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燁透過門縫看見戚商坐在桌前背對著自己，他忽然發現原來他們已經很多年沒見了。在他三十多年的人生中，這個人出現的次數屈指可數。

似乎感受到背後灼熱的目光，戚商轉過身看見他，臉上表情木木的，只是看著他。

「好久不見。」戚燁走到他面前。

「我一直在等今天。」戚商穿著聯盟特製的囚服，可以直接控制大腦意識。畢竟戚商的能力他們不願意放棄，就只能這樣將人監視著。「你想問什麼？」

「特麗莎和你什麼關係？」戚燁看著面前的男人，覺得陌生極了。

「她是我的伴侶，也是你的母親。」提到特麗莎時，他的表情終於有了些微鬆動。

「聯盟嚴禁人類和吸血鬼結合。」

「所以我現在在這兒。」戚商似乎對自己現在的情況並無半分不滿，他的語氣淡漠的所有事都與他無關。

「你知道我進入.聯盟了嗎？」

戚商視線轉到他身上，「你這些年所有的情況我都一清二楚。」

「你是什麼時候，被聯盟關起來的？」戚燁記得他在小時候應該是進過研究所。

「給你做完手術後，那時候你應該是六歲吧。」

戚燁想起來了，也是自從那次後，他才會害怕打雷。

那時候戚燁大部分時間都是跟著保姆，偶爾會去研究所看一次他的父親。被突然通知父親讓他去研究所時，他心情很好。雖然戚商沒有當面跟他說過，但他可以感覺的出來，父親並不希望自己去。

烏雲籠罩在頭頂，一滴雨落在臉上，冰涼的液體從臉頰滑落。

「呀！下雨了！」戚燁向空中伸出手。

保姆卻把傘罩在他頭頂。「我們要快點，不然待會兒就下大了。」

戚燁點點頭，他不喜歡這個保姆，她總是冷著張臉，也不會回答他的問題，像個機器人一樣，只會做事，卻沒有任何情緒。

到了研究所時，戚商等待許久了，已經有些不耐煩。

「爸爸，外面下雨了。」戚燁跑過去，聲音很歡快，但在看見父親的表情時弱了下去。「爸爸，你不高興嗎？」

「沒有。」戚商把他拎起來放在一個冰冷的機器上。

機器很大，戚燁好奇的看了看。「這是什麼？」

戚商沒有回答他，讓保姆回去後開始忙活手裡的事。

研究所的窗戶很大，可以看到外面，但是從外面看卻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隨著「轟隆」一聲，戚燁轉身看向身後的大窗戶，外面的柳樹被風推搡著彎了身軀，雨滴劈里啪啦砸到窗戶上。

戚商拿著針管向他走來，「轉過來。」

「我沒有生病，為什麼要打針？」戚燁乖乖轉過身。

戚燁不怕打針，他晃動著腿，發出自己的疑問。

隨著又一聲雷鳴，戚燁開始發抖。他疼的臉發白，「爸爸，我好疼。」

外面電閃雷鳴，戚商冷漠看著自己的兒子顫抖，像發出指令一樣命令他，「躺下。」

戚燁仍然相信他的父親不會傷害他，乖乖聽從指令。直到冰冷的儀器連接在身體上，他開始害怕了，「爸爸，我好怕，好疼啊。」

「啊！」

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痛苦，只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外面閃過一道亮光，接著雷鳴聲再次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