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张道寿不是娶了清远郡主吗，郡主彪悍，不许张道寿纳妾，但是又不愿与张道寿有肌肤之亲，这样年复一年那个男人受得了。”

卫子青笑得有几分打趣的意思。他还特意多看了樊逸尘两眼，像是在挑衅一样。

樊逸尘没应他，倒是费崂笑得挺欢的：“那倒是。不过也没听说张大人由留恋花街柳巷的传闻啊。”

“这种人向来在乎自己在外的名声，哪里会叫你们知晓这些隐私。”卫子青拿起桌上的水果擦了擦皮就开始吧唧吧唧的啃起来，“这梨味道不错，哪儿买的？”

“城西有片水果林，他们家的...”

“咳咳咳。”

费崂猛地想起来堂上还坐着有一个京都出了名的铁面关公。

“樊大人如何想？”

“先是毒药，再是刀剑刺杀，再是重击头部致死。”樊逸尘的眼睛里仿佛闪着狡黠的光，“要是是听那个一批人大可不必这样大费周章，砒霜世面常见，并且容易被仵作发觉。樊某猜测这第一批人该是平民，费大人可以先与卫小公子去张道寿常去的青楼探探情况。”

“我觉得不妥。”

卫子青翘起来二郎腿，笑语晏晏的说：“费大人作为京兆尹早已被众人熟知，要是费大人与我同去，谁都晓得了我们的目的，谁还敢说？”

“卫小公子以为该如何？”

“自然是美人你陪我同去了。”

卫子青理所当然的模样叫费崂险些惊掉了茶杯。

“哈哈哈哈....卫小公子说笑了，樊大人莫放在心头。”

“好。”樊逸尘冷笑，“我与卫小公子同去。不过要劳烦费大人再去查查张道寿张大人近日是否有仇家了。”

“是是是。”

费崂巴心不得将这两尊大佛送走。

倒是卫子青还依依不舍的顺走了一盘子水果。

“卫小公子还饿？”

出了门之后樊逸尘看着一路山卯住了劲儿吃吃喝喝的卫子青就忍不住的皱眉。他不喜欢身边人在路上边走边吃，即便是在马车轿子上吃东西也都得是没有味道的。卫子青倒好，一边吃着重口味的东西一边走，还上了他的马车。

“食色性也。”卫子青摇头晃脑的，说着又把手里油腻腻的鸡腿举到樊逸尘面前，“这天香阁的鸡腿是出了名的香嫩入味，樊大人尝尝？”

“不必了。”

樊逸尘黑着脸，不知道是看见卫子青不舒服还是闻见了味不舒服。

紧接着卫子青吧唧吧唧的又咬了好几口，樊逸尘直接哇的吐了起来，一张小脸白得像是纸一样。

“不是，你不舒服早说呗...我又不是差这一个鸡腿钱。”卫子青随手把鸡腿往外一扔，又想伸手去给人拍拍背顺顺气，但是自己一手的油又不敢往人的白衣上头敷，只得递了张帕子过去，“诶诶诶，驾车的，你公子吐成这样咋整啊！”

“无妨。”樊逸尘接了帕子擦嘴，吐过了人就清醒了许多，但是马车是脏了，因为压根没用过膳，吐出来的全是些酸水，樊逸尘这样爱干净的人铁定是受不了了。

“那我们走过去？”卫子青捏了捏鼻梁山根，“多大人了还跟个姑娘似的扭捏，下次明说就是。”

“嗯。”樊逸尘闭着眼睛，他鲜少出门，往日里即便是有什么重要事情都是林叔代为跑腿，这样坐着轮椅被人在大街上推着走终究还是有几分不习惯。

“卫子青有个问题不知道当不当讲。”

“问。”

“樊大人的樊，可是樊矢崎，樊梅青的樊？”

樊矢崎是他祖父的名讳，樊梅青是他母妃的名讳。整个大梁对此忌讳颇深，到了现在卫子青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根本不该晓得这两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