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門虛掩著，我握住門把手正要推開，裡面傳來說話聲。

「天曉，奶奶的病好得差不多了，你去跟醫生說，我們出院回家好不好？」

「奶奶，你才做完手術沒幾天，再養段日子吧，回家了沒人照顧你我不放心。」

這是秦天曉的聲音。

秦奶奶又說：「哎喲可是見天兒的在醫院住著，花的可都是錢吶，天曉，你老實跟奶奶說，你哪來的那麼多錢吶？你說你打工，打工能掙幾個錢？你是不是在外面借了什麼人的錢？是不是借那什麼高、高利貸了？你跟奶奶說，啊？」

秦天曉道：「沒有的事，奶奶你別操心了，我沒借高利貸，也沒幹壞事。」

秦奶奶追問：「那這麼多錢哪來的？」

「是問我老闆借的，不要利息，以後我賺了錢還他。」

秦奶奶不信，「真的？」

「真的。」秦天曉斬釘截鐵，「你要是不信，改天我讓我老闆來醫院看你，親口跟你說。」

老太太忙道：「不用不用，人家大老闆工作忙，哪能讓人家大老遠跑來看我這個老太婆。」

秦天曉成功把話題帶偏，後來祖孫倆又說了一些有的沒的，老太太就說累了想休息，趕他走。我一聽，連忙閃身躲進旁邊的樓梯間。

這一層都是單人間，沒住多少人，走廊上很安靜，我聽見開門關門的聲音和遠去的腳步聲，又等了一會兒，才從樓梯間出來，只是剛出來，胳膊就被人拉住了，我一個踉蹌，撲進一個熟悉的懷抱。緊接著那人迅速轉身，把我壓在牆上。

「君總，你在這兒幹嘛呢？」秦天曉箍著我的腰，低頭看著我，說話時呼出的熱氣噴在我臉上，癢癢的。

「你管我。」我把頭往後仰，後腦勺貼在牆上看著他，說完覺得這話有點孩子氣，便又道，「我來看病人，放心，不是你奶奶。」

他表示不信，「是嗎？」

「愛信不信！」

我用力掙脫他要走，他卻死死地壓制住我，我憤怒地瞪著他，「你到底想幹什麼？」

秦天曉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慢慢鬆開我，站直了身體。

我一邊整理被弄亂的衣服，一邊對他說道：「秦天曉，你有沒有覺得你這個人很奇怪？我對你好的時候你愛搭不理，現在我不想要你了，你卻表現出一副對我很感興趣的樣子，你到底在想什麼呢？」

秦天曉卻說：「君少，奇怪的是你吧，你要是不瞎，應該從頭到尾都能看出來我對你很有興趣，怎麼說我對你愛搭不理呢？」

「是，你的很有興趣就是想上我！」我憤憤道，「可我不想給你上，也不想上你了，能放過我了嗎？」

「為什麼？」秦天曉說，「因為我說我是雙？」

「這個理由還不夠嗎？」我說道，「我說過了，我不搞雙！」

秦天曉突然就笑了，「怎麼我說什麼你都信？你這麼大年紀了連真話假話都分不出來？」

我一愣，「你什麼意思？」

「騙你的，君少，」秦天曉抬手摸了一把我的臉，「我不是雙，我也不喜歡女人，我只幹過你一個。」

他湊到我耳邊，「也只想幹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