道那樣欲蓋彌彰的樣子已經表明了她內心的想法了嗎？難怪只有他們兩個吃飯也會做四個菜，原來是事先有了了解。

「但是你就面對著我們而坐，後來見到照片的時候我就認出來了。」趙凡且補充。

陶下雨點頭，原來如此，她記得當初他在賣舍友廣場刪除信息就是在她發了照片之後，她還疑惑怎麼憑一張照片就刪除了信息，原來還有這一番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