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有言，出来混总是要还。

白与泉坐在寝室裡，看着华凡旸传来的短讯有点头大。顾不得刚洗完澡，头发还在滴水，他打开笔电，翻开他和莫晔的对话纪录开始认真研究。

进实验室都没这么认真。

捧着泡面经过的室友瞥了一眼，以为他终于脱单了。

【聊天记录】

莫：学长，那个我可以要你的照片吗？

白：……

白：学长们说了什么吗？

莫：嗯我想说这样的话，会比较好认。

白：我去找妳吧。

莫：欸？

白：妳对学校不熟，我去找妳。

【聊天记录结束】

白与泉认认真真地揣摩起莫晔说话的语调，并在脑中建构出她可能的表情。最后，他站起身，边吹头发边把华凡旸的短讯又想了一遍。

“妳哪天晚上比较有空？”没空没空，都没空！

白与泉拿起手机，摁出讯息：“学长对不起，我最近有点忙。”想了想，他加上( •̥́ ˍ •̀ू )。

发送。

华凡旸回得很快，“没关系。礼拜二能到就尽量。”

白与泉看着这段讯息忽然觉得有鬼。

这好像不是单纯的私约，两人似乎在之前就商量过这件事。

是什么呢？

白与泉坐回位子开始思忖。

他纵横机电系三年，从没觉得脑细胞死那么快过。

他想了想，决定打保守牌：“谢谢学长(〃'▽'〃) ”

没多久华凡旸又回：“来的话，记得带课本。”

对话总算结束。

白与泉呼出一口长气，室友八卦地转过身看着他问：“马子？”

“不是。”

室友想了下，“正在追的马子？”

“……”

“不然你没事对手机装什么可爱？”

“……”不好意思，入戏太深。

2

晚上10点，美术教室。

平坦光滑的地板上铺满报纸，长条桌全靠墙摆放，桌面上反放着小矮凳，只有一张桌完全淨空，放有大小小的画具及画册。

华凡旸坐在报纸堆裡滑手机。

空气裡全是油墨味。

他摁字的手指还沾有颜料，盯着萤幕的脸忍不住扬起一抹浅笑。

一婷刚从淋浴间回来。

头上包着大白浴巾，甫关上门就撞见这奇怪的一幕。

她和白与泉的室友不一样。

凭她与华凡旸青梅竹马多年的经验，她很快就判断出那抹笑容是纯真还是邪恶。

一婷在他面前坐下。

“又要搞事了？”她问。

华凡旸笑瞇瞇地把手机递给她看。不过是无聊的对话。她快速扫过一眼，返还。

“哪个女的又瞎了眼？”

“男的。”

“啊？”

华凡旸扬了扬手机，“和我传讯息的是男生。”

“你怎么知道？”一婷问。

华凡旸笑得更灿烂了，给她指着讯息道：“很少女孩子会这么频繁地使用表情符号，只有需要装可爱的人才这么做。”

什么人才需要装可爱？想让你以为他是女生的铁铮铮的汉子！

一婷瞥他一眼，“你还聊？”

“不觉得很有趣吗？”华凡旸笑道：“第一次我打给她是她接的没错，但在没见到面的情况下，怎么敢确定还是可爱的小学妹？”

“……你有病。”

“打个赌。”

“赌什么？”

“赌这只手机号的主人是男的。”华凡旸挑衅她：“敢吗？”

一婷耸肩，擦完头发把大浴巾收进包裡。“好啊，我要输了就跟系办的大卫表演法式舌吻给你看。”

“……”这癖好这辈子真没听过。

“不准说我有病。”一婷抢断道：“你要输了去跟系主任舌吻。”

华凡旸看着她，“妳没病。”

“妳是神经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