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我看完了,基本就是她平時對我嘮叨的那些瑣碎事情。如果說有什麼無禮的要求的話,那就是上面有一個條約是:不管任何時候,只要她給我找來了女人,我就要接受。

這有些太逼人了,可是,我很明白,我是男人,男人就會有需求。

我不可能一直這樣獨守空房下去,薛曉菲洞察了我的心思,她會在適當的時候幫我解壓。只是,我自己有些彆扭,覺得恍惚間,我都不在是個正常的人了,而是一個牲口。反覆思量之後,我還是簽字了。

僱傭者,本來就沒有太多的人權,條約能設計成這樣,也表示合理。見我簽字了,她將合同收了回去,放回皮包,然後對我說:「你可以回去睡覺了。」

我恩了一聲,上了樓,關閉房間的門。

這一夜,我睡不著,不是因為薛曉菲,而是我的太太。她正在天堂看著我,問我為什麼這麼快就決定結婚了。

我仰望著天花板的吊燈,告訴她,我需要照顧好兒子。可是,另一個問題在腦海中產生了:既然是要照顧好兒子,為什麼還要離開他。

這或許是太太給我的問題,但我不知道答案究竟是什麼,也沒有過多的去想,我想不到那個終點。迷迷糊糊,我十一點才睡著。

第二天一早,我打開門,下了樓,就見到薛曉菲站在樓下,身後站著一排人,有男有女,都很恭敬。

「怎麼了?」我問。我已經走下樓梯來。

「今天你就別去上班了。」薛曉菲對我說:「這些人都是我找來的,負責給你量身定做衣服,都是婚禮上要用到的。」說完,她就走出了家門,留下這群人給我。

桌上有早餐,是為我準備的。我坐過去,開始吃起來。

一個男人走到我的面前,沖我微笑:「周先生,薛小姐讓我們給您定製禮服,還有髮型,以及你平時所需要穿戴的物品。您用餐結束之後,就隨我們一起出去,我們在外面等你們。

幾分鐘後,我吃飯結束,跟著他們離開,上了轎車。這幾個人看上去都很開心,好像自己佔了多大便宜一樣。為首的男人應該是個經理,一直在沖我發笑。

「怎麼了?」我看看自己身上:「我身上是不是有什麼可笑的東西?」

「沒有沒有。」這人立刻回答:「周先生真是好福氣啊,遇到薛小姐這麼漂亮的女人。」

聽他說話的口氣,更像是在嘲笑我攀上了高枝,讓我不爽。

「我們兩個都是好福氣。」我順嘴說了一句,想給自己一點尊嚴:「這位先生,我今天的行程是要到幾點?」

「下午四點之前全部搞定。」他看看手錶,然後遞給我香煙:「周先生是怎麼遇見薛小姐的?」

我有些奇怪,薛曉菲這麼冷漠的一個人,居然給我找了那麼多嘴多舌的採辦。不過,按照協議,我現在已經是她的老公了,需要步步小心,不能說錯話。

「就是碰巧,朋友介紹的。」

「朋友介紹的?」他微笑起來:「哦,那還是運氣好嘛。只是……這薛大小姐有那麼多男人去追,偏偏看上你了。」

這話有火藥味,但說的很普通,也很隨意。他們或許還不知道,自己所認識的薛大小姐是個蕾絲邊,只喜歡和女人幹那種事情。

「周先生,你在想什麼?」他說,但忽然感覺自己的話有些多了,縮回身去,對司機說:「前面拐彎。」

我這才留意到,汽車是薛家的,不是經理自己帶來的。我問他們為什麼不帶自己的車,他們說,都留在薛家了。

薛家有規定,自己的人出來不能坐別人的車,哪怕是個傭人。這條規矩就是市長來了,也要遵守。薛家的勢力的確不小。

很快,我們在一個公司大樓停下,這家婚紗店非常豪華,里里外外的用度都比較奢侈,從門臉來看,簡直就是一個五星級酒店。經理幫我開門,邀請我下車,然後領著我進去。

大廳內的男女很少,但婚紗非常多,也很漂亮。那些衣架上都有標價,我一看就看到一個標價五十萬的婚紗,但還不是限量版。頓時,我有些發矇,這也太貴了點吧。但看看經理的表情,他的目標可不是在這片區域。

我跟隨他來到二樓,這裡空蕩盪的,只有中間圍著一個巨大的圈形辦公桌,上面是幾台電腦,有幾個穿著白色襯衫的年輕女人坐在那裡工作,個個都年輕貌美。

經理走到一睹牆壁的面前,按了按鈕,牆壁被打開,出現一排白色的西服。

這上面沒有標價,只是沖著這裡的氣氛,我已經猜到,這個價格有些讓我害怕了。礙於現在的身份,我可不會直接就問多少錢。

「這些東西在什麼價位,符合薛家的身份麼?」我說出去之後,才覺得自己有些裝。一想到薛曉菲的嘴臉,這應該不過分,也許她會比我霸道十倍。

「呵呵。」經理還在笑:「這是三百萬的價位區域。」

我的心彷彿停止了跳動,我一個窮人,還沒見過什麼衣服價值三百萬。我和老婆結婚的時候,也就幾百塊,那就覺得很奢侈了。我咽下一口吐沫,開始發獃。

「周先生?」經理推推我的胳膊:「您要是覺得不滿意,我們就去看八百萬以上的價位,也圖個吉利。」

八百萬,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了。要是隨便花薛曉菲的錢,那也是違反合同條例的。

經理到底是個人精,一眼就能看出我在躲閃,說道:「周先生不必擔心,這些衣服都是出租的,一天十萬,八百萬價位的是一天三十萬。」

他這是在質疑我的膽量了。我重新鼓起勇氣:「哪裡,我是覺得,這些衣服不太和我的口味。如果我要買,也不會買婚紗,畢竟只穿一天而已。我個人比較喜歡休閑。」

經理給了我一個台階:「那是那是,周先生,請這邊走。」

我們來到牆壁的另一邊,看見面前打開了,出現一排銀灰色的衣服,只是沒有黑色的。根據經理介紹,黑色的衣服都是限量版,價位在一千萬以上,但如果我需求的話,會給我嚐試。

「不必了。」我說:「我喜歡銀灰色的。」

他們幫我取下衣服,然後幾個人忙著給我量身板。經理說這件衣服的尺寸大了,換小的。幾個人急忙取出另一件,但還是很大。這就難辦了。沒有一件衣服完全符合我的身材。而且,我又不要更高價位的。

經理很無奈的看著我,我沒辦法,給薛曉菲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她實際情況。

「重新做一件就行了。」薛曉菲不屑一顧地對我說:「我還忙,先掛了。」

嘟嘟嘟……

經理剛才聽見我們說話了,但還指望我再說一次。最後,他點頭:「那就再做一件。」等人員都去忙了以後,經理領著我去另一個樓層:「周先生,我們現在去坐髮型。可是,當他在電梯里的時候,總能皺著鼻子看我。

「我有什麼味道麼?」我肯定自己沒有狐臭。

「周先生,等一切都結束了,我請您去舒服一下。」

舒服,無非就是吃飯和洗澡了。他的眼神告訴我,我身上缺一點香水的味道。

我們來到了六層,還是沒幾個客人。這地方十分奢華,不是一般人能消費的起的。見到經理來了,一個長的很帥氣的年輕理髮師走到我的面前,沖我握手。

「你好,是周先生吧。」他邀請我坐下:「周先生,您需要什麼樣的髮型?」

我從來沒搞過什麼髮型,從來不重視這些:「隨便吧。」

「話可不是這麼說的,沒了髮型,人就沒了活力。」髮型師將我的椅子轉動了一圈,動作輕盈,然後靠近我,將我的臉對著鏡子:「周先生,男人要想吸引住女人,其實很簡單。你的天資這麼好,害怕女人心不軟麼?只要給我一個小時的時間,我保證讓你重新活起來。」

「呵呵,是麼。」我幹澀地說。

經理也上來插話:「周先生,我們這位韓大師可是從法國留學回來的高材生,精通目前世界上所有的髮型。也是本店最高級的髮型顧問,你有什麼需求,儘管提。」

「你們這裡理髮要多少錢啊?」我傻傻地問了一句。

韓大師好像有些不開心:「周先生,照你這麼說就不對了。理髮和造型根本不是一個概念,是個理髮師都會理髮,但我可是造型師。我是要把你營造成超級帥哥的人。」

「但是你現在做了髮型,我明天一早起來就沒了。」

他微微一笑:「這是小意思,我們這裡做髮型,會保證你一個月的髮型不亂。你每天都可以來這裡一次。薛姐已經交代過了。」

我去,每天都讓最高級別的大師做一次髮型,那一個月下來,這錢就像流水一樣的走了。我不好意思再去打聽錢的事情了。

「好了,那我可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