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陸郁楓換了一身深灰色的西裝，站在鏡子前邊打領結，邊道，「小苒，你好了嗎？」

「好啦。」南旬苒應道，一身休閑裝走了出來。

「挺好的，不錯。」陸郁楓道。

「你穿那麼正式，我隨便穿成這樣，可以嗎？」南旬苒不比較還不覺得自己穿的寒磣，一比較，簡直傷心。兩人，一個明顯的成熟大boss，一個明顯的學院小老弟。

「沒事，衛衣搭長褲很好看的。」陸郁楓在他額前吻了一下，拉著他的手，「走了，小苒。」

「好的。」南旬苒笑道。看著兩人牽著的手，格外開心。

到了約好的咖啡廳，女方已經在等著了。

「我以為是陸總您一個人過來的呢，這位是？」夏雀柔聲笑問。

見人起身，動作大方得體，語言溫和。每個女孩子都那麼可愛嗎？

南旬苒在腦袋裡想了一下南寧寧的日常，搖了搖頭，南寧寧沒有這個女孩可愛。

「這是我愛人。」陸郁楓道。

南旬苒聽到這句話，瞪大了眼睛瞥了一眼陸郁楓，在夏雀說，「您好！」的禮貌語下，收回自己的心神。

「你好，我叫南旬苒。」南旬苒微笑道。說完之後，他就跟著陸郁楓入座，面帶微笑地聽他們兩個說話，偶爾看一看對面的女孩。腦子裡全程都浮著陸郁楓的那句話——這是我愛人。

夏雀整個過程也是有點不在狀態，只是他沒有南旬苒表現的那麼明顯。畢竟在和自己說話的是陸氏傳媒最大的boss陸郁楓，會決定自己在娛樂圈的走向。

「如果沒有什麼其他問題的話，那我們就國慶假期之後再見。到時候，我會去探夏小姐的班的，拍攝現場有什麼需要，可以及時跟我們提出來。」陸郁楓打算以常規性的措辭結束這一場簡單的會面。

他已經注意到外面有人在偷拍了，雖然他不清楚對方是哪個報社或媒體的，但他一點也不希望小苒被拍到。

「好的，謝謝您。」夏雀攪動著杯中的咖啡，這杯咖啡，她到現在只喝過兩口。

反觀其他人，南旬苒的咖啡見底了，陸郁楓只喝了一口。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那我們今天的會面就到這裡吧。」陸郁楓給了一個官方的笑容。南旬苒看向他，那笑意未達到眼底。

難道陸郁楓一直都是這麼笑的？可是對他的笑不是這樣的。這麼官方的笑容，他都能看出來，人家能看不出來嗎？

「好的。」夏雀道，依舊攪拌著杯子里的咖啡。雖然這種行為不太禮貌，可是她覺得自己已經做的夠耐心了。

那個很像青聆哥哥的人，就一直坐在她的對面。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青聆哥哥了，她想青聆哥哥。

陸郁楓帶著南旬苒出門，南旬苒一把抓住陸郁楓的衣袖，小聲道，「陸郁楓……」

「嗯？」陸郁楓不解地看向他。

「你的笑容要傳達到眼底，你這個官方的笑容，上電視是沒什麼問題，可是平時與人相處，就感覺好虛偽。」南旬苒道，「剛才那個女孩對你笑的挺真實的，你怎麼能也假笑呢？」

「小苒，」陸郁楓看向他，「這個，你讓我怎麼說？剛才夏雀可沒少看你，她看你的目光又溫柔又含情，你就被打動到了？這些演員，天天演戲，你可別被騙了？如果我要是像你說的，對每個人都笑的那麼溫柔真誠，個個還以為我對她有意思呢。不能亂笑的。」陸郁楓看著他，「我跟你說過，這圈深。我只能慢慢帶你接觸，你不能把這裡面的人際關係當真。知道嗎？」

「可……」南旬苒還想說些什麼，卻看見斜對面有人拿著相機對著他們兩個人呢。

「陸郁楓，你看！」南旬苒伸手指著拿相機的人。

在陸郁楓轉頭的那瞬，拿相機的人刷溜地跑掉了。

「不用管他。」陸郁楓拉著他準備上車。

夏雀就是此時跑了出來，匆匆跑到他們面前，微微鞠了一個躬。

「不好意思，陸總，我可不可以邀請你們一起吃個飯？」

「吃飯？」陸郁楓皺起了眉頭，還沒有過新人敢約他吃飯的。

夏雀緊張兮兮地看著南旬苒。

南旬苒真心覺得這個女孩挺好的，看起來沒有那麼壞，也不是個有心機的人。可是，他看著陸郁楓一臉嚴肅，生人勿近的模樣，就放棄了一起吃飯的念頭。

「不好意思，夏小姐，我們要回去吃的。」南旬苒笑道。

「沒事。」夏雀有點落寞，只是盯著南旬苒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下。

「我們走了。」陸郁楓看了一眼夏雀，非常不悅，這次封塵簽的是什麼藝人？真的是在南藝拿過很多獎項的人才嗎？

為什麼這個女人看起來很沒腦子，也不像是個演過很多微電影的角色？

夏雀看著就要上車走的兩個人，閉著眼睛叫了一聲，「等一下！」

南旬苒和陸郁楓都愣住了，看向她。

南旬苒想知道女孩為何叫住他們，而陸郁楓只想捏死這個不懂得看人臉色的女人。

「怎麼了，夏小姐？」南旬苒問。

陸郁楓看著南旬苒不說話。他很不樂意南旬苒和她說話。

「我想問一下……您是不是失憶過，或微整過？」夏雀看向南旬苒，接著道，「你是不是青聆哥哥？」

看著對方滿懷期待的眼神，南旬苒似乎意識到了一件事，他又被人當成了別人。這次是一個叫青聆的。上次是一個叫夏瑄的。

「不好意思，我不是。我雖然知道這個世界上，的確有著一個和我長的十分相似的人，而且相似度讓我自己都覺得驚訝。可我不是他。我曾經遇到過他，我知道他姓夏。具體叫什麼名字，我就不知道了。」南旬苒娓娓說道。

「夏青聆？」陸郁楓反問了一句。

夏雀抬頭看向他，似乎想從他的嘴裡聽到好一點的消息。

「我大概知道你哥哥是誰了。」陸郁楓沉著雙眸打量著夏雀，「南京肖氏總裁的情人？愛人？」陸郁楓低了身子，湊向夏雀，「你是他親妹妹嗎？」

「我是他妹妹。你知道青聆哥哥在哪？」夏雀道，開心驚喜的時候，完全忘了自己面對的是公司的總裁，連日常的禮貌措辭都跳了。

「據我所知，夏青聆是高家人，他同父異母的妹妹應該是叫高月淺。」陸郁楓道，「我只在三年前的凡間見過他，當時肖子泫也在。後來我都是從報紙和網上看到的消息。」

「您說的這些，我都知道的。網上和報紙上的消息，有時候並沒有那麼可靠。青聆哥哥，他是肖子泫的愛人，他們結過婚的。」夏雀道，隱了眼裡的淚光，看向南旬苒道，「真是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

「沒關係。能知道他的名字，我也很開心的。我遇見他的那一年，我才大一。」南旬苒道，「時間過的可真快。」

南旬苒看向陸郁楓，陸郁楓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是過的挺快的。」

夏雀向他們點了點頭，禮貌地離開了。

「你看，這女孩不壞。」南旬苒道。

「她竟然是夏青聆的妹妹？」陸郁楓若有所思地看著夏雀離開的背影，跟南旬苒說道，「小苒，夏青聆可算是圈裡的名人了。」

「名人？」南旬苒好奇地看向他。

「他的故事都可以寫成一本小說了。」陸郁楓道，「不過，他過的未必福祉。」

陸郁楓還記得在自己懷中發抖的那副身軀，在凡間那種地方，遇到的人，有幾個人會是福祉的呢？封塵，大概是他認識的人中，唯一一個還不錯的吧。

兩人定居的日子就這樣不溫不火地過了下來，等到南旬苒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快到年末了。

南寧寧和林然的婚禮定在大年初六。南旬苒收到南寧寧電話通知的時候，還和陸郁楓窩在被窩。

昨天他們兩個趕了一夜的漫畫，今天早上天亮才鑽進被窩。

「我姐要結婚了，我該送什麼好呢？」南旬苒閉著眼睛嘟囔道。

「帶紅包就好。」陸郁楓道，「沒有什麼好事是紅包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增加紅包的數量。」

「哈哈哈……」南旬苒笑了，「不，我要給我姐籌辦一個最……簡單的婚禮。她一定超級喜歡。」南寧寧跟他說過，以後結婚，要穿漢服，婚禮現場的嘉賓們，也要穿漢服。

「陸郁楓，你穿過漢服嗎？」南旬苒翻身，趴到他胸口上，「穿沒穿過？」

「沒有。大男人穿成那樣，像什麼樣子。」陸郁楓道，一隻手圈住南旬苒的腰。

「我姐婚禮，我就要給他辦成古代的那種，穿漢服，行漢禮。我姐跟我說過，她喜歡。」南旬苒道，轉而伸手在陸郁楓胸z上亂畫著，「陸郁楓，你說，你要是穿了漢服，會不會還那麼帥？」

「我不穿。」陸郁楓道，伸手在他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別畫了，癢。」

「不行，參加婚禮的人都得穿。而且就是兩家人，也沒有其他親戚。」南旬苒道，「婚禮上還要放那首叫什麼歌來著，我去網易翻翻，我收藏了。」

南旬苒拿起手機找了歌名，又放下手機，鑽回到陸郁楓懷裡，「叫賀新婚。超好聽。」

「嗯嗯。」陸郁楓道，「我們昨晚通宵才把你的漫畫趕完，這才睡幾個小時？嗯？你姐打個電話，你就高興成這樣，我昨晚陪你熬夜，你怎麼不對我好點，讓我高興高興？」

陸郁楓的手，在南旬苒的腰上撫摸，又滑到他的屁股上。

「你不高興？」對於陸郁楓經常這樣的動作，南旬苒倒是不以為意了。

「不高興。」陸郁楓道。

「那你把手從我身上拿走。」南旬苒道。

「不。」陸郁楓賴皮道。

南旬苒笑著在他懷裡翻了個身，陸郁楓就摸不到他的屁股了。

「陸郁楓，今年過年，你跟我回家不？」南旬苒問。

「嗯。」陸郁楓道，睜開雙眼看著他，「你姐都嫁出去了，你也該嫁了。」

「去你的。我那是娶，你會不會說話呢？」南旬苒拿手拍著陸郁楓放在腹部的手。

「好好好，你是娶，我是嫁。」陸郁楓反手握住他的手，「那南總什麼時候娶我過門啊？」

「看你表現。」南旬苒道。

陸郁楓翻身壓住他，「我怎麼表現？這樣？」陸郁楓用下面頂他。

「陸郁楓……」南旬苒紅著臉，「你不會是要做那，那種事吧？」

陸郁楓看著他一臉羞赧的樣子，揚唇道：「正常人都會想。我想把你變成我的，」陸郁楓湊近他的耳邊喑啞道：「想把你做到舒服的哭出來，想看你只屬於我時候的樣子。」

南旬苒緊張的臉更紅了，他扯了扯自己的被子，把自己捂個嚴實，「我，我會不會特別疼，然後流血？」

南旬苒只露出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望著陸郁楓。

「你怎麼突然要跟我討論起這個事情來了？」陸郁楓看著他，低頭，一點一點湊近他的臉面，遮住了部分燈光。

南旬苒大概並不知道，自己這樣特別玩火。特別容易被吃掉。

於是他說道：「我看書上說的，也有人那麼說。就第一回，會疼。」

「我會小心的，做z足前z戲，不會讓你疼的。流血那種事情是玩出來的，正常不會出現那種情況的。」陸郁楓道。

「真的嗎？」南旬苒問。一臉天真。

「嗯。」陸郁楓的表情比天真還真。

「那……那你能不能到我娶你的時候，再……」南旬苒看著陸郁楓的雙眼。

「可以。」陸郁楓在他唇上啄了啄，「那我們也今年結婚吧，好事要成雙。」

「這也太快了吧？」南旬苒道，「陸郁楓，我知道可以去國外領證的，但是我……我不太想去。如果我們非要領證才能算是在一起的話，是不是……」

陸郁楓打斷南旬苒的話，說道，「小苒，我明白你的意思。領證只是一種形式，在國內根本沒有法律效益。你如果不想要，我也不強求。只要你願意一輩子陪著我，要不要都無所謂。」

「嗯。」南旬苒道，「我就是這個意思。關於婚禮，我大概也是這個意思，如果我們都確定了，就一家人一起吃個飯就好了。你覺得呢？」

「小苒，我都可以。你決定，怎麼舒心怎麼來。」陸郁楓抱著他，「我只要你，只在乎你的感受，其他人我不管。」

「謝謝你，陸郁楓。」南旬苒握著陸郁楓的手，「你真好。」

陸郁楓看著南旬苒的雙眼，「乖，別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