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房间里的不是别人，还真巧就是当朝太子季彦。

“看来这个卫家小公子是太子殿下的人啊。”

樊逸尘看见了人反倒不觉得惊讶了，偌大的皇城这个太子的权势滔天，根本没有什么人可以与之抗衡。

只是能为未来的皇帝效命卫子青不该是这遮遮掩掩的模样。

“樊大人莫想了。卫家小公子，不是本宫的人。”

那还真是巧啊。

樊逸尘冷笑。

“樊大人腿脚不便，可是本宫双腿尚在啊。”季彦笑着，他生得俊美，格外的像当朝皇帝年轻的时候。不论是眉眼还是面部轮廓，“樊大人，本宫也有个问题不知当不当问。”

“太子殿下折煞臣了。”樊逸尘低眉顺眼的，像是什么都不会生气似的。

但是季彦越是看着樊逸尘这幅油盐不进，刀枪不入的牧羊就觉得来气——像是他十几年前的那个弟弟，什么都逆来顺受，但是季彦看着他不反抗的样子就觉得没趣且来气。

“樊大人可认识季辰？”

樊逸尘没说话，连嘴角的笑意都没有改变半分，他抬起头看着季彦的脸不知道是什么想法，过了良久之后樊逸尘才说话：“殿下口中的季辰是已经去世的三殿下吗？”

还不等季彦说话，樊逸尘就低头稽首说：“殿下恕罪，樊某无意冒犯。”

季彦盯着他，也不让他抬起头来，他身边时候还有人——应该是那个人带着季彦上来的。窗户开着，京都的冬天风大，吹进来呼呼呼的打在樊逸尘的脸上手上，本来就泛白的手冻得开始发抖。

但是季彦还是没有半分惜才的意思，坐在边上看着樊逸尘喝茶，眼神里是戏谑和刺探。但凡樊逸尘腿脚没有问题，他就会由着樊逸尘跪上一天。他到要看看这个人人赞誉的御史大夫，是不是和他那个弟弟一样‘不卑不亢’。

但是这样的对峙并没有持续太久，卫子青进来的时候季彦已经走了，樊逸尘正在搓手手，一边搓，边往手心哈气，吹出来的气都是白的。

“你冷就关窗啊。到时候你冻坏了，那个屁孩子又说我...”

樊逸尘觉得卫子青看他的衍生像是在看什么东北傻狍子，心头可能还在嘀咕自己脑子被风吹走了。

“我够不到。”

好有道理。

卫子青看着他简直想翻个白眼，正要损樊逸尘两句的时候却发现窗外已经开始飘雪了——来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的。因为雪的原因，倒是把院子里踩出来，吃下去的脚印照应了出来。卫子青皱了皱眉，觉得不对——林叔轻功高深莫测，踏雪无痕都不为过，怎么可能留下来这么一个脚印。

脚后跟朝墙根，整个脚印脚尖更深些，明显是从高处跳下里之后留下来的。

窗边倒是没什么痕迹。

雪才下没多久，但是势头很大，卫子青关了窗之后问了句：“有人来过吗？”

樊逸尘转头看他，反问：“什么人？卫小公子点了姑娘？”

卫子青笑着摇了摇头：“是我看见...”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径直推开了窗户跳了下去，什么话没说，樊逸尘到窗边的时候看着卫子青在楼下面活蹦乱跳的同时还在朝着他招手就觉得太阳穴跳动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