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

叶子根本不想听到这个字眼，这个字总是能把他扯到那个已经被刻意淡忘的噩梦中，可是方冬以这样卑微的姿态说出这样的话，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人心是肉长的，就算他不爱方冬，就算他对方冬的所作所为耿耿于怀，但这都不代表他看见方冬这幅痛苦无助的样子时还可以无动于衷。

叶子的手被细细密密的吻覆盖，他低头看着方冬，说不出半分重话，另一只手轻抚对方的头发，又一次问了之前问过的问题，“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吧。”

方冬已经止了泪水，他现在狼狈不堪，双眼通红满脸泪痕，脸上的表情处处透着绝望。他摇摇头，仍拽着叶子的手吻着，叶子的手很好看，白皙细长，以前的长辈都说这双手是写字的手，可如今为了生活，多了许多小茧子。

鼻息间是叶子身上洗衣粉的香味，方冬忍不住把脸埋在叶子怀里狠狠呼吸着，他已经记不清上次这样单纯地抱着叶子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见实在问不出什么，叶子弯腰把方冬带起来，他的双手插过方冬的腋窝，像抱孩子似的将人带起来，看一眼仍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方冬，叶子轻轻叹气又替他把膝盖上的灰拍掉。

“去擦擦脸，回卧室睡一会儿吧。”

方冬听话地一一做了。

等方冬回卧室后叶子站在客厅里拿着自己的手机，皱着眉在想方冬为什么会这样反常。他想给毛勇他们打个电话问问究竟出了什么事，可他现在又实在不愿意面对那几个人。

几番纠结下叶子还是放弃了，他犯不上去找毛勇自取其辱，那个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每次见面都不会很愉快，也不知道方冬为什么要和那样的人混在一起。

叶子摇摇头，把厚重的棉服脱下后挽起毛衣袖子开始收拾客厅。

方冬躺在床上听着卧室外叶子收拾客厅的动静，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他是个成年人，是个智力正常的成年人，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很容易就能猜到。

在网咖醒来时他便察觉到些许不对，那时候身体的戒断反应容不得他细想，后来身体里出现的快gan来得太过于诡异以至于让他不得不去想最坏的结果。

想到网咖，想到毛勇，再想到身体出现的异常，方冬有个再糟糕不过的猜想，而证实他这一猜想的是手臂上的针眼。

那一瞬间，天都要塌了。

方冬不碰毒，和毛勇几人厮混在一起时也几乎不去碰别的男人或女人，只是因为他想把最好的自己给叶子，叶子那么干净，他没有理由带着一身脏污陪着叶子。

他无法忍受他和叶子之间出现任何意外状况，例如那次醉酒后的强bao，例如这次中计染上毒瘾。

方冬恨极了，恨极了执意要碰四号的那几个人，恨极了算计自己的毛勇，也恨极了自己。

若是可以，他真想将自己里里外外都洗得干干净净，连皮囊带血液，一切都干干净净。

可是他办不到，痴心妄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