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燁突然覺得身體產生了一股燥熱。

不對，他剛才看過了酒是沒有問題的。

「酒當然是沒有問題的，我加的東西只不過會喚醒你體內吸血鬼的基因而已。」格蘭特從口袋中拿出空了的藥管，緩步向他走過來。

身體越來越熱，思維逐漸變得緩慢。戚燁晃了晃頭，試圖將影響他思考的東西清出去。格蘭特慢慢向他靠近，他閉了閉眼睛，抵著威廉的匕首在手裡轉個圈握在手裡狠狠扎在大腿。疼痛喚起意識，他縱身破窗躍了出去。

身後的吸血鬼立馬追了過來，茫茫的雪天里，避無可避。戚燁轉身向來處跑去，剛跑出幾十米，他看著前面十幾個堵過來的吸血鬼頓了頓，最後還是沖了過去。

甩出長刀，殺了過去。

由於體內基因的迅速變化，他甚至要使不出力，但常年訓練的本能還是讓他殺出了重圍。

戚燁試著感應成祺的位置，結果沒有任何反應。如果成祺在對面山下是不可能沒發覺他這裡的異常。

最後他得出結論，成祺放棄他了。

戚燁不再往前，拿出之前戚商給他的藥劑，擼起袖子注射。他轉過身，甩了甩刀上的血。

藥劑迅速發生作用。

兩種生性相斥的藥劑在體內博弈，體內每個細胞都像要炸裂一樣。

逃不過去了。

戚燁咬牙忍著疼。

吸血鬼還未走到他身前，他就已經疼的意識不清了。

暈過去前，他看見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

霍城抱著戚燁，對遠處的吸血鬼揮了揮手。

「lune，特麗莎下的命令是殺掉他。」格蘭特讓威廉帶著其他吸血鬼回去，自己向兩人走去。

「前面還有一句話想必被你忘了。」霍城輕笑看向他，「是在戚燁不歸順的情況下。」

格蘭特挑了挑眉，看向霍城懷中的人，「我並不覺得他有任何歸順的可能性。」

「這個可能性應該還輪不到你說的算。」霍城眼神透出殺意。「不管怎麼樣他都是特麗莎的親生兒子，這應該由特麗莎親自決定。」

格蘭特不再說話，雖然特麗莎是他的姑姑，但這人似乎除了吸血鬼那偉大的未來，眼睛裡已經沒有任何感情，任何擋在她面前的絆腳石都必須被清掉，沒有例外。所以他當然不認為這是特麗莎的本意，不過是lune私自決定，「不過還是要奉勸你一句，如果無法挽回你最好親手殺了他。」

霍城輕笑一聲，拿出面具戴上，「你覺得我是會被感情左右的人嗎？」

格蘭特笑了起來，「是啊，我怎麼忘了你是比特麗莎還要冷漠的lune。」

「計劃已經接近尾聲，不要在最後關頭出差錯。」

「放心。」

霍城微微頷首，抱著人離開了。

格蘭特是除特麗莎之外，唯一見過lune面具之下容貌的人，也是負責監視他一舉一動的人，負責判斷他的行為是否危及他們的利益。

有時候他會想，這兩個人的相遇對他們來說，究竟誰更不幸，又或者誰會更勝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