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归也在校门口看高个女生一无所获。

每一个都高，但看着就是没有那晚的女孩子有感觉。

难不成是醉后看谁都天仙吗？

这些女孩子虽然都挺好看的，但那气质那身材……不像啊。

“哥，你要在哪里下车？”

出租车司机并不年轻，看着应该是三四十岁的人了，但他挺怕后面这个把帽檐压到眼眶上的黑衣人，怕他随时抬起那双阴冷的眼瞪自己。

但这路他只说跟着前面的车开，可前面的车已经停下了，他也不敢动了。

赵归也低声回应：“跟着前面那辆车走就对了。”

“它停了。”

“行。你也停吧。多少钱？”

“一百。”

赵归也登时抬起了头：“多少？”

“不是，哥，这都开出市外了，你算算，我真没坑你。”

“啊？”

赵归也朝窗外看了看，没有了高楼大厦，只有满路的树木草地。的确是到郊外了，他掏出手机扫完码付完钱，打开门下车，朝司机道谢，“多谢。”

司机朝赵归也点点头，一踩油门就溜得无影无踪。

赵归也没有跟过去，钻进了兰海旁的小酒吧。

兰海是A市最主要的旅游景点之一，旅游业带动了周边的餐饮业发展，各地特色小吃在海边四处蓬勃，要啥有啥。

赵归也以前也常来，虽然他住的地方与这是对角线，但他爱极了兰海边的小酒馆，五色的灯光，低迷的气氛，太适合他了。

赵归也把手机在手里转了个圈，喑哑的声音在人员尚少的酒池里回荡：“服务员，一杯伏特加。”

*

“好看吧？”

江赠枝带着何如缀走到海滩上，自己率先坐了下去，抬眼看着何如缀。

他总是皱眉，总是冷冰冰，总是一副若即若离的姿态。海风温暖吹过来，恍惚间，何如缀的脸仿佛柔软了些。

黄色的太阳光将他眼底的淡漠驱逐出境，只剩下淡淡的晚风流窜。

“嗯。”

何如缀也坐了下去，摘掉耳机塞进牛仔兜里，把卫衣帽子摘了下来，露出了白皙的后颈，在光下，能瞥见一块凸起的骨头。

江赠枝笑着别过头：“我以前啊，从来没来过这兰海，他们都说好看呐，浪漫呐，但是没人乐意陪我来。”

“江总开玩笑了，怎么会没人。”何如缀看着海平面上露着半个温色的太阳，嘴角的幅度也扯开了。

“当然没人啦，我想带来的人当时还没出现，怎么带人来。”

“江总说笑了，这种烟火气太浓的地方，你们怎么会来。”

江赠枝摆摆手：“你这话说的不对，我们这些人可喜欢去酒吧啊，KTV啊，温泉公园，最好是带着美人……”

江赠枝一说溜了，话也不经大脑了，他反应过来立马噤了声，气氛凝滞起来。

何如缀缓缓拉出耳机线，往耳朵上一塞，紧接着也起了身：“江总，能陪你看落日，真是我的荣幸，今天就到这吧，我回去了。”

“别啊，我说的看落日看星星，星星都没出来呢。”

江赠枝只差给自己一耳光，说什么不好谈过去干什么。

何如缀拉帽子：“我饿了，想回家吃饭了。”

江赠枝握住何如缀往上拉帽子的动作，将他的手臂拉下来，带着他走：“诶，我带你去吃，吃完再过来看星星。”

“江总，何必？”何如缀甩开手，掀起眼皮看着江赠枝，冷声道，“我这种人，不必也不能和您有什么关系，上次打过你，我很抱歉，今晚愿意陪您出来，就当赔罪了，就这样吧。”

江赠枝将手指插.进发丝里，好笑地哼出一道鼻音，他走到何如缀跟前，弯腰与何如缀平视：“你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这么明朗朗的感情你看不出来吗？”

何如缀避开眼神，有些错愕：“什、什么？”

“我想，”江赠枝低头吻在何如缀的眉疤上，被风吹冷的唇烙在何如缀皮肤上，如蚁虫啃咬，叫何如缀千疮百孔。

“要你。”

何如缀瞳孔骤缩，橙色太阳化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