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一刻。我才算是真正露出作為五大家族代表該有的威嚴。

小威廉到底年紀小，看我這麼一變臉立刻就有些慌了，也顧不上多想張嘴就打算否認，我眯了眯眼，冷冷地截住他的話頭：「欺君可不是小罪過，威廉子爵。」

小威廉本來就底氣不足，我這麼一嚇唬立刻就泄了氣，僅剩的幾分兇悍全用來瞪旁邊始終面無表情的克里斯了。

我看他一副紈絝公子的草包樣就沒指望他能說出個123來，便扭頭沖著克里斯：「克里斯，你說。」

「是，公爵殿下。此事——」

「此事由家父一人犯下，請殿下不要冤及無辜。」

克里斯的話被一個少年的聲音打斷，不由盯著我背後聲音傳來的方向挑了挑眉。我也聽出了聲音的來源，一轉頭，正對上萊茵淺褐色的、平時總是躲在劉海後面的眼睛。

「萊茵！這裡沒有你這個雜種說話的餘地！」

我淡淡白了小威廉一眼，血統壓制下他立刻閉上了嘴，這一招還是我從文森特那兒學來的，格外好用。

萊茵柔柔弱弱地跟我和克里斯見了個禮，剛才那一嗓子似乎已經耗費了他所有的勇氣，要不是他身上沒有什麼信息素的味道，就他這模樣，我真的要懷疑他是不是個omega了。克里斯被打斷了話頭，臉色稍微有些難看，我想了想，便先沖萊茵道：「萊茵，你先在這裡候著，克里斯伯爵說完我自會問你。」

「可是——」萊茵張了張嘴還想解釋，我可不給他這個機會，只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他立刻怯生生地瞥了一眼一旁氣得幹翻白眼的小威廉，委屈巴巴地抿著嘴不說話了。

克里斯打量了萊茵兩眼，軍人出身的他眼神不怒自威，萊茵本來就膽子小，被他這麼一盯小腿肚子都打顫，克里斯聲音不大地嘟囔了一句「跟他爹一樣廢物」便收回了眼神，萊茵連頭都不敢抬了，小威廉氣得臉色發白。

我在旁邊當然是看熱鬧不嫌事大，記下了所有人的表情，才示意克里斯繼續說。

「殿下知道，我與老威廉素來不合，領地多有爭執。原本這次爭端也犯不上勞動安茹公爵殿下，但這次爭執與以往略有不同。」

「不同？跟levelE有關？」

克里斯頷首：「不錯。原來領地爭端，多是貴族之間爭執，最多帶上領地騎士，但這次卻不同。我一開始只聽說老威廉那邊跑來不少平民和商販，最初進入我的領地時他們行為舉止十分正常，可沒想到進入領地生活了沒多久，就開始發瘋屠殺我所領屬的民眾，而且戰鬥力非常強悍，我費了好大力才抓到幾個活口。」

「竟然會有這種事？」以levelE做軍團曾經在吸血鬼族並不罕見，但這樣用來屠殺平民還是頭一回聽說。聽到這裡我已經感覺心口堵得慌，對製造這些levelE的人更感憤怒。

但憤怒歸憤怒，我的理智仍迫使我去尋找克里斯話里的漏洞，畢竟克里斯跟老威廉關係不好已經眾所周知，更不用說老威廉已經死無對證。

「你說的這也levelE，都已經確認來自老威廉的領地？」

克里斯顯然有恃無恐：「當然，已經核對過入境申請。」

克里斯敢這麼說自然是不怕我查，我點了點頭，又轉向萊茵：「萊茵，你剛才說的，這都是老威廉所做，可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