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秦天曉的葷話從來沒有免疫力，就比如他對著我說他只幹過我一個人的時候，我全身的血液都往小腹涌去。

我甚至已經分不清我到底是想幹他還是想被他幹，因為我發現，只要是對著他，我就有慾望。

那天他還是帶著我去看了他奶奶，我沒有拒絕，甚至讓他跟我下樓去買了一個果籃。

拎著果籃往病房走的時候，秦天曉很欠扁地對我說：「君少，你這麼熱情，我有點受寵若驚。」

我真的很看不懂他，為什麼一個人會有這麼多面，為什麼我看不透他卻對他有慾望？是不是正因為我看不透他才對他產生了慾望？

他看著我，很專註，「君少？你在想什麼？」

我搖了搖頭，「沒什麼。」

秦天曉的奶奶我見過一面，再次見面，老人家精神好了很多，看來手術效果很好。

見到我，知道我是秦天曉的老闆，老人家很熱情，一直招呼我坐，讓秦天曉給我倒水、削水果，我從來沒接受過這樣的來自長輩的熱情，說實話，我有點不知所措。

秦天曉不知看出了什麼，安撫他奶奶道：「奶奶你休息一會兒，君……君總他就是來看看你的身體情況，一會兒就走了。」

老人家笑眯眯的，朝我伸出一隻手來，我一愣，猶豫著把手伸過去。

老人家握住我的手，粗糙卻異常溫暖，讓我捨不得抽出來。

「君總是吧？謝謝你來看我，」

老人家慈眉善目，看著我的時候就像看著一個普通的晚輩，沒有懼怕，沒有算計，沒有討好，我心裡一動，脫口而出：「秦奶奶，叫我君衡就好。」

「噢，你叫君衡呀？哪個衡呀？」老人家問。

「平衡的衡。」

「好名字，好名字。」老人家拍著我的手道。

這樣的溫暖讓我貪戀，但我知道我不能貪戀。秦天曉看出我的不自在，對老人家道：「奶奶，君總還有事，我們要先走了。」

秦奶奶連忙放開我的手，「那快走吧，快走吧。」

我跟老人家鄭重道別，和秦天曉一起離開了病房。

「君總，你開車來的嗎？方便送我回學校嗎？」

等電梯的時候秦天曉突然問我，我看了他一眼，道：「我要是不方便呢？」

「那我就自己坐車去。」

秦天曉跟著我坐電梯到地下停車場，又跟著我走到車邊，一動不動地站著，我上車後見他還在那站著，就放下車窗沖他喊了一聲，「發什麼呆，上來！」

然後我看到他嘴角一閃而過的笑容，好像得到食物的小倉鼠，居然有點可愛。

我的心猛地顫了顫。

車子開了半個小時開到學校門口，停下的時候，我裝作不經意地問了一句：「白楚最近在忙什麼？怎麼沒看到他？」

「他家裡有點事。怎麼了君總，想他了？」

我白了他一眼，又問：「你現在住哪？」

「白少的公寓。」秦天曉道。

明知道答案，卻在聽到的一瞬間還是如鯁在喉，於是我脫口而出道：「搬出來。」

「什麼？」

我以為他沒聽清，又重複了一遍，「從白楚家搬出來，我給你找地方住。」

秦天曉突然笑了，道：「君少，你這是同意讓我上你了？」

我別過臉去，「可以考慮。」

秦天曉欠扁道：「我以為你考慮很久了。」

我沒說話，我確實早就動搖了，因為我發現他對我的吸引力真的不止一點點，以前以為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可我知道不是這樣的，就算只是被他壓在身下，我也還是想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