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社的排练教室又多一个人。

华凡旸看到他时有些惊讶，很快的他反应过来。白与泉是为了奶酪来的吧？

他由衷佩服起这个男子。

能一边在租屋处裡搞对象，一边跟直属学妹看夜景。

要说不齿没有，过分X5是真的。

凌萌坐在场边瞥了白与泉一眼，继续导戏。

莫晔越来越熟练了，能根据凌萌的指示做调整，就像一臺收音机能调频还能调大小声。缺点是不能被打断，一打断就忘词。

凌萌朝华凡旸招手：“导个戏。”

华凡旸立刻站起身和凌萌换手。凌萌来到白与泉身边坐下，拨了拨未束起的长发。

“追学妹追到这了？”凌萌道，语气很冷淡。

“我来看看自己适不适合这个角色。”

“哦？”凌萌勾起唇角，“你想演哪个角色？”

白与泉看她一眼。

这个笑容他很熟悉，不是代表坑已挖好就是准备推人进坑。

而那个人通常会是她面前的人。

“老鼠。”

凌萌随即抚掌站起身，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她笑盈盈道：“换幕。”华凡旸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凌萌指向他：“你和他搭配演引子。”

2

秦伯彣请假。

不管他在遥远的哪一边，都会收到华凡旸对他最真诚的诅咒。

为什么他要跟着演老鼠……

作为一位不情愿的业余演员，华凡旸决定先和白与泉对戏。他站到他面前：“别看了，记个大概，先对武戏。”

有别于其他场的奶酪追逐戏，这场不是舞蹈，是实打实的拳来脚踢。

华凡旸有柔道基础，这场戏一半动作是他帮着秦伯彣设计的，现在只要手把手套招就好。

他没想到白与泉上手挺快。

很多动作一点就通，假摔也有模有样。

凌萌完全不关心他们，专注地和其他社员对臺本，等着这两个人说开始。

套好了。

华凡旸准备去叫导演，白与泉喊住他：“你确定来真的？”

“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道，再不理他。

【谁偷吃我的奶酪-引子】

旁白：凌萌。（声调：悠然魅惑的魔女声线）

老鼠：华凡旸和白与泉

地点：地下铁月臺

时间：半夜

在一个月黑风高宁静的夜晚，地下铁最后一班列车出站，载走了夜归的人们，空荡蕩的月臺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块米粒大小的奶酪碎屑。

碎屑太小了。

（老鼠进场。）

老鼠们抖动着种子般大却灵敏的鼻子，在气味混杂的地铁嗅闻到一丝食物的甜腻气味。

老鼠们兜兜转转。

终于，牠们找到被人类遗忘的奶酪。

（老鼠一靠近奶酪，就听到对面的老鼠发出的低吼。老鼠停下脚步，牠用两只后脚站立，大张手脚，威吓地朝奶酪前进。）

（对面的老鼠扑了过来。）

（两只老鼠扭打在一起。）

那颗奶酪掉进了铁轨。

【谁偷吃我的奶酪-引子节录完毕】

凌萌没有拿剧本，盯着场，流畅地念：“可能是被一拳挥飞的，也可能是被一脚踢进去的。总之，谁也没发现奶酪不见了。”

两人的武戏还在继续。

招与招之间无缝接轨，攻与防之间毫无凝滞，流畅得像是真打。

白与泉一手环过他后腰，同时拉住他的手，按理说就要来个下把摔或过背摔，但毕竟是套招的，这一下是华凡旸自己得蹬地前翻假摔，结果他没蹬好，从旁边斜跳出去，白与泉也被往下带。

就要摔叠在一块。

白与泉松开手，护住他后脑，一手险险撑在华凡旸头侧。

木头地板大概只比石材地板好些。

华凡旸觉得自己的尾椎嗑疼了，手肘撞在地上也是阵阵的痛。

他的感受是不怎么唯美。

但从观众的角度看去，这画面还不错，一个躺地上，一个半地咚，脸挨得贼近。

华凡旸皱眉，“起来。”

“……”不，我的手还被你的头压着。

白与泉没多说什么，轻轻地抽开手，翻过来一看指关节处都压红了，肘尖也在喊痛。

社员关切地围上来，两人都摆手说没事。

凌萌走了过来，“你过关了。下礼拜和真正的老鼠对戏。”

她看了华凡旸一眼，“有受伤吗？”

华凡旸摇头，目光落在绕着白与泉查看伤势的莫晔。

凌萌也跟着看过去，再回首，她发现华凡旸换上一张可怜兮兮的脸。

变脸真快。

脚还配合着有点一拐一拐。

华凡旸故意从莫晔面前“慢慢”经过。

是个人都觉得他身周佈满乌云，就差没有刮风下雨。华凡旸就是作，作到极限了，还要替自己加戏。

“我先走了。”他说，语气故作坚强。

凌萌都看笑了，所有人等着看莫晔的反应。

莫晔望着华凡旸可怜的身姿，举起手，“学长再见。”

华凡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