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唯一最贵的是真心，唯一不值钱的也是这颗心。

纸醉想要，我便会毫不保留地给她，可她始终是不稀罕不是。

夜里的风雨声很大，雷声很响，我睡得并不安好，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纸醉曾经许下的承诺，她明明说过会来接我的，那就是还会回来，我留在这梦春阁，继续等待便是。

迷糊之间，睡得昏昏沉沉，好似看见了她萧条身影，我揉了下自己的眼眸想要起身，却传来了外边人说话的声音。

“在里头吗？”

“回钱老板的话，金迷就在里头。”

“那行，这点赏钱给你，我先进去了。”

“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明白，明白，放心，谨守秘密。”

……

我叹了一口气坐了起身，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我早已经披好了外衣点燃了油灯，这个钱老板并不是什么好侍候的主，他脾气暴躁，行事怪异，在那方面更是鬼主意特别多，梦春阁里头得姑娘们都怕了他。

可如今这人挑上我了，钱到红姨的兜里了，我也只能认命，可能早在十年前就该如此，我得认命。

“睡了吗？”

他慢慢走近了我，嘴上看似说着关切的话，做的事情并非如此，钱老板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串铁质的窜珠，他勾起唇角望着我，勾了勾手指头，叫我爬上他的腿上。

也只能是照做了，解下衣衫，翘起身子，任由他把冰凉的铁窜珠放入温热的躯体当中，我一句话也不哼，也算是基本的职业道德，毕竟我们这行总要遇到几个有特殊爱好的人，确实也不差这一个。

身体逐渐被冰凉占据，发出时大时小的喘、息声，不是动情不过身体驱使这根本就不得受我控制，人生来就是野兽，哪能没有生理渴求，生来有七情六欲，这六情这六欲，通通都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

只能感受着，只能被折磨着，只能咬牙切齿地笑着，想要灭灯对方却不乐意，这世间总有人是看着他人承受痛苦方才感受快乐。

这钱老板，大致就是这般的人，他见我痛苦才勾唇一笑，力度越发增大，倒是也无妨，只是这颗心温热了又冷却了下去，我心心念念的那人，今晚正是她的大喜之日，她怀里是别个女人，她有别的女人……

我也不见得太干净，晚晚夜里都躺在别个男人的身下，心却在把她呼唤。

她是能听得见吧，她大概可以听得见我喊她的名字，兴许又是被这雨声雷声遮掩了去，变得越加细微，像我一般卑微，混杂在这里头，也是太难分得清。

在暴力的撞击下，我昏迷了过去，醒来天已经亮了，人躺在了地上，房门大开着，钱老板已经不见了。

晨早有雨雾，空气中泛着轻薄的水汽，容易着凉，我打了一个喷嚏，顺手拉过床上的被子盖好身上，抬眼望向天空也有些迷茫。

天很蓝，云浮在上头，这蓝白纠缠成了一团，又散开了去。

好一会儿回了神，看见门口站了一个人，我顺着他的黑皮鞋一直往上瞧着去，看见了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