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丫鬟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尉肖河坐着不愿搭理她俩。两个人都觉没趣，最后老老实实坐在尉肖河两侧也不再言语。

一时间马车内安静异常，只有车辆咯咯哒哒行驶的声音。两个小丫鬟更是提着一颗心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了自家少爷不开心。

居水亭建在闹市区，等马车驶入集市放慢速度，路边行人嘈杂的说话声也传入车内。这车中封闭狭小的空间，也不再像刚才那样压抑。

临出门前，尉肖河忘记从家中带本书用来打发时间。现在只好坐在车里出神，他望着光秃秃的木架车顶不自觉联想到娄夏渊辽的马车。那马车从外面看虽不像尉府中的马车一样豪华，但是车内布置却格外舒适，尤其是车顶上的星象图，让坐在车内的人无法忽视。

“少爷，居水亭到了。马车不能过桥，我们要在岸边下车。”渠荷提醒。

陷在关于星象图的回忆中的尉肖河被拉回现实，他默然点点头起身下车。这位大少爷虽然大病初愈，但这次本就是出来散心也不在乎多走些路。

尉肖河刚一下车便觉出湖边温度要比尉府中寒上许多，尤其是空气中飘散着的微微湿气，吸进肺中连鼻腔都冻得刺痛，他抬手微微遮住口鼻挣开玉衍的搀扶走至湖岸边。

冬日里的柳树只剩下残枝，尉肖河抬头望了眼便向湖面放眼看去。湖面向往远处无限延伸看不到边，尉肖河这才发现这湖比他想象中要宽广得多，居水亭也不过是建在湖中一角。

“这居水亭的规矩还真是奇怪，修了这么宽敞的石桥却不让马车来往。”尉肖河走上石桥，边往居水亭走边观赏冬日湖景。

玉衍搀着尉肖河，听后却不知怎么接话偷偷望了眼渠荷。

到底还是渠荷机灵懂得多，她指了指石桥回道：“少爷有所不知，这石桥只通向居水亭，会走上这石桥的自然都是来听书的人，能来这楼中听书的多是些达官贵人，来来去去阵仗自然小不了。居水亭刚开业那段时间生意火爆，来来往往的车马行人将这看起来宽敞的石桥堵得水泄不通，甚至出现不少马车相撞行人落水的事故。马车相撞双方事主想下车寻个说法，再一看都是朝中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熟人，双方为了面子最后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居水亭的老板看在眼里，觉得常出现这种局面实属尴尬，索性立了条规矩。往后但凡是来居水亭听书的客人，一律岸边下车步行过桥。”

尉肖河听完只觉得这条规矩实在有趣，嘴边浮现微微笑意没说话。

玉衍哪里会让这好不容易升温的气氛冷下来，接着渠荷的话问道：“这不成文的规矩，还真有人老老实实遵守？”

“起初是有不少人图方便，依旧驾着马车过桥。不过，有一日……”渠荷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来。

惹得玉衍高声催促她：“有一日怎么了？你别说到一半不说了，怪让人着急。”

一直沉默寡言的尉肖河也被吊起胃口，好奇地朝渠荷望去，等着小丫鬟说出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