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總終於從國外浪回來了。

梅萬悔得到消息，第二日就奔向機構向她投誠，表示願意將她蒙受的損失悉數奉還，只要她肯給自己機會和時間。

這女人也並非胡攪蠻纏之輩，何況今日她心情還尤其好。

她見梅萬悔如此有誠意，表示如果他還願意留在機構任教，那以前的事完全可以既往不咎，不過以往的福利待遇、包括帶薪休假什麼的就都沒有了，並且以後也不會有。當然，薪酬還和以前保持一致，就是加薪的可能性完全降至為0。

「那合同要簽幾年？」梅萬悔聽後小聲一問。

陳總臉上露出駭人的微笑，「30年，直到你退休為止，我要用你的半輩子來還債。」

梅萬悔：「……」

儘管對方仍舊不改以往周扒皮的嘴臉，這對梅萬悔而言仍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畢竟，好事不常有，好景不常在，天知道幾年之後機構還存在不存在。

他就不信自己還會在這裡呆上一輩子。

……

得知老朋友在樓下的機構重新掛牌接客，年火火感到無比興奮。這日午飯時間沒到，他就乘電梯下樓直奔梅萬悔的辦公室，還與他叫了同一家的外賣。

「你這陣子都上哪兒了？電話打不通，微信你不回，上你家敲門也沒人，不知道人家挺掛念你嗎？」

梅萬悔一邊吃快餐，一邊極力護住飯盒內的小雞燉蘑菇，以免它受到年大頭筷子的荼毒，「呵呵，那還真苦了你了，也難怪，誰讓你那段時間那麼忙，我微信問你要不要帶什麼手信你也不給個回覆。」

「嗯？你有給過我消息？」年火火不相信，趕緊翻看手機，發現還真是這樣。

「那你還可以給我電話啊！」他又埋怨。

「我是給過你電話，還留了言，可又是誰把那條留言束之高閣了？」

年火火再看語音信箱，發現又是這樣。

也難怪，那幾日年大頭上監獄了解當事人的情況，因為那裡不能帶手機，他就只有設置語音信箱。後來他疲憊地從監獄離出來，一看是梅萬悔的來電，聽也不聽就鎖屏了。

「自己不重視，到頭來還怪別人，就沒見過像你這樣厚臉皮的。」梅萬悔嗤之以鼻。

「哎，先不說這個，周末準備怎麼過？我知道有個地方新開了一家主題酒吧，聽說那兒的人可有意思，要不要帶上你的那位一起過去？」

「算了……」

說起這個梅萬悔心裡直鬱悶。原以為自己已經完全脫離世俗規則得到了真正的自由和解放，哪裡知道那僅僅是一個美夢，醒來後又得再次鑽進生活的加鎖里。

「我的假期綜合症不知要何時才結束，所以這周末我哪兒都不想去，只想在家睡覺。」

「又睡？睡這麼久這麼多還不夠？小心睡禿頭。」

梅萬悔不理他，摸摸頭髮後把頭一仰，靠在椅子上沉痛悼念美好的假日，也不知過了多久，回過神才發現年火火還坐在對面手撐臉地看著他。

「你看我幹嘛？」

「我是在想……」年火火淡淡一笑，「我真是有好長一段時間沒這樣好好看過你了。」

其他老師們都吃完午飯陸續回來，辦公室外面開始吵吵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