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肖以琛吃的味同嚼蠟，勉強吃完一小碟青菜和小半碗飯，他放下筷子唉聲嘆氣。

今晚要實行顧先生定下的霸王條約，不懷好意的同床共枕，一夜纏綿參加的只是羞辱和報復，明知是這樣肖以琛竟也覺得羞澀。

和喜歡的人做.愛本是一種福祉，但其中摻加了別的東西會很詭異，可這避不開人生來就有的害羞。

「林媽可以收碗了。」

肖以琛抓起桌上的手機在林媽出廚房前跑上樓，還沒跑回房間，林媽的唐僧念經已經傳進肖以琛的耳中，他三兩步躍完最後一個台階，麻溜的關上門把噪音隔出去。

肖以琛靠著房門，他努力的不望向那個位置，捏在手心的手機震動幾下，肖以琛低頭解開屏鎖走到床邊。

是顧先生的消息。

顧先生：【九點前，我等你。】

「要死了。」

喪氣的手機扔到床上，肖以琛蹲在床邊，上半身趴床上。

顧先生定下的約定相來說到做到，今晚是躲不掉了。

「您要是喜歡我才和我上.床那有多好啊。」肖以琛扣住床單：「肖以琛別痴心妄想了，顧先生是什麼人，你是什麼人？他會喜歡平凡的你嗎？笑話。」

樓下的顧洵也不比肖以琛好過，他推開連接陽台的門，走出去點了支煙。吸煙上癮，他一直沒碰這東西，現在碰了也不好戒。

猩紅的煙頭和天空橘色的天空形同一色，顧洵吐出一口煙霧，白霧縷縷籠罩了他的臉。

抽一支煙不過幾分鐘時間，顧洵將煙頭插.進盆栽的土中，綠色多肉旁邊杵著一小截煙把，顧洵看了幾眼又把它抽出來扔進垃圾桶。

這盆多肉是肖以琛高二參加學校的義賣活動給他買回來的，他每次進顧洵的房間都會來看看多肉，若被他看見煙會不高興的。

顧洵提出小壺給多肉澆了些水，水珠立在葉尖。

磨磨蹭蹭了四十多分鐘，浴室里的水聲沒停過，肖以琛第三次擠沐浴露，全身摸的都是白泡泡，肖以琛看著就像是雪人。

他搓著發紅的手臂，低頭聞了聞手上的奶香：「洗幹凈了嗎？不會起泥吧。」

浴室里香氣嗆人，肖以琛用的沐浴露有一股奶香味，抹一點都很香，別說他擠了十分之一走。

明明是去受刑，他現在的舉動是別有用意。

洗洗刷刷一個小時，肖以琛把第一次用的搓澡巾放下，鏡中少年奶白的皮膚到處是一大片的紅，看起來慘不忍睹。

鏡中受刑的樣子嚇的他失手扔掉了沐浴露，也不敢在洗了，他從白雪王子變紅種人了！在浴室里待太久，水霧吹的臉紅撲撲的，像剛從高原下來。

出了浴室肖以琛看了下時間離九點還剩一個小時，他擠出水乳拍拍臉蛋，找了件小綿羊的新睡衣。

褲子上還有個棉球球，肖以琛嫌它睡覺擱人，但這睡衣很可愛，配上肖以琛一頭天然小捲髮，擬人小綿羊登場。

最後半個小時肖以琛躺在床上刷微博緩解緊張，他翻到白小路發的笑話小段子，緊張兮兮的神經在這條笑話下緩解一些。

還有五分鐘，手機定的鬧鐘播報時間，阮夏扒拉扒拉小捲髮，走到門口他停下來盯著門沉思了幾秒。

拉開門，外面靜悄悄，大廳的燈關了，樓道的燈也沒開，沒到十二點關燈應該是顧先生的意思，肖以琛想道。

他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筒靠著微弱的光下樓，顧洵的門沒關緊，留了條細縫，一小道光射在地面。

「砰砰砰」心劇烈跳動，肖以琛想鎮定也鎮定不了。

他抬起來手敲了敲門，「叩叩叩」在寂靜的環境中響起的敲門聲徒添氣氛。

「進來。」

肖以琛拉開門，屋裡顧洵坐在床上看書，顧洵上衣紐扣開到第三顆，衣服敞開的地方能看見胸肌。他翻到下一頁，肖以琛咽口唾液進來了。

他扭扭捏捏的站在門口：「顧先生......」

「嗯。」顧洵開啟床邊的檯燈，他指了指肖以琛身後的開關，自然的說：「把燈關了。」

顧先生怎麼不緊張？現在的場面好奇怪。

肖以琛皺了皺眉，轉過身把燈關了。

沒了大燈的照射，房間里一時之間黑乎乎的，只有顧洵身邊有光，光中的顧洵添了抹如他不符的溫潤。

他將書合攏，偏著身體拉開了小櫃子將書放進去。

肖以琛還傻愣愣站在門口，放好書的顧洵見此挑眉，他招了招手：「過來。」

在燈光的效應下，肖以琛意外覺得顧洵很溫柔，顧洵拉起被子露出旁邊的位置：「還不上床？」

肖以琛咬著唇繞過床走到空的那邊，他小媳婦似的看了看顧洵，蝸牛移動的爬上去，然後再拉動被子蓋住胸口。

顧洵關了燈，黑暗中肖以琛的感官更敏感，顧洵在動，他的身體摩擦被子發出簌簌簌的聲音。

肖以琛全身綳直，一隻手撫上他的領口，指尖撩過他的喉結，措不及防的動作讓肖以琛丟臉的吞口水，小巧的喉結在男人的手下滑動。

那隻手頓下，沒停，手移到了他的臉頰，顧洵猛然來了個大動作，肖以琛感覺有人拉了他一把，他進入一個寬厚火熱的懷抱。

曖昧的熱氣噴在他的後頸，黑暗中一雙手在挑開他的紐扣，男人的動作很慢，像是刻意而為，肖以琛扭捏的動了動，濕潤的唇咬在他的後頸。

「痛。」肖以琛下意識的說，不想他的聲音嬌滴含羞，在顧洵的耳中更像是邀請。

「那我要輕點？」顧洵眼睛一眯，細細的吻落在肖以琛的後頸。

在他的衣服被徹底解開，肖以琛又覺被推了一把，在然後涼風鑽進被子里，顧洵已經壓在他的身上。

「懷上我的孩子。」男人用宣誓主權的語氣霸道的說。

一夜很長，月亮躲進雲層，多肉葉尖的水珠滴下，滴在了不久前顧洵插.過煙的位置。

刷微博的白小路收到了一條名叫「我是你大爺」的評論，對方發了五排哈哈哈哈。

「誰啊，神經病！」白小路嘴裡罵道，但手下回覆的是狗頭滑稽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