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做什么？南渡，你又在施什么妖法！你停下来，停下来！外面的百姓怨声载道你听不到吗？！为了吃人你竟使如此下作的手法！”

宋北渚看着躺在地上挣扎的人，误以为南渡又在施妖法，拔出剑来就往南渡刺去。

“嗷呜！”

阿佛率先反应过来，猛地一跃将来人死死摁在地上，血盆大口张着出气，时刻打算咬断宋北渚的脖子。

就算主人在怎么喜欢这个臭道士，但凡他敢再动一步，我便杀了他！

宋北渚虽是极其愤怒，但也不想伤了阿佛，但是……但是南渡为何要如此做！如此伤人如此折磨我！

“让开！”

宋北渚直直与阿佛对视，丝毫不躲闪。

“呜……”

阿佛依旧低低警告着，头上的王皱成一团。

“我让你让开！”

宋北渚蓄满灵力，强劲的灵气突然爆发，蓝色的光圈在阿佛眼前炸开，散开的灵气化作小针，扎在阿佛的身上，阿佛痛得越发愤怒，扬起粗壮的虎掌往宋北渚脖颈处抓去。

“阿佛——！啊！你放开他，你饶了他！你饶了他！我求你了！”

南渡挣开阿落的束缚，顶着一张挂着鲜血惨白的脸，往宋北渚身边爬。

阿佛的虎掌顿在半空中，宋北渚的剑却是收不住，凌厉的剑锋将阿佛劈出去老远，若不是阿佛扒着岸，就要落入温泉里去。

“小道士……你来了……我没有施妖法……我没有杀你全家，没杀你师兄……”

“我看不到了……我真要瞎了，我真要瞎了，哈哈哈哈……”

南渡捂着脸，血沿着他的手指往下掉，因为看不见，南渡把眼睛睁得很大，在宋北渚看来，却是骇人得很。

如今真是妖怪了。

真是像极了！

“你还要强词夺理！你！”宋北渚急促喘了几口气，瞧着南渡伏在地上，那些想好的，要质问的话都被堵住，他也痛啊，他也痛啊！

谁愿意和昔日爱人反目成仇？谁愿意亲手去了结自己要爱一生的人性命？

人间酷刑，不过如此。

“你怎么了。”

宋北渚在心底琢磨了好久，将语调压得很低，轻声询问。

“小道士你愿意理我了？”

南渡弯了弯嘴角，终于看起来好受一些。

“不说吗？不说我这就捉你去见师父！杀了你去向我父母赎罪！”

“两年一次的换眼之痛，以前落下的旧疾罢了！”

南渡见宋北渚突然语气恶劣，怕他又对自己凶，急急解释。

“那如何救？”

“自己熬，痛过去就不痛了。”

南渡不敢往前爬了，他在离宋北渚一臂的地方坐定，伸手擦了擦脸上的血印。

他现在一定丑死了。一定让宋北渚讨厌死了。

但他对宋北渚，还是爱死了。

他不知道谁陷害他，不知道小道士为何如此偏激，不愿听自己解释，可他现在，不也在担心自己吗？

其实还有方法解除疼痛，当年他在宋北渚身上留下花印，不仅是为了追踪宋北渚，还有一个原因，便是等两年一次的换眼之痛时，将痛苦转移与分散。

可南渡舍不得。

宋北渚要他的命，他都可以拱手相让。让宋北渚痛？让他用两次换眼之痛换宋北渚快乐，他都是乐意的。

明明只认识了两年不到而已，明明只是漫长岁月里一段插曲罢了，可他偏偏与不该爱的人相爱，偏偏要折磨自己，偏偏不要这长生不死，只要一个宋北渚爱他就够了。

因为，宋北渚是他的初恋啊。

他爱得心甘情愿，肝脑涂地。

即使他们之间隔着鸿沟，他也愿主动奔赴，主动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