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針對

錦鈺到采春院對賬目的時間過去也有幾日了，老太太那邊倒是還沒有什麼動靜，棲梧院的人暗地裡卻忍不住做了些手腳。

下月初十是老太太的壽辰，府中早早就開始準備著了，侯府里上下忙碌著錦言倒也清閑，期間陛下也正式下達討伐戎狄的旨意，顧商陸帶兵出征蘇子樂隨軍，蘇煥生負責糧草輜重，一時間整個鎮北侯都很忙碌。

在大軍出征的那天，錦言去了朱雀街送別。顧商陸騎著高頭大馬看著街道兩側，他希望能看到錦言的身影，他四顧張望引來軍師紀年的注意說道：「將軍是在找什麼人嗎？」

顧商陸有些失落道：「明知道她是個謹慎的人，我還是奢望她能出現。」

「將軍是說三姑娘嗎？」

拉緊馬繩顧商陸說道：「走吧。」

紀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這邊帶著帷帽的錦言站在一家酒肆的窗前看著顧商陸即將走到自己腳下。她算好時間，將一個草藥香囊丟了下，顧商陸看著一個香囊掉到自己手裡，看著窗戶而去，卻只看到一個清瘦的背影遠去。

握緊手裡的香囊，顧商陸看著上面綉著的一隻小狐狸忍不住低聲道：「你這個小狐狸，乖乖等我，我一定回回來娶你的。」

等到錦言回到府里的時候，錦鈺跟錦笙的好戲終於上演了。聽說自己院子里的一位侍女因為偷東西而被管事發現並帶走了，錦言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後問：「小風是因為偷了什麼東西被帶走的。」

小風是采春院的一位侍女，伺候錦言也有三四年了除了愛貪些小便宜做事倒也利落，算是一位無功無過的。

春夏回道：「說是偷了廚房裡的鮑魚。」

錦言蹙眉道：「鮑魚？」

「是的，說是老太太的壽辰要用的，侯爺早早的就叫人去江南採買回來養著，今日廚房的管事一查，發現少了好幾斤，這一查就查到了是小風偷的。」

「這小風是什麼來歷？」錦言問。

春夏又說道：「不是從我們林州過來的。」

林州，錦言母親渙花門所在地，亦是戶籍地。

「那她現在在哪？」

「被二姑娘關在了後院的雜物房內，說是聽候縣主你的發落。」

錦言整理了一下衣服說道：「那就去看看，人家布好了局我要是不去豈不是少了樂趣。」

錦言帶著春夏來到雜物房的時候錦鈺跟錦笙都在，那位叫做小風的侍女被捆在一旁，看著也不像是受過刑罰的樣子。

錦鈺看到錦言來後行禮道：「縣主殿下。」

錦笙看到錦鈺行禮後也不情不願的行禮道：「縣主殿下安。」

錦言看著小風問：「二姐姐打算如何處置這位侍女。」

錦鈺說道：「不過是偷了幾斤鮑魚而已，她是縣主殿下院子里的人，罰的太重了也不好，就罰她三個月的月錢吧，縣主看這樣處置可滿意。」蘇錦鈺再次表現出自己是個溫柔好說話的性子。

錦言卻說著：「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她偷了東西怎麼能輕易就繞了，二姐姐我想問問她偷的東西換算成銀錢是多少？」

錦鈺說道：「不多也一百多兩銀子。」

錦言驚呼：「一百多兩那她是偷了有十斤吧，十斤鮑魚可不少啊，拿出去賣錢估計都沒地方銷，難不成都是吃進自己肚子里了，可我看她這樣子也不像啊。」

這時候那侍女小風說著：「姑娘您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您也覺得是我偷的。」

錦言卻說道：「我二姐姐素來是個明事理的人斷然是不會冤枉錯人，你是人贓俱獲還敢說不自己偷的。」

「姑娘我這都是為了....」那小風偷偷瞄了一眼錦笙想說什麼卻被錦言打斷道，「為了什麼嗎，難不成你想說是為了我偷的，可是全府的人都知道我海鮮過敏，你說你要為了表忠心，偷點什麼不好，偏偏偷一些我用不上的東西。」

「這麼說三姐姐是承認自己院子里的侍女偷東西咯。」錦笙問。

錦言說道：「既然是人贓俱獲我為什麼不承認，偷東西是她自己行為不檢點，是她犯的法又不是我指使的，大不了將她送去官府或是隨便找個人牙子打發了就行了，這點治家的規矩二姐姐是最清楚的。」

錦鈺說道：「可她畢竟是縣主院子里的人，你是她的主人，她若是被罰縣主豈不要受到牽連？」

這時候錦言反問：「若是姐姐院子里的人那天犯了錯，姐姐也會受牽連也會懲罰自己嗎？」

「可妹妹畢竟是她的主人，她代表的可是妹妹你的名聲，將來傳出去可是會影響到妹妹的前程，或許還會影響到妹妹嫁人的。」

「我今日絕不姑息她就是為了我的名聲，大不了傳出去落得我是個不袒護下人的問題，至少保住了我是個明事理不是糊塗之人的名聲，傳了出去我還是一樣能嫁人。如果我要是袒護下她，那天她再做出什麼錯事，難不成我還要袒護她一輩子，及時止損的道理我還是懂的，而且說我是她的主人，這一點我可就不太明白了，她的戶籍和籍契都不是投身在我林州的，她的主人是誰我們查一查便都清楚了姐姐。」

「今日才知道三姐姐原來也是能言善辯的。」錦笙說著。

「那裡，都是大家襯托得好。」

這時候錦鈺看著小風說著：「既然縣主大人不肯為你說話，那我也只好將你交給人牙子打發了。」

這時候那小風才慌起來說著：「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二小姐，是四姑娘叫我這麼做的，是四姑娘讓我栽贓給采春院的，她說這樣的話三姑娘就會丟人沒面子，鮑魚真的不是我偷的，我只是藏了起來，我真的沒偷東西，二小姐不要把我賣給人牙子，二姑娘我求求你了...」

錦鈺看著錦笙又看著錦言，她一臉為難的說著的：「這...兩位妹妹你們說該怎麼辦？」

錦言看著又在裝好人的錦鈺說著：「看來這件事情曲折還挺多的，你是我院子里的人卻口口聲聲說是錦笙指使你幹，你到底是誰的人。」

這時候錦笙打了小風一巴掌說著：「你少污衊本姑娘，本姑娘何時指使過你，明明是你自己手腳不幹凈敢誣陷到我身上來，你的老父親看病需要錢，你錢不夠才想著偷東西賣錢治病，你現在倒好污衊到我身上來了，小心你父親的命。」

小風看著錦笙的臉色她爬到錦言腳邊說著：「縣主大人您救救我，我父親還等我治病，我不能賣給人牙子，縣主大人求求您大人有大量救救我，我將來一定做牛做馬伺候您，我將來絕對不敢再有二心，縣主大人求求您救救我...」

「我這人向來是心不善者不救，你去求你真正的主子吧。」說完錦言後退幾步又說道，「我看著這件事情與我采春院也沒多大的關係，我先走了。」

錦言說完轉身想走這時錦笙說道：「三姐姐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三姐姐以為是我們故意害你的。」

「不是嗎，我現在可以勸告你們了，下次的算計精明一些，別露出一堆破綻叫我破解了，錦笙我知道你因為薛姨娘的事情導致自己的心裡不痛快，但你下次栽贓能不能高明些，錯漏百出的算計叫我看著就想笑。」

「蘇錦言你少污衊我…」錦笙的巴掌還沒打到錦言卻被春夏一巴掌給打倒在地，春夏是有功夫在身的，而且也不像春浮春宜那般好說話，她冷著一張臉說道，「放肆，縣主也是你能打就打的嗎？」

錦鈺看到這裡覺得她再不出手這場面就要控制不住了，她扶起錦笙問：「縣主殿下您這是什麼意思？」

「做人要知道好歹，你們在算計著什麼我心裡明白，你們不就是怕我將來會把你們踩在腳下嗎？我的好姐妹們，我這人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定斬草除根，我們若是相安無事，將來我也不會怎麼的，可若是你們步步緊逼，也別怪我心狠手辣。」錦言說完帶著春夏走了。

錦笙捂著紅腫的半邊臉說著：「二姐姐你瞧瞧她的樣子，現在不對她下手，將來她一定會把我們踩在腳下。。」

錦鈺也只是微笑道：「她是陛下親封的縣主，我們的確不敢把她怎麼樣，至少在這侯府里我們不敢把她如何。」

錦笙狠道：「走著瞧，我倒要看看誰笑道最後。」

這時候錦鈺看了一眼癱在地上的侍女小風，最後說著：「要在我們侯府里治她太難了。」

錦笙心中默默想著，等到她把母親救出來看她蘇錦言還得意些什麼。

過了兩天因為偷東西而被打發走的小風上吊自盡了，而此時外頭也都在瘋傳錦言虐待下人的消息，一時間京城上下都在議論錦言這位陛下親封的縣主為人到底如何，能否配的上縣主的封號。

漸漸的京城中的風向都變了，錦言被封縣主本就遭人嫉妒，如今傳出這樣的事情更是人人議論。

當寧王聽到關於錦言的流言後，便在自己府里下達命令禁止任何人討論錦言的事情，而寧王對於錦言的在意也漸漸的傳到了皇後而中。

錦言與寧王成親不僅是皇後的意思，更是皇帝看中錦言跟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