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校长，这个事情还是得联系一下安清怨的家长，这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不需要，也不能。”

姜自寒把周柯摔进校长办公室，顺手砸上门，抬眸与他的父亲直视。

姜自寒的班主任赵老师一愣，拿着手机看着姜自寒，好一会才僵硬开口：“这是安清怨的事情，和你没关系，你来做什么。”

姜自寒没说话，径直走到赵老师身旁，接过她的手机，在手机上敲敲点点，彻底把班群解散了又重建一个，把他自己拖进去，然后他才把手机塞进正目瞪口呆的班主任手里说：“不好意思了，要麻烦老师重新建班群了。”

“你什么态度啊？谁允许你这么做了？我是你班主任，你是学生你怎么能这么做呢？一点也不尊重老师！何况还在校长面前，你怎么能这么放肆？!”

姜自寒置若罔闻，嗤笑一声，转身狠狠在周柯肚子上踢了一脚。

“你干什么！”赵老师急了，眼底满是压不住的愤怒，这学生根本就没一点礼数教养！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姜明烨看不下去了，从椅子上站起来，问：“你想要干什么？”

姜自寒见姜明烨终于搭话了，他松开揪着周柯头发的手，嫌弃地怕粘上脏东西似的擦了擦手，说：“简单，让这件事情不出校门，他爸他妈甚至他的远房亲戚，一个人也不能知道，就这样。”

姜明烨问：“凭什么？要是我不这么做，你能怎么办？”

姜自寒听到与他预期答案不一样的回答，他微微弯了弯眼角，笑：“你不是想要我出人头地，想要我和你一样优秀吗？你敢这样做，我就——放弃高考，离家出走。”

“这是你可以拿前途开玩笑的事吗？！你为了一个安清怨你至于吗？！”

“至于！怎么不至于！”姜自寒喊着，从脚底到头皮都被这句话震得发麻。

他是安清怨啊，他就值得，即使，即使他现在对安清怨的怨恨胜过爱意，但怎么惩罚，是他的事，还轮不到别人来羞辱他。

“赵老师你先出去吧，我和我儿子谈谈。”

姜明烨与他儿子的眼神对峙以失败告终，他揉着太阳穴让姜自寒的班主任出去。

赵老师呆住了，好一会儿才接到信号，姜自寒是姜自寒的爸爸？！可这都读一年半了，敢问知道他们这层关系的人有几个？姜自寒的家长会从来没人去，他的安全承诺书上的家长签名签的永远都是蒋兰雅。

可这，这校长和姜自寒，真是父子。也不是没人猜过，但父子见面不说话就算了，连上台领奖都不看一眼，谁会联系到一起去。

赵老师带着惊天的消息踏出校长办公室，身后又传来一句姜自寒的叮嘱：“赵老师，请管好你的嘴。”

赵老师一顿，快速关上门走远。

姜自寒见老师走了。又把周柯往前拖了拖，周柯一看到校长办公室了，越发不敢说话，浑身颤抖着，连头都好像要塞进肚子里去。

“照片真的删完了？你确定你没有备份到电脑又或者是U盘？”

周柯闭着眼睛，结巴着回应：“没有了……我真删完了……真没有了……”

“啊……舒服……嗯再快点……求你了，求求你……”

姜自寒猛地抬头，看着姜明烨怒吼：“你干什么！删掉，你删掉！”

姜明烨扬了扬手机，拉过椅子又坐了下去，他朝周柯说：“行了你走吧，删掉了就行，好好读书，别一天想着报复同学，心肠别这么坏。”

周柯好似得到了特赦令，刚刚吓得站不起来的腿都立马直了，站起来就要跑，可同样地，姜自寒怕再和他说一句话就脏了自己的嘴，他狠狠瞪了一眼周柯，周柯匆忙点点头，屁滚尿流地爬出了校长办公室。

“想要我删，那也简单，”姜明烨看着他浑身戾气不服管教的儿子说，“你给我好好地认真地接着读书，要是考不上清陵大学，我就给安清怨的亲戚爸妈每人手里发一份，当作他安清怨优等生送给他爸妈的巨大惊喜，怎么样？”

“你……！好。”姜自寒点头，反正他的目标也是清陵，这也没什么能威胁他的。

姜明烨虽然做个父亲很垃.圾，但说话讲信用这件事上他还是能相信的。

姜明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绿茶，悠悠然开口：“至于安清怨这边，我也不怕你和他交往了，毕竟依我对你的了解，他都脏了，你铁定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你现在想保护他，也应该是你对他那一点点最后的怜悯喜爱了。”

姜自寒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攥起，却毫无抵御的力气。

毕竟是他父亲，又怎会不清楚他的喜好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