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床上的被子鼓起一大坨，屋外的天難得放晴，陽光照在融化的積雪上，白茫的雪地反射光點，植物新長出了嫩芽，冬日的遠去，春日的到來，Z市恢復往日的生機勃勃。

八點過幾分鐘肖以琛悠悠醒來，他探出一頭雞窩腦袋，睡眼惺忪的盯著上方放空大腦，周公的邀請函應接不暇的遞來，勾.引他睡下去。

不能再睡了，防止又睡過去，肖以琛自覺的將雙只手舉出溫暖的被窩，他眨巴眨巴眼睛，幹澀的眼睛流出淚花，淚珠把睡意沖走。

顧洵的房間內只有肖以琛一個人，肖以琛撓了撓頭，他無意中似乎聽見顧先生起床離開的動靜聲，太困沒注意。

走了也好，走了不尷尬。

一覺醒來能看見顧先生，他們該說什麼？顧洵會淡然的和他問好，可是肖以琛做不到和他一般若無其事。

肖以琛將枕頭放身後墊背，他什麼也沒穿，光溜溜的裹著被子，他腦袋發懵，沒想好下一步做什麼。

回去還是躺著？肖以琛思忖一番。

「手機放哪了？」肖以琛揉下發酸的眼睛，床邊櫃子上沒有，枕頭下沒有，昨天他拿著手機來找顧先生，中途把手機放下的那段記憶是斷片了。

肖以琛敲下頭，他趴在床上找，棉被滑下，暴露在冷空氣中光滑細膩的肌膚惹人羨慕，美中不足的是背心有一串張揚的紅點。

地面隨意扔了幾個用過的套子，皺巴巴的費套子還殘有液體，肖以琛看的一臉血，而他的手機正好在某個套子旁邊。

屋裡就他一個，肖以琛難得下床，他扯開被子蓋住屁股，趴在床邊伸長胳膊去撈手機。

手機的位置比他預計的要遠，肖以琛只得在靠前一些，蓋住臀部的被子下滑，涼氣撲在他圓圓的屁股蛋，臀上和腰部還有手指的爪印。

「痛痛痛。」昨晚經歷一番猛戰，小動作還好，動作太大會抽扯的腰部酸痛。

卧室的門開，抓到手機的肖以琛聽見聲音趕緊躺回床上，惋惜的是他遲了一步，端著一碗甜粥的顧洵將他全部的動作看完。

顧洵一挑眉，肖以琛把手機揣進被窩，被子拉高，只剩一個腦袋在外面。

「謝謝。」肖以琛試圖緩解尷尬，張開嘴又發現他沒有可說的話。

意外的從肖以琛口中迎來一句謝謝，顧洵將甜粥放在床頭櫃，顧洵進門開始就在留意肖以琛的表情，他原以為肖以琛會憎恨他，以仇恨示意，或假作順從、隱忍厭惡的看他，沒想現實是這般場景。

丟臉！赤.裸身體的肖以琛不敢去拿碗，他拽住被角羞愧難當的不看顧洵。

顧洵沒他想的多，自然而然的走去衣櫃，拉開衣櫃門拿了西服外套，顧洵套上外套站在全身鏡前整理衣服。

全身鏡照出床上的少年，肖以琛自以為他的隱藏做的很好，偷看顧洵沒被抓住，顧洵面色不變的看眼鏡中望向這邊的少年。

他將系好的領帶解開，手指滑過領帶，他看著鏡中的自己說：「小琛，你來幫我系領帶。」

「啊？」肖以琛小心肝撲通撲通的跳：「您不是系好了嗎？」

「我的要求有問題？」顧洵放冷了聲，被拒絕後的態度十分惡劣。

「過來！」

顧洵一發出命令式的語氣，肖以琛會條件反射的打抖，他沒拽住被角，被子被抖開。

昨晚顧洵也對他說了過來兩字，同樣的人同樣的地點同樣的話，現在又有了不同的意思。

顧洵的要求他從來沒法抗拒，睡衣扔在窗邊，肖以琛撿衣服必須裸著去，而顧洵在鏡中看著他。

又不是沒被看過......看眼自己的衣服，肖以琛掀開被子下了床，顧洵熾熱的眼神流轉在他的身上。

還有一步，肖以琛蹲下身撿衣服，指尖碰到絨毛的睡衣，剎那，顧洵有了新的命令。

「不用撿，小琛，就這麼走過來。」男人半勾起唇，眸子中有詭異興奮的光。

「我的話不需要在重複第二遍。」顧洵帶有提醒的說。

指尖還有絨毛的觸覺，肖以琛沒有動，可他不敢違抗顧洵。他愛慕的顧先生提的種種要求在他看來就是插.在地上的刀刃，鋪在雪地里的煤炭，下腳一步重傷一分。

體內的服從意識讓肖以琛不會存在過久的猶豫時間，即使他有憶萬個不願意，身體卻很誠實的先背叛了他。

他的眸色黯淡的像是灑了一層灰：「是。」

顧洵轉回鏡面，肖以琛手掌握拳放在心口，一段路顧先生給了他尊重，下一段路還有嗎？

鏡中多出一個身體，少年美好的軀體照在成熟男人的身旁，肖以琛低著頭不去看，耳尖紅過他的唇色。

遍布在少年身體各處的紅點是顧洵昨晚的傑作，他的手臂繞過肖以琛的後頸，寬厚手掌抬起了肖以琛的下巴，迫使他看著鏡中照射出的畫面。

顧洵低聲道：「小琛，看清楚你的模樣。」

「不想看。」肖以琛閉眼。

「你美的不可方物，為什麼要逃避？好孩子，睜開眼，好好瞧清楚何時才是真真正正的你！」顧洵的聲音儘管帶了哄騙，冰渣子還是落一地。

肖以琛再了解不過顧洵的性格，他認命的睜開眼，只是看鏡中一眼都想自插雙目，他軟糯的道：「我為你系領帶，您上班要遲到了。」

在他的妥協和乖巧下，顧洵方才放過他：「嗯。」

肖以琛只到了顧洵肩膀的位置，他學過系領帶的方法，幫顧洵系過幾次。

冷氣吹涼了他的身體，肖以琛有點冷，而與之相反的顧洵，身上的熱度穿透了衣服，肖以琛鼻尖嗅著肖以琛的薄荷香，薄荷香聞久了有種甜味。

「冷嗎？」

剛剛肖以琛打了個冷顫，顧洵看見了。

肖以琛搖搖頭：「好啦，系好了。在床上躺會就不冷了。」

系領帶很簡單，學過正確系法的人系出來都是一個樣，顧洵看著鏡中肖以琛系好的領帶，他將結扣處拉下去一點。

「好看。」顧洵出言表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