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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付得正

    再次見到付復是在午後的暖陽,打開那扇禁閉大門時猝不及防的對上她的眼。 只一瞬間,付梨便被她眼中的萬千世界所吸引,哪裡有著她嚮往的美麗風景有她喜歡的花卉,有她最愛的食物以及愛她的人,可也就是這麼一個盛滿世界的眼卻倒影著狼狽骯髒的她。 僅一眼,付復便認出那個讓她尋遍H市也找不到的人,她在她的面前,用一種她從未想過的模樣來到她的身邊。 昨夜耳邊的那如同泡沫般脆弱易碎的哀求聲還在腦海里回蕩著,那個有著謎一樣的女人,竟然是付梨。 「付梨,小梨小梨,你開門你開開門!!」 「梨梨是我,負負,我是負負……」 我們說好,要做一輩子的負離子的。

    大結局三

    小說: 付付得正 作者:被偏爱的狮子 字數:2011 更新時間:2019-10-20 11:51:08

    咔咔咔

    接連不斷的斷裂聲響起。

    嘩的一聲剝落的碎片就像陽光中的海面折射著無數星芒讓人睜不開眼,只是在鏡子徹底剝落前隱約看見一道蜷縮的身影慢慢化為四分五裂,跟隨閃動的星芒慢慢消失在黑暗中。

    付梨慢慢睜開眼,窗外的陽光似乎越來越燦爛耀眼,就連空氣都比之前來的更加清新。

    「你來了。」

    逆著光的視角讓付梨眯起眼,仔細盯著病床前舉書端看的人,那模糊的輪廓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看你這樣我就放心了。」

    付梨嘲諷道:「怎麼?擔心事情朝另一個方向發展?」

    「不,我只是擔心兩敗俱傷下,我該如何告訴負子所謂的真相。」

    「你真的不喜歡她嗎?長的好看,身材又好,除了性格惡劣點之外好像沒什麼不好的。」

    「呵呵。」齊柯冷笑一聲:「既然你無事就將你家那個妖孽看牢點,省的又出去禍害什麼良家姑娘。」

    付梨莞爾一笑,輕聲道:「她,再也不會出現了。」

    啪的一聲齊柯膝蓋上的書掉落在地上,整個人如同受到雷擊般獃滯住了。

    齊柯眼底倒影的是甜甜笑著的付梨,她的眼幹凈的純粹好似不通世事的孩子,無辜的看著你。

    她,再也不會出現了。

    再也不會……

    她,殺死了她?

    徹底的?

    不,不對。

    她就是付梨,還是……黃素黎?

    亦或者,她們本就是一體的?

    明明窗外陽光正散發著最炙熱的溫度,但是齊柯卻還是覺得冷,冷入骨髓。

    尤其是付梨越是用無辜懵懂的眼神看著她,她越是冷,越是害怕,如芒在刺。

    齊柯覺得自己好像走進一個怪圈中,她曾沾沾自喜的專業知識將多少人帶出迷宮,可現在她卻因為一個分裂人格的病人而迷失了自己?

    就像是那種,明明你在催眠她,但是你卻覺得被催眠的人是自己,可對方又好像被催眠了這種怪圈。

    橋上的人在看風景卻不知遠處有人在看他。

    齊柯現在大概就是這樣的狀態。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清晰很不對,但是她卻有些無能為力。

    這一切好像都是從付梨或者說是黃素黎造成的?

    可當事人此時已經抱著溫熱的湯水心滿意足的吃了起來,絲毫沒有發覺有一個人因為她一句話而思慮萬千。

    「你……」

    「噓,我現在是一個病人。需要靜養,至於你擔心的事情就爛在肚子里。」

    齊柯咽了咽口水,後背升起一股涼意,讓她莫名打了個寒顫。

    「我跟你說個故事吧。」付梨放下碗道:「以前有個孤兒院新來了一個小孩,有天不小心聽到了兩個大孩子說話,他們因為被阿姨教了一頓而心生不滿,所以在垃圾桶里找到過期藥片試圖放進食物中。他們發現了小孩,告訴他聽話的小孩有糖吃,不想吃糖的小孩不是好孩子,你知道後來小孩怎麼了嗎?」

    齊柯僵硬的搖頭。

    「他被趕出孤兒院,原因是投毒。因為他有糖尿病不能吃糖所以他成了「兇手」並且在經過一條河時被人推了下去,你覺得推他的人會是誰呢?」

    付梨咧著嘴笑的很是燦爛,齊柯下意識說是那兩個小孩中的一個。

    付梨搖頭別有深意的看了眼齊柯,「你真的是心理醫生嗎?你的證書執照不會是假的吧?」

    「不論是投毒的孩子還是被推入河裡的孩子,其實他們只是同一個人幻想出來的存在,最後留下的那個才是最重要的。」

    「因為他融合了其他人格的記憶,性格,想法。或許他還不夠完美,但是他就是他,只是他。」

    齊柯搖頭辯道:「於法律他殺人無跡可尋,於我的角度就算是其他人格他屬於獨立的個體,有自己的思想,只是共用一個身體罷了,而他殺了其他人格等同於殺人。」

    「按你這麼說,人殺人有錯,那人有自殺的時候有錯嗎?我並沒有殺了她,而是她選擇殺了自己,甚至還想帶走我,這又怎麼算呢?」

    「因為我沒死而她死所以是我殺了人,那如果我死了她活著她就沒殺人了嗎?」

    「換句話說,她是這個身體的主人,難道我就不是了嗎?」

    付梨面露飢誚的反問道。

    當時在意識海中她並沒有強硬將「自己」殺死,而是把選擇權交給了「自己」。

    可誰能料想到另一個「自己」在做出離開的選擇後又突然後悔叫囂著,「要帶自己一起去地獄,一起解脫,一起重生。」想要將自己一起拉進鏡片之中。

    可惜,鏡面易碎,結界難破。

    最終送走「自己」的還是她自己。

    齊柯一時語塞,突然覺得自己學了近十年的專業突然被人指出你學的是錯的,有一種天雷滾滾的感覺卻又莫名覺得有些道理,矛盾難言。

    齊柯捂著陣痛的腦殼,再一次後悔當時的自己怎麼就不能好好曬個太陽睡個覺,好奇心怎麼就不能晚點來或者早點來,偏偏趕上這傢伙出現的時候來呢?

    思緒飛躍到她們準備離開蘇杭縣那天,被周琴棋打了一下的自己輾轉未能入眠,拿著蒲扇呼扇著,耳邊卻傳來細碎的說話聲。

    也不知以她冷淡的性子怎麼突然就升起一絲好奇心,如同偷窺狂一樣再窗檯下朝里望。

    她看到負子開門出去,正興緻缺缺準備離開時卻見付梨摸著臉,自言自語。

    如果只是這樣她也不會有心思繼續看下去,只是付梨一邊說著一邊褪去清純無辜的氣質,整個人變得陰暗森冷起來,那眸子深不見底的黑暗牢牢盯著自己。

    如同冷血動物的陰冷,嗜血的注視讓齊柯忍不住動了動唇,冷汗從她額間慢慢滑落。

    後來呢?

    後來負子進來了,她又恢復了之前的模樣?

    嗯,如果沒有那日半夜闖進自己的房間,她會是這樣認為的。

    可惜並不是這樣,任誰半夜三更正是熟睡之際,突然被被人剝了精光並且還有涼颼颼的刀背在身上來回遊走,不被嚇死已是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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