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人？」老闆微微眯起眼睛，起了興趣。

「是。」戚燁應聲。

「酒館人已經滿了，不過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坐在這裡跟我一起喝一杯。」老闆走回自己的位置，指了指對面的凳子。

戚燁坐在他對面，用餘光打量著剛剛走進酒館的那幾個吸血鬼。

「我們這裡已經十幾年沒有來過異鄉人了，你是怎麼找到這兒的？」老闆從酒櫃上拿下一瓶酒倒入酒杯中遞給他。

「誤打誤撞。」戚燁簡單解釋。

老闆笑了笑，「能告訴我，你是從哪兒來的嗎？」

戚燁直視老闆的眼神，沉默了幾秒，勾唇一笑，抬臂向門外某個方向一指。

老闆跟著他指著的方向看過去，最後晃著手裡的酒杯，笑得意味不明。「那兒…只有一座山。」

戚燁與他對視，「沒錯，我就是從那邊過來的。」

老闆的笑意更深了，沖著他身後的方向喊了一聲。「威廉。」

剛才被戚燁跟了一路的吸血鬼聽見後，起身向他們走過來。

「什麼事。」威廉被打擾了喝酒找樂子，心裡有些不快。

老闆沖著戚燁晃晃手裡的酒杯，「這位先生，說是從山那邊過來的，你剛才來的時候有沒有碰見他？」

威廉喝了一大口酒，湊近瞧了瞧，酒氣撲面而來。

「沒有。」

戚燁下意識向後躲了躲。

「那看來，先生走的路並不是捷徑。」老闆笑了笑。

「不知道威廉先生在這大雪天上山是為什麼？」戚燁看向威廉，「畢竟這麼冷的天。」

酒館突然安靜了下來，周圍的視線又聚了過來。

威廉眼神清明，完全不像剛才那酒鬼。「先生，我們吸血鬼沒那麼怕冷的，還有就是。」

他停頓了一下，冷著臉與戚燁對視。「在這裡還是少問和自己無關的事比較好。」

戚燁心下一沉，這是陷阱。

這群吸血鬼並沒有那麼廢物，他從一開始就暴露了。

思考了幾秒，戚燁決定先發制人，既然已經暴露，他也就沒必要演這場戲了。他扔了酒杯，起身從腰間拔出匕首，接著擋下威廉的攻擊後將人狠狠按在吧台上，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沖著周圍虎視眈眈的吸血鬼道，「我看誰敢動。」

吸血鬼像是早就做好了準備，手裡無不拿著武器。

老闆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第一次來就送我這樣的見面禮，實在是太沒有禮貌了。」

「你是誰？」戚燁從進入酒館開始就覺得這個吸血鬼不簡單，並且是這裡面最強的。

「格蘭特，說起來，你還要喊我一聲哥哥。」格蘭特笑了笑，特麗莎是他的姑姑。

戚燁眸子暗了暗，但稍縱即逝。他笑著看向格蘭特，「所以這就是你送給弟弟的見面禮嗎？」

「你們在等著我上鉤。」戚燁說。

計劃被拆穿，格蘭特的笑容依舊無動於衷。「這也是沒辦法啊，誰讓我親愛的姑姑有個那麼強的兒子。」

「我和她沒有關係。」戚燁斂了笑意，冷著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