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怨抓起垂在地上的花洒砸在姜自寒头上时，他连手指都好像在滴心头血，剧痛无比。

“你放开我……你宁愿拿我从前真切爱过的时光这么践踏，也不愿意好好听我说话，那你还要碰我干什么？！放开！”

安清怨挣扎着从浴缸里站起来，脸上眼泪和水珠一起交互纵横。

姜自寒捂着被砸的额头，轻轻柔柔摁着疼痛肿胀的地方，依旧死死盯着安清怨，好啊，这么有骨气，好极了。

他抓着安清怨的手臂，湿淋淋带着他往卧室赶：“我认为你背叛我了，那就是背叛，我认为你做错了，你就做错了，你凭什么和我争辩？难道我也和别的男人上床了吗？！”

猛地一甩手，安清怨被扔在床上，迅速反应过来想要起身，身上已然压过来了姜自寒。

安清怨红着眸子与他对视：“你想要我恨你吗？”

姜自寒伸手压住安清怨的手腕，他俯下身，吻在安清怨脖颈上：“我不在乎你现在怎么想了，反正从前的姜自寒，是你亲手杀死的。我想干什么，你说呢。”

姜自寒咬着安清怨的耳垂，眸里不见一丝温度：“忘了告诉你，今天我生日，礼物，就要你好了。”

……

姜自寒没说过自己是好人。他只是把该给安清怨的，该爱的，该恨的，该惩罚的，像个孩子一样，一五一十条条框框列给安清怨去看，去感受，去难过，去痛苦。

是他不珍惜爱他的姜自寒，是他自己跳入这个一爱不回头的绝望牢笼陷阱，救他的只有姜自寒。

可姜自寒再也不会扔下绳子，再也不会搭起梯子援助于他。因为他更喜欢，拉着安清怨一起痛苦，一起沉沦。

姜自寒最难受的，是安清怨都这样了，可他该死的还是说服不了自己去放弃，去不爱他，于是他在走出校长室的那一刻，他想，既然放不了手，就牢牢锁住安清怨。

……

姜自寒和安妈说完挂断电话，他撤开手，把手上的东西擦在安清怨粉.红的胸膛上，他说，“安清怨，我就不放你走了，我们就这么过吧，我恨你，但这并不妨碍我喜欢和你做.爱。你这身体，可真是太适合被男人操了。我可真是——爱死了。所以啊，早知道会有男人在我前面搞你，我.他妈把你带回家的第一次，就该上了你。”

姜自寒又俯下身，别开眼不去看安清怨泪眼汪汪的双眼，就这样吧，就这样也挺好，他离不开我，我离不开他。

姜自寒做了个尽兴，安清怨先昏昏沉沉睡去。

哭得满脸泪水的脸，像是死了一样白。

安清怨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姜自寒把一把看不见尽头的刀一点一点扎进他胸膛，他一点一点往前走，他想要去看看尽头的姜自寒，是不是笑得阳光灿烂。

于是他一直走一直走，血越流越多，但他不会死，只是一直痛一直痛，等他抬手看见自己手背上长了皱纹，他拔了一根头发，也是灰白的，他这才惊觉，他走完了一生。但是他依旧没看见姜自寒，因为他还是没原谅他，所以那个早晨带着安清怨奔跑的阳光大男孩，如冬日孤零零挂在枝头的落叶，被这寒风彻底吹得消失不见。

“我只要你。”

是梦吧。这样温柔说话的人，恐怕他再也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