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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医生的秘密情人

    [忠犬竹马暖攻x傲娇医生冷受] •十年之后,孤身一人的胸外科住院医生程时再遇权衡,程时苦等十年,再遇见,两人之间已然是山水之隔。 •重逢那日,程时悲痛之下委身于自己的顶头上司明哲,在那晚的激烈碰撞中,回忆起和权衡往日的爱恨痴缠。 •二人的情感纠葛,将在这个每时每刻充满生死较量与考验的医院外科部,拉开序幕。 •程医生这条自由洒脱的鱼是会选择权衡这孤寂荒蛮却静默守候的岛屿,还是明哲那暗潮汹涌但无羁无缚的深港? •将虐心与甜蜜进行到底。

    第十六章 相恨不如潮有信

    小說: 程医生的秘密情人 作者:青识 字數:3725 更新時間:2019-04-25 16:09:22

    手机的铃声打破了这死一样的寂静。

    韩婧。

    程时是班长,韩婧是学习委员,高中三年关系不深倒也不浅,毕业后偶尔联系也实属正常。

    只是他没来由地觉得韩婧并非打来寒暄问候一番那么简单。

    他按了接听键。

    “喂,班长,我是韩婧!”

    “我知道,有事吗?”

    “有些事……想请教你。”

    程时愣了一下,他从未听过韩婧这般细声细气小心翼翼地说话。

    “你说。”

    “听说——你曾经和权衡是邻居?我想你一定比我了解他。”

    “……”

    权衡?

    “我和他刚好都在A大,彼此多了解也好有个照应,当面问他……有些不好意思。”

    程时可以想象出电话那头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羞赧之态,莫名其妙地竟有几分生气。

    “你问错人了,关于他的一切我一无所知,我们只是普通邻……”

    那边突然掐断了电话。

    “居”字的音在舌尖上旋转了几圈终于悬崖勒马,折回了喉咙里。

    为什么这么生气?

    是因为韩婧向他询问她不该知道的事,还是因为他自私地想把权衡的一切占为己有,任何人的窥探都让他觉得不舒服。

    程时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他和她现在是什么关系,真的如她所说的,是因为同在A大而想要相互照应吗?

    程时仿佛惊醒一样瞳孔顿时收紧——

    A大!

    A大的地理位置不是在北京而是在美国吗?

    程时不是愚钝,只是一心关注在了韩婧和权衡的关系上,并且对权衡的话,他无比天真地相信着。

    手机的电磁波在空中涟漪阵阵地荡过之后,他想把手中冰冷恶毒的物体摔个粉碎。

    他骗我!

    那么“冬天会回来”,这个承诺的真实性又有几分?

    可是,权衡说的是“也许”,他并未做出任何承诺。

    他像是预设好了一切退路。

    况且,程时弄丢了那封信,死无对证,毫无凭据,他拿什么丢在权衡脸上质问他?权衡连抵死无赖都不必。

    但是无论如何,程时似乎失去了对权衡毫无保留的信奈。

    连程时都觉得,这种“失去”比他的任何“失去”都要悲哀,更不必说电话那头,苍白着脸惊惶地看着韩婧的权衡。

    尘幕在空中静静地漂浮着,变化多端的云朵镶嵌着耀眼的金边,云蒸霞蔚,奔放热烈。干黄的阳光虽然裹着一身透明的风,但依然喷薄着干燥的热度。

    “阿姨……还没回来吗?”

    许莹勾着程时的手指向着她预备好的约会地点走去。

    “嗯。”

    “你是不是应该打个电话给她?”

    “外公外婆又不会亏待她。”

    许莹无奈,只好闭口不再说话。

    一曲曼妙的音乐飘进他的耳里,那样熟悉,又让他觉得恍若隔世般遥远。

    他停下了脚步。

    眼前,是一家外观设计和店面布置都别具匠心的甜品店,名字叫“俞川”。

    这是一间不大的小屋,由人工的米黄色木头筑成,显得玲珑精致,清新质朴。四周有许多扇宽大的玻璃窗,以及用竹子搭成的简单游廊,游廊的顶棚挤满了或淡紫或粉红的花簇。

    这样别致的僻静小店的老板,是已年过花甲的老婆婆。

    “你要带我来的地方就是这儿?”

    “嗯。”

    “我们换个地方。”

    “怎么了?”

    “算了。没什么。”

    “你知道吗?这是校长夫人开的店。脾性相投,生活美满幸福,他们俩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还记得汪老师开玩笑说,以后择偶结婚就要像校长夫妇看齐。”说着便笑了起来。

    “这样的爱情和婚姻可遇不可求,大多数的人不会这么幸福。要么在爱情中失意却在婚姻中找到归属,要么在爱情中旗开得胜却在婚姻中一败涂地。校长和他的夫人只是正好被上天眷顾而已,而我们这么多人,哪能全让上天眷顾?”

    许莹并不同意这样悲观的想法,她想要反驳说,既然得不到眷顾我们可以自己争取,但是看着程时寒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便自觉地避开枪口。

    拨开珠帘而入,顿觉置身海底,仿佛有植物恣意拔节的气息。

    木质的柜台,暖色的桌椅,茂盛碧绿的盆栽,各色可口甜品,名字也起的独特,花信,蒟蒻,都是些香草。窗明几净,古韵古香,那从不更换的音乐在指间盘旋,在空中沉浮,在腰身缠绕,跟着回忆的波浪练习着圆舞。

    我有你放在心上

    生命就有了重量

    风来也不会飘荡

    一起看海枯石烂

    一起等地老天荒

    慢慢爱不慌不忙

    我有你守在身旁

    眼睛就可以勇敢

    看岁月怎么漫长

    就算真海枯石烂

    就算已地老天荒

    还相爱就没遗憾

    程时不禁失笑。

    这笑里像掺着咖啡和梅汁,苦的酸的混在一起,本来可以回味到甜,却像失去味觉了一样什么也尝不出。

    海枯石烂,地老天荒?这是世界上最残忍的讽刺。

    “程时,你来啦!”

    那边传来欢喜的笑声。

    “你还知道来!权衡那小子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老太太看到程时进来,忙起身热切的拉着他的手问东问西。

    头发有些花白,却慈眉善目,身板硬朗。

    许莹望着这跟奶奶和孙子一样亲昵的两人,半晌愣在那里无话。

    “权衡……他去美国了,说是要在那边念书。”程时努力挤出笑容来。

    “你们平时形影不离的,天天到我这儿来蹭吃蹭喝,这走了也不和我说一声。”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程时心里不痛快,脸色阴郁得像深海之下的颜色。

    老太太笑着打了一下程时脑壳,“怎么了,闹矛盾啦?”

    “没有。”

    “你就是太倔强,永远不肯退让一步。”

    “这次不一样。”

    老太太终于注意到程时身后一脸茫然的女孩,心下似是明了了几分,于是笑意更胜了。

    “哟,这姑娘长得可真标致!”

    程时满脸黑线,“奶奶,别弄得您像逼良为娼的妈妈似的好吗?”

    老太太自动忽略这听了高血压就得上来的话,摇着蒲扇得意洋洋地对程时说,“怎么,不准备介绍介绍吗?把人家姑娘晾这么半天。”

    “她是许莹,是我的……同学。”

    许莹眼里有一闪而逝的受伤,然后再看不出任何情绪。

    “俞奶奶好。”

    “什么鱼奶奶驴奶奶的,跟程时一样叫我奶奶就成。”

    许莹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这间店真特别,是奶奶自己设计的吗?怎么会想到用校长的名字?”

    “是啊,这家店费了我不少的心思。至于为什么用那老头儿的名字……”

    老太太脸上浮现出诡异的色彩来。

    “因为我爱他。”

    许莹一时呆愣,程时倒是见怪不怪的模样,只是白眼都要掀翻天灵盖了。

    “您都一把年纪了,就别毒害我们这些五讲四美的祖国青年了。还有,许莹,拿个畚斗来……”

    老太太作势要拿蒲扇教训他一两下,程时身手敏捷地拉着许莹躲了过去,朝着靠窗的位置走去。

    程时还不忘回头笑着对老太太说:“和平时一样。”

    “你问过人家姑娘没!”

    程时这才想起来他拉的是许莹,不是那个人。于是尴尬地问她:“你喝些什么?”

    许莹笑着说:“和你一样。”

    许莹问他,“刚刚为什么要叫我拿畚斗?”

    程时并未对她的疑问感到惊讶,毕竟她不如权衡和他一样有默契。

    “我的意思是……叫你拿畚斗扫一扫一地的鸡皮疙瘩。”

    许莹并不觉得好笑,只是扯了扯嘴角,对自己的后知后觉感到懊恼。

    这几天就像雾霾笼罩,她在他的身边除了帮忙吸点灰尘颗粒,毫无作用可言。

    她想起刚才程时的笑,出于自然毫无假意的笑。那样纯粹灿烂的笑容,她只在程时的家中撞见过一次。他们交往了好些天,现在他终于笑了,只是这笑,仍然与她无关。

    他对她的笑,过分谦和有礼,以至于生分的仿佛拒人千里之外。她甚至能看到那么一丝愧疚的神色藏于其中。

    她以为自己爱他就够了,爱似乎能够包容一切,可是女人的爱能包容男人的不爱吗?

    爱情是一方织巾,她用自然编织,可是免不了用幻想点缀。这是傻瓜一样为爱不惜一切的女人的通病。爱所祈求的唯一礼物是什么?不是同情,怜悯,不是感激,偿还,更不是单纯的肉体和情.欲的满足。是爱,同等甚至超额的爱。

    当她苦心耕耘这份感情,结果却发现收割的是叫做“不爱”的麦苗时,她会不会用镰刀将织巾疯狂地绞碎?会不会连同自己也撕扯得伤痕累累?

    或许她可以选择最平和的方式,只是现在,程时没有离开她,她便也舍不得放手。

    许莹一勺勺地挖着面前的冰淇淋,默默发呆。

    爱情最终会成为一种关系,但关系便等同于爱情吗?谁又愿意仅仅满足于一种关系?我吗?我愿意吗?

    渐渐的,食之无味。

    冰块快要融化进黄色的桃汁时,程时也没喝一口。他盯着许莹身后的那对情侣,半晌移不开视线。

    那是他和权衡每次来都会霸占的座位。

    因为正对着冷气,冷饮不容易化掉,他和权衡便可以舒舒服服坐完整个下午,天南海北唾沫横飞,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从四书五经说到聊斋志异——聊斋是所有话题的转折点——于是他们开始谈二班的那个妖孽,三班的那个魔兽,四班的那个钢铁加鲁鲁。

    店里那首一千年不换也不卡碟的《海枯石烂》,在那一刻,也变得格外温柔美好。

    时间似乎凝固成一幅一副岁月漫长却永不苍老的画。

    画里的两个主人公,正是程时和权衡。

    程时骤然缩紧瞳孔,画面被挤成一团污渍,黏在眼球。

    那样熟悉的位置,现在却属于两个陌生的面孔。

    他终于移开他的灼灼目光,却瞥见玻璃窗上的画面:权衡为韩婧拭去眼角的泪珠,韩婧靠在权衡肩头恬然微笑。

    这种就像从噩梦里跳脱出来变成实际的场面,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这是爱吗?他的爱千般艰难,为何他还非要赴汤蹈火去爱一个人不可?

    不,我并不爱!

    除了窗子上呈现的男女情爱之外,怎么还会有其他爱情的形式存在!

    他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于是将手边的果汁一饮而尽。

    一张桌子,一对情侣,在这样短短的相处时间里,却是各怀心事。

    许莹已经结束了她没来由的发呆,笑着说:“奶奶很有闲情逸致啊,说话也很风趣。”

    其实她从心底钦佩如此有勇气的女人,至今她还未鼓起勇气向对面的男生说一句“我爱你。”或许她觉得两人之间的感情还未升华到爱的境地,或许她觉得只要你知我知就好,无需直白的语言来表明心迹,可是就是囿于她的胆怯,她才总会产生自己仍在暗恋他的错觉。

    程时笑着点了下头。

    许莹似乎想到什么,问道:“你以前经常和权衡来这儿吗?我还以为你没来过。”

    时间真是个无事生非的顽童,他拼命地想忘记过去,它却总会无端地打开一道缝隙,逼着他偷偷窥视着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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