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酒量不錯，但這麼喝還從來沒試過。從鼻腔往上直衝腦門的那種辣味，讓我恨不得把喝下去的酒都噴出來。

我頓了頓，繼續往嘴裡灌。

我喝得很猛，我能感覺到來不及咽下去的酒從嘴角滑落，滑入領口，弄濕了胸口的一大片衣服。

一定很狼狽，我再次問自己值得嗎？

值得的，心底有個聲音告訴我。

大半瓶酒下肚，胃裡燒灼感愈加強烈，我閉上眼睛，有生理性淚水從眼角滑落。

周圍一開始還有叫好聲，但很快，叫好聲變成了吸氣聲。

一瓶酒眼看就要見底，我已經在憑著本能往嘴裡灌。身體彷彿不是自己的，搖搖晃晃地就要往地上倒。

「夠了！」

白楚終於開口。

我反應了一會兒，放下酒瓶，問他：「行了嗎？」

白楚看著我，戲謔道：「沒想到君少也是條漢子，今天我也不為難你，你現在給他打電話讓他來接你，他要是同意，人以後就是你的，他要是不同意，我也沒辦法。」

我知道白楚這是讓步了，於是我扶著沙發坐下來，拿出手機給秦天曉撥電話。

我知道自己已經醉了，手機上的字都看不太清，好不容易找到號碼撥出去，那邊還不接電話。我掛了再撥，直到第三遍才被接起來。

「君衡。」秦天曉的聲音低沉好聽。

「是我，」我靠在沙發里，閉著眼睛道，「我在xx，過來接我。」

秦天曉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問我：「你喝酒了？」

「嗯，」我說，「你先過來。」

「等著。」說完他就掐斷了電話。

結束通話後，我得意地對白楚說：「他馬上來。」

白楚笑了一下，那笑容里飽含深意，我暈得厲害，看不明白。

再後來我就睡了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人推醒，頭痛欲裂。熟悉又讓人迷戀的氣息從我鼻尖拂過，舒緩了不適感，我睜開眼睛，看到秦天曉正俯身看我。

「來了。」我抬手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帶我回去。」

秦天曉把手放在我的額頭上，冰涼的觸感緩解了我的不適，我忍不住呻吟出聲。

「等我。」

他站起來離開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杯橙汁，「起來喝點兒。」

他把手插.進沙發和我脖子之間的空隙，把我扶起來，把杯沿貼到我唇邊，看我張開嘴，把橙汁喝進去。

喝完後，他讓我靠在沙發背上，拿著杯子又離開了，我看到他走到白楚身邊，低頭和他說了幾句什麼，白楚懶洋洋地朝我這邊看過來，然後他拍了拍秦天曉的手臂，便低下頭繼續看手機。

秦天曉回到我身邊，低下頭，臉幾乎貼到我的臉上，呼吸拂面，他說：「君衡，今天你給我打這個電話，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

什麼後果？

我現在腦子裡一團漿糊，哪裡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但我還是說：「知道。」

「那就好。」

秦天曉彎下腰，直接把我橫抱起來。

我摟住他的脖子，安心地靠在他的肩膀上，任由他把我抱出包間，抱出會所，抱進汽車副駕駛。

我們回到我的別墅，他把我抱進卧室，之後的一切，熟悉又陌生，痛苦又銷魂，那是秦天曉帶給我的，直到很久以後都深深烙刻在我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