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原來是你
小說: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配角 作者:书生九华 字數:3103 更新時間:2019-09-23 04:10:58
趁著祁墨突然死亡的這段時間,B國煽動起暴亂分子搗亂,用這個煙幕彈做遮掩,趁機暗殺黑白兩道各個重要政幹,即便是幾個小時之後暴亂被鎮壓,他們也能達到完全打亂M市內原本黑道格局的目的。
新的黑道教父是誰那又有什麼所謂,祁墨……不在了。
白亦和管家一路乘坐著特製的裝甲汽車到達了祁家大宅,這裡如今已經從度假別墅變成了一座要塞。
門口淅淅瀝瀝的躺倒著不少屍體,白亦手裡握著那份文件,木然的跟著管家往家裡走。
以往漂亮賢惠的女僕們全都換上了防彈衣,一身的戰鬥裝,特別誇張的扛著衝鋒槍和火箭筒。
看到來人是自己人,她們這才將立在大門口的哨卡打開。
一個個疲憊的人從車裡下來,女僕們伸長著脖子挨個看過去,卻沒有看到最想看到的那個。
很顯然他們也是看了新聞的,也知道祁墨會乘坐上那架飛機,因而十分擔心他的安危,所有人里祁墨獨獨沒有告訴他白亦,為什麼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去C國。
「管家先生,祁少爺他……」他真的不在了?
管家接過女僕們遞來的醫藥箱,一言不發只是點點頭,緊緊抿著的唇讓他的臉都快皺成了橘子皮,愈發嚴肅可怖。
眼前發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噩夢一樣,白亦打了個冷顫,先行回到了客廳里。
管家就坐在他的對面,一邊喝著高濃度的伏特加酒一邊包紮傷口。
他沒有使用一丁點麻藥就開始剝皮取子彈,像是透過這樣的行動在懲罰自己。
「一開始對白家出手的是劉品安。」白亦一路上也沒說過一句話,這會兒開口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的可怕。
管家瞥了一眼白亦,鼻子里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我就說之前他還給我的股票為什麼只有百分之三十。」原來是這樣。
那個傻子為什麼不說?
沒有得到管家回應的白亦也不在意,依舊自顧自的說起了話來。
「他故意說包養我,也是因為那些反抗他的黑幫成員的緣故。」祁墨害怕他暴露了對自己的與眾不同,那些人會對他出手。
所以情願被白亦怨恨也要將人囚禁在祁家,自己的眼皮底下。
可惜保護得了他白亦,卻來不及護住他的父母親。
「你回答我好不好,那份卷宗……父親的事也和祁墨無關?」白亦捂著自己的腦袋,將自己倦成一團埋進沙發里,帶著哭腔質問管家。
這個人平日里和祁墨形影不離,祁墨做了什麼他能不知道麼。
蜷縮在沙發上,白亦的手指無意間撩開衣袖,眼角的餘光看到了自己手臂上的吻痕,身上各處祁墨留下的咬痕似乎還在隱隱作痛。
明明這個人不久前還對自己做那麼過分的事,今天怎麼就不在了。
「沒什麼好說的,我這把老骨頭要去休息一下了,要是白少爺你有什麼想要知道的,去書房罷,那裡有你想要的所有答案——雖然現在也沒什麼用了。」管家將一把鑰匙遞放在透明的茶幾桌子上,用手使力推到了白亦面前。
而後起身,在女僕的攙扶下搖搖晃晃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管家原本硬朗的背影此刻佝僂了不少,不時捂著嘴咳嗽著。
告別女僕,管家回到房間關上了門,他現在不想和任何人說話。
白亦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突然伸手抓住桌子上的鑰匙撒腿就往二樓的書房跑。
祁墨的書房還是老樣子,只是電腦桌前擺放了幾本資料。
翻遍書房,白亦也沒能找到管家給自己的鑰匙該開哪個鎖。
「混蛋,為什麼不說,為什麼。」白亦不想得到答案,卻又想要知道答案,漫無目的的在祁墨的書房裡翻找。
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找的是什麼。
尋找間,白亦無意中被腳下的羊毛地毯拌倒在地,摔得七暈八素間這才想起,之前祁墨的家裡並沒有鋪設難以打掃的羊毛毯。
因為白亦在家總是喜歡光著腳丫到處跑的緣故,祁墨才特意讓手下在整個二樓鋪設了昂貴的地毯。
白亦開始發了瘋似的拉扯腳下的地毯,終於在書桌下面找到了一塊明顯有劃痕的地板,將地板整個撬開,裡面有一個長方形的盒子。
——找到了,祁墨藏起來的東西。
把管家交給自己的鑰匙放入鑰匙孔,正好對應,擰開之後,盒子發出咔嚓的開啟聲。
盒子很大,但裡面只放了幾樣東西。
白亦最先拿出來的是三張照片。
一張照片里是笑得異常福祉的一家三口,漂亮的婦人,英俊的男人,還有軟萌的黑髮少年。
那個笑得一臉痞氣的男人和祁墨異常相似的眉眼,說明了照片里三個人的身份。
這是一張祁墨的全家福。
明明應該是被祁墨珍藏起來的照片,卻不知道為什麼上面明顯有一些被人揉扯過的褶皺,照片的背後漂亮的花體字寫著一句話。
——【把我們的福祉傳遞給小祁墨】by愛你的爸爸媽媽~19XX年,2月14日。
應該是祁墨的父母留給他的話,還真是溫馨的一家人。
將這張照片放回盒子里的時候,一瞬間白亦突然頓住了,這句話他曾在祁墨的嘴裡聽過——『這樣我就將福祉傳遞給你了。』
原來管家所說的魔法……這句話是這個意思麼?
心臟開始一抽一抽的疼痛,白亦深吸一口氣,繼續翻開第二張照片。
出乎意料是這張照片居然是屬於白亦的。
那張放在慕白集團辦公室里不見了的,他和劉品安少年時候在遊樂場遊玩時拍下的合照。
「原來是被你藏起來了。」對於祁墨這種小事情表現出的幼稚獨佔欲,白亦有些哭笑不得。
幹嘛要藏起來,撕掉不就稱心如意了。
白亦不由自主的勾起唇角低聲笑了起來,雖然他此刻笑得比哭還難看,但書房裡只有他一個人不是麼?
拿出第三張照片,這一張和第一張一樣鄒巴巴的,像是被揉壞過但又被主人精心的修復了一番,放進了盒子里妥善保管。
這張照片是他和祁墨之前一起在遊樂場的立拍得相館裡照的那張。
「你是倉鼠麼,屯東西。」手裡拿著這兩張異常相似的照片,白亦笑著笑著,眼淚便從眼眶滑落臉頰,止也止不住。
這兩張照片太像了,遊樂場,相扣的十指,手裡拿著的被吃了一半的冰淇淋,還有兩人身上被刻意換上的衣服。
原來祁墨這個小氣鬼之所以拖著受傷的身體也要去遊樂場,就只是為了和自己拍一張照片?
一張可以代替劉品安和自己那張合照的新照片。
「真是個笨蛋啊。」笨的無可救藥,追人的方法也爛斃了。
淚水在照片上暈開一小團,白亦來不及擦拭,又是一滴接著一滴砸在照片上。
將所有的照片挪開,盒子的最下面有一張泛黃的報紙,上面巨大的頭版標題寫著【黑幫受害者的尋仇!祁家夫婦喪生大海!】
——19XX年2月14日上午,一條私人的豪華游輪上發生爆炸慘案,據悉,嫌疑人長期吸毒,又因抵債緣故,家人被黑幫打手綁架做成活體器官供應人,心生怨恨所以才在身上綁上炸彈,做了人肉炸彈客報復教父,警方正在調查炸藥來源,但……
原來是因為這樣的緣故,所以祁墨才那麼痛恨毒品和器官買賣的黑幫生意。
「說起來2月14日那不是情人節嗎,那個時候……」管家曾經說過,祁墨的父母親是在他生日那天拍完照片後死去的,原來他真正的生日是2月14日?
白亦又拿起祁墨小時候的那張全家福,突然想起來了。
那個獨自坐在長椅上哭泣的少年,果然就是祁墨!
19XX年2月14日正是他和劉品安一起約定去遊樂場玩的日子,因為他太過高興了,所以提前了一個多小時到遊樂場等劉品安。
在等待那個人到來之前,他有看到一個捏著一張照片,不停哭泣的少年。
『小哭包,你一個人來遊樂場玩,不哭才怪。』時間還早,遊樂場里幾乎沒有什麼人,白亦那個時候等人也是等得無聊得很,和這個同齡男孩搭上了話。
『沒有人會陪我了,爸媽再也不會陪我了。」
『你還真慘哦,沒人陪,像我就有很多朋友,今天三口安陪我哦。』那時候白亦還以為對方的父母和他的爸媽一樣忙得很,沒空陪孩子來遊樂場,所以異常同情對方。
這個人說完這一句話之後便一直保持沉默,就是忍不住臉上噼里啪啦的掉眼淚。白亦一個人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自己和好朋友劉品安的事。
『那你以後也會陪我嘛?』小哭包抽泣著,可憐席兮兮的望著白亦,和他說了初次見面之後的第二句話。
那個時候劉品安已經到了,他自然高興的撲向了好友,哪裡還有什麼耐心應付遊樂場里偶然遇到的小哭包。
「找到我,我就陪你一起。」白亦突然想起了他對年少時愛哭的祁墨說的那句話,忍不住脫口而出。
祁墨找到了他,但他卻忘記了。
難怪第一次見面的那個時候,祁墨一副見到故人的模樣。
——他們本就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