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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殘心決

    —— 師哥,你畢生追求的大同世界,渴望人人安平樂世、國家故土之上再無戰爭流血的想法,永遠也只能是想法。 ——

    拾.心存妄念如何舍

    小說: 殘心決 作者:未常在 字數:2033 更新時間:2019-10-11 01:56:08

    那一年。師弟又慢慢下了山。似乎是山下有什麼事在趨引著他去做。

    我也慢慢,將心力全部放在劍術之上。

    時間便一恍而過。

    十七歲那年。師父把我叫至在他的身邊,將百步飛劍的劍譜傳給了我。

    然後第二日,師父便讓我下山。

    我點了點頭,沒再言語。也不會向幼時那樣還會去問他能不能留下,以及為什麼的話語了。

    生命是一場長河。我是這長河中的礫沙。我是、師父是。這世間萬物均是。

    那幾年中,我周遊列國。常常會在每一個國家中住上幾月,然後碾轉去往下一地。

    韓國後來我也去過。在國都新鄭里,最終還是喝了回韓地的酒。

    不甜,辛辣。

    味尚可。

    後來碾轉四方。我也曾在山下,見過師弟。

    那時的他位於韓國,似乎在做著某事,亦或是在做著接近於他心中劍術的事物。

    我又慢慢想起,那年我和他一同下山。正是一個春天。

    山中的枝花均紛紛揚揚開了個盡。我和他一前一後的走在這山路之中。

    風輕輕的揚來,吹動花瓣落動在他的肩側髮際。

    我想去將花瓣從他身上拂去。但又覺得,淺嫩的花瓣落在他的身上也極為好看。

    也許是我心中更加明朗清楚。我是沒有資格能夠為他拂衣的。

    我和他,雖是師兄弟。但亦是敵人。

    那日的我在韓地的酒館之中,斟滿韓酒,灑向地面。

    祭我和他的年少時光。言語青青,體態稚嫩。

    ————————————————————

    秦以萬戶之地終囊六國,以六國國君頭顱為壺斟酒滿杯。設大宴款眾將士紛紛。

    將士無一人不昂首紛揚。

    傳聞鬼谷傳人蓋聶曾受任秦國都城禁宮第一劍師,輔始皇於危難之中,絕殺於六國遺貴於萌芽輾轉。

    始皇大喜。

    時徐夫子之母曾用天際星辰碎片鑄一天下之劍,鋒利無比,削鐵如泥。因其殺氣過甚,故以殘字當頭為名。

    又因殺人如同天際暮色一往繽淋。故又以虹為末字,取生命垂危劍下亡靈無數皆紛紛逝去之頹意。

    世所大駭。

    始皇聞此劍高深莫測。設法尋來,又命能工巧匠去其刀劍之上殺氣,重新鑄造。終成正統。

    傳聞劍被重新鑄好的那一刻。秦國都城鹹陽天降大彩,恍若是天命神女前來祝賀。

    始皇更喜不自甚。故重新為劍取名,祛劍名稱殘字,因其覺大不詳。後深思慮之,以取淵字。贊聶神兵天祥,劍術登峰造極之意。

    世人皆羨。

    故淵虹,也就這樣重新誕生於世間,奉於聶中。

    隨時事並遷,六國皆頹。天下愈呈安定,唯部分小流還遺於世間興風作亂。

    始皇不喜,命蒙恬於高壓鎮之。蒙恬領命,所過之處,無不戰戰兢兢,流血漂櫓。

    但世間六國殘留甚多,非一朝一夕可以處絕,且盤根複雜,難免去其身而不能去其體。

    皆逢此時,聶背叛於始皇。

    始皇大驚,以天下重兵拘拿此人,誓要去除背叛之恨。

    而聶背叛不同常舉。常人背叛,常常會以利益相其所行。臨走勢必反潰一擊。

    而聶之背叛,更像是一默而走,不見言語。

    世人皆驚。

    曾有人見過在橫山橋下,始皇派出十萬精兵共同以萬敵一。

    但終被聶逃脫。後此事一度成為帝國之恥。被當時、後世人皆笑言曰:浩浩十萬精兵不敵聶之一人。

    也被當時後世無數劍客,心中痴迷。

    於一人隨意於數十萬之中軍隊隨意橫走,而不見其影。

    世人嘆服。

    而世人嘆服之際,蒙山涯下。

    一痴嫩幼子正在玩耍,他恍若才剛剛三歲模樣,牙牙學語的階段中還不能弄清世事,只知笑和哭。

    當日暖陽高照。他正在溪水之旁慢慢撥弄著撥浪鼓。

    也許是小鼓上的細碎響音吸引了他。今日十分不淘氣乖巧坐於草地之上。

    一高大身影,著灰濛蒙衣際者人慢慢從遠處而來,他慢慢走來,上前輕輕陪在痴嫩孩子一旁。

    幼童看見了人影,因年幼還小,瞳孔視物不清,但已經能微微看得清人影。

    看及是熟悉的人,笑容一瞬間更加綻放,舉著蓮藕般的手臂向前慢慢移動,像是掙扎著想要抱詢。

    灰衣人慢慢將幼童抱起,因幼童體微量輕,對於灰衣人而言,如無物一般。

    幼童也許是被驟然抱高又感覺到十分有趣,更加笑的歡樂,童稚般的笑聲更加響徹在山谷之間。

    他嘴中彷彿還在喃喃自語。看著面前抱著自己的此人,輕柔而又不太熟悉字句的慢慢發音道:「爹——爹…」

    灰衣人聽此聲音,慢慢揉了揉懷中孩童的頭。

    孩童如今已三歲,頭髮也已慢慢齊肩。

    常日來講孩童的頭髮是被束起,今日不知是不是幼童玩的太過歡愉,頭髮已散落在一邊。

    看著分不出這幼童性別是男是女。

    而性別對於幼童而言也並不重要。

    更為重要的是,此時抱著他的人,正是被如今萬乘之帝國秦通緝的頂級人犯。

    蓋聶。

    蓋聶慢慢抱著孩童走在綠蔭之間。幼童看著陽光慢慢從樹枝上散落下來直達在自己手臂臂膀之邊。

    他像是覺得有趣,更為笑了出來。

    蓋聶聽即笑聲,慢慢再次伸手在幼童額頭處微微揉了揉。

    幼童像是十分開心於被揉頭的這個動作,還在不斷的蹭著面前人的臉頰。

    幼童年小。對於他這樣的年紀來說,並不能弄清楚爹爹到底為何意。但他卻又十分喜愛於這樣稱呼。

    人類群體的行為已經慢慢在幼童身上展開,這也是每個新生誕至世間的生靈被大環境同化的某種因素。

    幼童在面前人寬厚的臂膀之間玩的十分有趣,輕觸在面前人的喉脖之際,也許是覺得好玩,又也許是出於其他的因素。幼童慢慢張開小口,以及口中還未長全的嫩牙,噗嗤一聲,便在眼前脖頸肌膚上留下了一個小小的牙印。

    獨屬於孩童的痕跡。

    蓋聶像是感覺到幼童的胡作非為。但並沒有怪罪。只是再次輕柔而又帶著沉沉溺愛的揉了揉幼童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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