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前，秦天曉對我說：「白少花錢把我從你這兒買走，先別說白少願不願意放我走，就算他願意，那麼多錢我可賠不起。」

我嗤笑一聲道：「這些不用你操心，你只要有這份心就行。」

秦天曉勾唇一笑，俯身過來看我，我小心臟猛地一顫，他卻又擺出一副乖巧的表情，「好的，君少。」

對著他我真的沒辦法平靜，我對自己有點懊惱，活了這麼大歲數，好歹常在花叢飛，怎麼偏偏栽在一個比我小了快十歲的男孩手裡，要不是我看過他的身份證，我都要懷疑他是什麼長生不老的老妖精。

之後兩天，我想辦法聯繫白楚，白楚家裡好像真出了什麼事，忙得人都找不到，託了關係多方打聽，才讓我在一個私人聚會上把人給堵到了。

看到我白楚很驚訝，因為這個聚會太私人了，到場的總共不足20人，還都是他們一個圈子裡從小玩到大的。

能跟白楚玩得好的，都是正正經經皇城根下的太子爺，祖輩父輩都是國家台黃金時段露臉的人物。這樣的聚會我是沒資格參加的，可為了秦天曉那兔崽子，我豁出去了。

我這種身份的，到場免不了要被灌酒，被一群半大小子灌酒，說實話，我覺得很丟臉，但是來都來了，總得把事情辦好，要不然秦天曉那邊我都沒法交代。

白楚來的時候，我剛喝完一圈，隱隱有些醉意，他驚訝地問我：「君少，你怎麼在這兒？」

對他再不滿，這種時候我也只能笑臉相迎，「白少，我來找你的。」

白楚皺著眉，神色有些疲憊，讓人不禁懷疑白家是不是要倒了，他在沙發里坐下，叉著腿掏出根煙點燃，吸了一口才問我：「什麼事？」

我坐在他身邊，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道：「白少應該清楚。」

「我不清楚，」白楚說，「君衡，你這個人真的很討厭。」

我沒有反駁，竟然還有點同意他的觀點。活到三十來歲，要說對自己一點兒不了解那不可能，所以白楚說我討厭，我承認。

「白少，」我說，「我來不是聽你表達對我的觀感的，我是有事想找你談。」

「可我不想跟你談。」

看來他已經知道我這次來的目的，也是，我和他之間除了秦天曉那個禍水，也沒別的可聊。

我深吸了口氣，道：「白少要怎麼樣才願意談？或者直接開個條件。」

白楚邪魅一笑，不是我誇張，真是邪魅一笑，指指桌上的那一排洋酒，「喝完一瓶，我跟你談。」

喝一瓶，跟我談，但是同不同意還另說。

我盯著那快要三十公分高的酒瓶子看了一會兒，一開始還喧鬧的包間此時都靜了下來。能看出來，這群人以白楚為首，看白楚要整我，都露出或同情或幸災樂禍的神情。

哪怕我在白楚來之前已經同他們喝過一圈，也沒有人出來幫我說句話。在他們眼裡，我不是一個值得他們豁出去求情的人。

白楚還在好整以暇地看著我，我沒有考慮很長時間，抄起酒瓶拔掉瓶蓋，「我喝，希望白少說話算話。」

白楚攤了攤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