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閥間的戰爭向來沒什麼正義可言，狗咬狗的戲碼看的讓人生厭。戰事過於頻繁，自然也就沒什麼民心所向，老百姓只關心身家老小和米面油鹽。

張士誠與顧耀宗的戰爭打響了，打得知情者摸不著兒頭腦，成了丈二和尚。

無論戰爭結果如何，都會讓白少帥坐收漁利，這顧耀宗是腦子被驢踢了嗎？

一時之間，焦點都集中到了顧耀宗這裡。無數隻眼睛賊溜溜的盯著，無數個嘴悄沒兒聲的說著。

呵，吃肉的，沒上過戰場的，戰爭的狂熱者。

流血飄櫓，哪來的什麼暴力美學，只有人肉的焦糊味兒，還有久久不願離去的綠頭蒼蠅。

一將終成萬骨枯，每到混亂之時，有些人甚至不是被敵人殺死的。

殘酷，冰冷，苦澀。

像紅茶的湯，沖淡的血液似的……

顧一給自己倒了杯茶，有一耳朵沒一耳朵的聽著顧耀宗開會。他其實本沒什麼必要參加，反正這事兒他也不想參與。

「行了，都忙去吧。」顧耀宗終於結束了會議，一雙眼睛鷹一樣銳利，被連夜的準備熬的通紅。

等人幾乎走了個幹凈，顧耀宗徹底攤在了椅子上。

「真他娘的不是人幹的活兒。」顧耀宗罵了一句，大喇喇的朝著顧一伸出右胳膊，「顧一，來，給大爺香一個。」

唯一沒走的顧九，眼觀鼻鼻觀心，裝作自己不存在的樣子。

「滾蛋。」顧一翻了個白眼，把嫌棄二字表現的淋漓盡致。

顧耀宗識趣的換了個話題：「你說白少帥會上當嗎？」

「年輕人一時壓不住場面，手底下那些老油條陽奉陰違，急於立功的他上鉤的可能性很大。」顧一頓了頓，轉頭看向顧九，「九兒，我說的對嗎？」

「嗯。」顧九頭都不抬的點點頭。

「瞅你把孩子嚇得。」顧一懟了顧耀宗一下。

顧耀宗趁機一把拉住顧一的手，張嘴用牙咬住他食指和中指的第一個指節，看向他的眼神邪氣四溢。

顧一表情愈發冷漠，過了幾秒突然兩指一動，輕輕夾住了顧耀宗的舌頭。

「顧耀宗，再跟我沒臉沒皮的，小心小爺我廢了你。」顧一語氣不善，慢慢把手抽回來，嫌惡的抽出手帕擦了擦。

「本事沒長多少，脾氣倒是愈發大了。」顧耀宗並不生氣，反而泛起笑容。

「你噁心到我了。」

「然後呢，親愛的。」

「你還有事兒沒事兒？沒事兒我走了。」

「行了，你不願意摻和兒就吃飯去吧。我和老九還有點兒事兒要談。」

「那感情兒好，白白了您內。」顧一說著揚長而去。

事情的發展其實也沒那麼難懂。

攻打張士誠不過是顧耀宗故意放出去的一個幌子，其實兩人早已協商好，一同攻打白少帥。

畢竟和白少帥一夥兒，無異於與虎謀皮。但和張士誠共同討伐白少帥，事後還是可以和他爭一爭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戰場上風雲變幻，結局究竟如何，其實誰都說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