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頂撞

張國公府。

錦言聽到這些流言蜚語的時候只是哈哈大笑，她這一笑可把張書言給嚇到了，她問：「你還笑得出來真是心大。」

這時候錦言說道：「張姐姐是不知道，這事情一瞧就是我家二姐姐的手段，她這人最擅長偽裝，定是她在人前裝的一臉無辜的樣子，然後再說我的不是，這是她最喜歡做的事情，我都習慣了，好多人都被她這個手腕騙得團團轉。」

張書言說：「那你這二姐姐還挺厲害的，就這樣把你的名聲給弄壞了。」

錦言說道：「壞不了，畢竟那位侍女偷東西是真的，只不過她剛好是我院子里的人，就算不是她們也會想盡辦法往我身上波髒水，我早就習慣了。」

張書言看著錦言如此便說道：「你從前在侯府過得究竟是什麼日子，連關乎名聲的事情都能一笑而過。」

「姐姐，只有一顆心真的死過才會如此涼薄。」

錦言看著窗外，她知道她祖母壽辰那天才是她最大的生死劫。

張書言看著錦言問：「其實我一直想問，你跟安王殿下到底是如何的關係？」

錦言說著：「他叫我等他，可是我怕我等不到了。」

「為何？」

錦言低頭淺笑道：「我曾經聽過最動人的情話，現在聽到的這些不過如此，所以不會在意。」

「可我看著安王對你挺真心的，我偷偷聽到他拜託我哥哥要照顧好你呢。」

錦言笑問：「只是這樣姐姐就覺得他是真心待我的，就不懷疑他接近我是有其他的目的。」

「他能有什麼目的呢。」張書言說說著突然又想到什麼道，「莫非是為了太子之位，可是為什麼要選你。」

「姐姐我現在的身份配不上他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他接近你的目的就是為了太子之位，畢竟大家都在傳你是陛下將來要指婚給未來太子的人。」

「姐姐別說了，越說就越扯了。」錦言說道。

這時候外頭響起一陣喧鬧聲，聽著還有年輕男子的聲音，錦言問：「你家祖母又要給你相親呢，你不是在孝期嗎？就這麼急著把你嫁出去。」

張書言忍不住說道：「我家祖母跟你家祖母一樣都不喜歡我們的母親，我祖母怨恨我母親奪走了父親的全部關注，讓她一手栽培的好兒子不聽他的話了，更怨恨我母親能獨得父親的愛。而你祖母是看不起你母親的出身，更是嫌棄你，所以我們倆都是同病相憐。這不我還在孝期，她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給我找一門親事來噁心我母親。」

錦言看著書言說著：「沒事的姐姐，你今後一定會嫁個好人家。」

「我才不想嫁人呢，一個人有吃有喝自由自在多好。」

「可是姐姐，我們終究是要嫁人的，只是嫁的是不是自己喜歡的就很難預測了。」

微風輕拂，吹動了錦言的髮絲，亦吹動了她心如死水的心。

小風的事情過去幾天後慈安堂那邊終於有動靜了，老太太派人來傳話叫錦言過去一趟，明知這是鴻門宴錦言還是一臉輕鬆的去了，走去慈安堂的路上時春浮問：「姑娘，老太太這次恐怕是要給兩位姑娘出氣的。」

錦言笑道：「那怕什麼，你姑娘我可是什麼都不怕的。」

春浮說著：「我覺得姑娘跟以前真的不一樣了，從前姑娘很莽撞做事都是只管往前沖不顧後果，現在姑娘倒是進退有度。」

錦言看著慈安堂的匾額說著：「到了進去吧。」

錦言來到大廳的時候錦鈺跟錦笙都坐在位置上，兩人的表情也很值得玩味都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錦言走到老太太身前行禮道：「孫女見過祖母。」

老太太只是冷笑道：「我可不敢受你縣主殿下的禮。」

聽到這錦言卻自顧的起身坐好道：「既然祖母不在意，那孫女我也就不需要做給祖母看了。」

「蘇錦言我看你這是要反了天了。」老太太見錦言如此怒吼。

錦言看著廳上的人一把將手邊的茶杯摔在地上冷冷的說道：「難道反了天的不是你們嗎？」錦言這一舉動倒是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給鎮住了，誰都沒想到她蘇錦言竟然敢在老太太面前放肆。

「你什麼意思三妹妹？」錦鈺問。

錦言重活一世自然是知道他們後來是如何對付自己的，又是栽贓嫁禍又是污衊自己又是下毒的，總之在她正式成為顧商陸的妃子前，錦言在鎮北侯府度過了一段非常噁心的歲月，既然如此她也不必跟他們好言相處，該狠毒的時候自己也該狠毒起來。

錦言冷笑道：「我什麼意思二姐姐不知道嗎？」

「我怎麼會知道？」錦鈺說著。

「這些日子二姐姐的所作所為哪裡配得上自己賢良的名聲了，你名義上是叫人去我院子里對賬實際上卻是在調查我院子里的一切，還妄圖把一些髒東西放在我院子里，二姐姐你真當我采春院的人是瞎子看不到嗎？這些年來我受到無數的迫害，冬日炭火不足，夏日降暑的東西缺少，就連我的母親下人們都可以隨意的議論，這些你們都當我不記得了，還有小風的事情，現在統統都怪到我頭上了，怎麼你們是打量著我只有一張嘴，怎麼解釋都解釋不通的是吧。」

這時候老太太說著：「你原來打的是這樣的注意，你覺得這鎮北侯府委屈了你。」

「你們不是委屈了我，而是你們打心底里就瞧不起我，自我母親去世後，祖母您若是有一點點庇佑我的心思，我也不至於在采春院活的這麼艱難。我好不容易長大，拼了命去保護皇後娘娘得到的縣主身份，在這侯府也不過是一場笑話罷了，你們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裡。」

「我什麼時候對你的院子做過手腳了，我又何時想過要害你，小風的事情，她是你院子里的人出了事難道不該讓人說嗎？錦言你現在雖然貴為縣主，但是也不能隨意誣陷我。」

「二姐姐人在做天在看，你現在可以不承認，若是今後我拿到證據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錦言我看你才是在污衊我。」

錦言說著：「我知道這鎮北侯府里的所有人都看不起我，對我縣主的身份也有諸多恨意，也明裡暗裡的想要對付我，可是我告訴你們，你們儘管來我蘇錦言不怕。」

這時候老太太倒是冷靜下來說：「你是縣主誰敢害你，你自己不舒坦就拿別人撒氣。」

錦言聽到這卻笑道：「我害怕極了祖母，我現在想想從前的事情真的是害怕極了，我小時候是怎麼感染天花的，又是怎麼落水的，又是怎麼一個小小的風寒硬生生的拖了三個月還沒好，差一點點就咳成了肺癆，還有是誰在我吃的藥里下毒，現在想想這一切我都害怕極了，祖母人家說說人心險惡不得不防，可是在這個家裡我又如何防。」

老太太這才明白，從前他們暗地裡做的手腳她蘇錦言全都明白，可如今他們再想折磨她也要顧及她的身份了。

「你心裡真的是這麼想的錦言？」老太太問。

錦言說道：「不是我這麼想的而是這些我都經歷過。」

「難不成三姐姐把自己從前遇到的事情都算到我們頭上不成？」錦笙說著。

這時候錦言反問：「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們若是沒做也不必心慌。」

「大家都是姐妹我怎麼會害三姐姐。」錦笙笑道。

這時候錦言起身說道：「都是姐妹不會害人，可不知畫虎畫皮難畫骨，人心隔肚皮，人心這個東西誰也猜不準。」

老太太看著錦言說著：「錦言不管如何你都是蘇家的女兒，將來都是要嫁人的，你如今跟我們鬧翻，將來若是在夫家受到欺凌可別回家求救。」

這時候錦言看向老太太說：「祖母這是在警告我嗎？要是我不聽話就可以隨意將我許給別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

這時候錦言笑道：「祖母您放心，不會有這個機會的，我的姻緣自有我做主。」

這時候老太太臉色沉了下來說著：「果真是成了縣主，連我這個老婆子都管教不了。」

這時錦言已經準備走人說道：「不知道二姐姐的賬目查的如何了，還請二姐姐最好把賬目都點清楚了，包括我母親的陪嫁，我知道你們都看不起我的母親，所以她的陪嫁侯府也是不會用的，還請二姐姐到時候能將我母親的陪嫁原原本本的還給我。」說完錦言走了。

這時蘇錦笙說道：「蘇錦言你別太囂張。」

錦言走後老太太問：「那林氏的陪嫁你們有誰動過？」

錦笙微微低頭道：「我母親動過，但是只動過一點點。」

「一點點是多少？」

「一萬兩。」

「那就從薛姨娘自己的小金庫拿來還上吧。」老太太說著。

錦笙看著老太太的臉色也不敢說什麼，最後也只能離開。這時候老太太開口道：「錦鈺你留下。」

錦鈺問：「祖母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如今錦言是徹底與我們決裂了，若是從前她還是一位沒有什麼存在感的嫡女還好，可她現在是縣主，我們要對付她就很難了。」

「是啊。」錦鈺也感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