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回王爷，奴没有名字，奴编号十九。”

“好，就你吧。”

“王爷，出阁的暗卫需要一些仪式，还请臣处理好再派人将这贱奴送给王爷。”

楚繁水想了一会，觉得也不急于这一天，“好吧，那你快点。”

几人皆向她行了礼，楚繁水自然高兴地回了府，一回去就往苏弃那钻。还没等进门，就听到了里面声音嘈杂，“这是怎么了？”

“回王爷，贵人已经吐了一天了，什么也吃不下。”

“阿弃。”楚繁水给他拍着背，苏弃根本吃不下东西，现在吐出来的也全是酸水。

“王爷去别人那吧，别让王爷染了晦气。”

“什么晦气！”楚繁水给他端着痰盂，“你有孕了，是喜气。”

苏弃摇了摇头，“如果王爷一直呆在我这，就是阿弃的罪过了。”

“阿弃你从来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的，我就想陪着你。”

苏弃靠在楚繁水怀里，他当然是不想她走，孕夫本就敏感了些，就算再劝自己不要在意，可还是...再说他现在样子如此难看，皮肤蜡黄还顶着个肚子，哪怕还没怎么显怀，也总是在长大的。

“呕...”

苏弃吐的脱力，楚繁水心疼，却帮不上忙。“怎么又来了，快喝点水。”

“没事的，大夫说了前几个月就是这样的。”苏弃疲惫地靠着她，说话都变得有气无力，“王爷，我想睡一会了。”

楚繁水识相地离开，她哪里不知道苏弃是想赶她走，不过这样也好，她不在他也能休息地好一些。

可能心里揣着事，走着走着又到了如霜的院子，想起那天离开，楚繁水心中有愧。门庭冷清，似乎连下人也没有，推门进去，只见一人坐在榻上发呆。

“如霜。”

那人抬头，脸上或多或少露出疑惑，“参见王爷。”起身行礼，他的脸色不太好。

“苏贵人还好吗？”

“吐的厉害，其他的还行。”

秦如霜心里苦涩，也许这辈子他都无法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王爷怎么来了？”

“本王...那天...”

“都是如霜的错，是如霜忘了本分。”他的眼神暗淡，再没了当初的神采奕奕。

楚繁水上前一步，秦如霜却后退了一步，他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动心了，可王爷今天突然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

楚繁水笑了，这跟她记忆中的秦如霜相差太大，“我以为你今天还会勾引我的。”

秦如霜低下头，他有自知自明，王爷这是在嘲讽他吗？“那王爷的意思是？”

“本王也不知道对你是什么感情，但又是跟对阿弃是不同的。”楚繁水也不知道为什么，想把心里话说与他听。“但本王又不想与你有嫌隙，是不是太贪心了。”

“王爷是什么意思，不如给如霜一个痛快。”秦如霜像是放弃了什么似的，从背后环住了楚繁水，温热的身体贴着她的后背，”也好过我苦捱着。”

他整个人都消瘦了些，隔着衣服楚繁水还是能感受到他的热情，不露声色地笑了笑，果然还是他啊。

转过身去，轻轻掠过他的胸口，刚好经过那一点，秦如霜的身体猛地一颤，整个人用最快的速度染上红晕。他自嘲地笑笑，“王爷明知道我身子这般毛病，还要调笑我？”

秦如霜认定楚繁水要让他难堪，他近些日子每天泡冰浴，才堪堪将这股火压下，而她偏要挑起，“呃。”秦如霜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那你也可以调笑我。”楚繁水控制着他的‘命门’，邪魅一笑。

秦如霜从未如此狼狈过，以前他是有分寸的，可这回实在是被楚繁水欺负狠了，居然坐都坐不起来，明明她来的时候还是白天，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我以为王爷欣赏苏贵人，看不起如霜这等人的。”他的气息漂浮，已是疲惫不堪。

“本王是为了帮你。”楚繁水挠了挠鼻子，把内袍穿好。

秦如霜笑了笑，很是动人，“那如霜谢过王爷。”

第二日赤未果然遣人将那暗卫送来了，那人双手被绳子束在身后，和昨日一样的打扮，只是让楚繁水吃惊的是，他居然是爬行的。

脖子上不知道被绑着什么，由绳索牵引，前面是个身穿官服的年轻女子，而那暗卫居然是一步步爬入她府中。

楚繁水看着那女子放到自己手中的绳子和一个木盒，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她虽然知道这个国家可以买卖奴隶，可这赤炼营的暗卫居然还不如个奴隶的待遇。

“这也是赤炼营的规矩？”

“回王爷，自然是的。”那女子恭恭敬敬向她行了礼。“这是训鞭，解药一月给他服一粒即可。”

那女子没再说别的便离开了，楚繁水看着地上的人有些头疼，这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啊。

“你跟本王进屋。”

那暗卫还跟进门的姿势一样，快速地爬行进来。

楚繁水用刀将他身上的绳子割断，“你先站起来。”

她的话似乎比圣旨还管用，暗卫就是这样的，只忠诚于自己的主人。

“十九对吧。”

“奴拜见主子。”

“行行行，你知道本王让你来是干嘛的吧，近日府上一到晚上就作乱，你给本王把那个人抓出来。”

“奴一定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

“那就好，不然本王可踹你。”可知道那个赤炼营离的有多远，要是连这赤炼营的暗卫都没用，她可就只能相信真的是闹鬼了。

“等会本王让司管家给你找个住处。”

那暗卫明显顿了一下，“是。”

“嗯，那你先下去吧。”

“是。”

果然跟楚繁水想的一样，死气沉沉的。“等会！”闻到空气中一股奇怪的味道，“怎么这么重的血腥味，你受伤了？”

十九的膝盖重重地落在地上，“请主子责罚。”

楚繁水翻了翻柜子，找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这个拿着，上好的伤药。”

“奴绝不敢…”

“给你就拿着，哪有那么多废话。”

“是，奴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