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之自討無趣地打開手機，發現學校的QQ表白牆更新了說說。

內容如下：表白每天早上在操場唱歌的帥哥，雖然歌聲跑調，歌詞唱錯，還喜歡自我陶醉，但是有了他，我受到了莫大的鼓舞，就算我五音不全，我也可以義無反顧地踏上音樂道路，從今天起，努力向音樂生邁進！不匿名！

下面一條，仍然提到了佐舟這位操場一枝花：表白操場那個天天唱《我和我的祖國》的傻x，我今天考試腦子裡全在循環這首歌，我謝謝他全家。匿名。

能夠有幸聽到佐舟大爺的歌聲，應當是操場上矯健的體育生們，毫不意外，這些稿子應該也是他們所投。

佐舟的歌聲突然停下，看向林書之：「你怎麼不唱？」

傻子才跟著你唱……林書之皮笑肉不笑，回了句：「嗓子不舒服。」

第一天練歌，他還算拉得下臉，往後越發覺得不自然，尤其是某人自我陶醉也就算了，還把他的調子和歌詞也帶跑……

第一天，林書之開嗓：「我家大門常打開……」

佐舟也跟著湊熱鬧：「歡迎小偷進來……」

……

林書之到現在還沒想起來原曲的歌詞怎麼唱。

「哪兒不舒服？」佐舟走近他，揉了揉黑亮鬆軟的頭髮，關切地盯著他的眸子，微微透著星星點點的光。

「聽你唱歌，哪都不舒服。」林書之根本不想掩飾自己對他的嫌棄，佐舟也不在意，而是輕輕問他想吃什麼，食堂不遠，他願意為他跑腿。

林書之沒聽見，摘下左耳的耳機，問道：「什麼？」

佐舟湊到他耳邊，耐著性子道：「吃什麼？給你買。」

他剛唱完歌，嗓子里還帶著一絲沙啞，又帶著少年獨有的清朗，呼出的熱氣在林書之耳邊縈繞，又漸漸散去。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林書之發現佐舟有許多不為人知的一面，他從來沒有看到他身上的戾氣，就好像傳言里那個無惡不作的流氓不是他一般。

比如現在，佐舟對他很好，就像熟識多年的朋友。

「不用。」林書之不方便麻煩他，打算自己前往食堂，沒想到佐舟攔住了他：「不行，你今天還沒練歌，為了保證練歌質量，我可以跑腿……」

林書之抬眸瞥了他一眼，努力剋制住自己蠢蠢欲動的拳頭。

為什麼佐舟總能在他感動之際，說出讓他後悔和煩躁的直男語錄……

林書之張口罵道：「給爺死。」

七八個體育生一邊坐在球場的草地上拉筋，一邊看著兩道人影追趕，互相拉扯，消失在食堂門口。

佐舟和林書之報名「校園十大歌手」的事情本來班裡無人知曉，偏偏碰上了容思琴這個八卦剋星。

早自習的鈴聲響起，林書之和佐舟踩點入座，容思琴抓緊時機問道：「你倆是不是報名參加十大歌手了？」

林書之的手一抖，熱氣騰騰的菜包差點掉在地上。

「是啊。」難得佐舟有心情和別人搭話。

「好好好，到時候我一定會帶動全班同學給你們加油的！」

佐舟露出激動的笑容：「謝謝！」

謝你個頭！

林書之咬咬牙。

這人是真的意識不到自己五音不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