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越很惊讶，“真假？你跟他睡过？”

“……”

“……”

华凡旸面无表情地喝完最后一口，起身自己去搭公车了。

傻会透过空气传染的知道不？

离开时，他身后还不断传来宋越兴奋的逼问：“说啊！什么时候睡的？你睡他还是他睡你？”

白与泉只想叫他滚。

宋越入住后，因为嫌弃赵湛蓝和白与泉的衣品，在家直接全裸。白与泉看他赤裸着身体爬上床时，真有种自己是陪睡的错觉。

好可怕。

宋越瞥他一眼，“我对你没兴趣。”

“……”说得好像我想很多一样。

第一天晚上，白与泉被宋越踹下床。他坐在地上，看着睡大字型的宋越，脑袋是懵的。

屁股的钝痛让他想不明白刚刚在梦里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天，他摸着火辣辣的脸颊还是很懵。

他搞不懂梦里的一巴掌怎么这么现实，都醒了还能感觉到掌心的热度。

第三天起，他懂了。

为了不让宋越愧疚，他半声不吭地继续陪睡，在宋越睡死后乖觉地抱着毯子打地舖；天亮了，直接去实验室做实验。

华凡旸是第一个察觉出异状的。

他环胸靠站在白与泉身后看他码程序，发现这人今天不仅码得飞快还全程无错，测试做得又快又漂亮，简直像开了外挂。

华凡旸忍不住问：“什么时候会的？”

这个他还没教。

白与泉没说话，拿过书架上被宋越拿来垫泡面的程序语言。

华凡旸接过翻了翻，确实做了不少笔记。

他故意考他，白与泉对答如流。

如此优秀的孩子，华凡旸手贱地摸了摸他的头，“好乖。”

白与泉没反抗。

难得的任他作妖，末了还抓下他的手，扣在掌心里一握，皱眉道：“你的手太冷了。”

华凡旸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他抽开手，把白与泉的椅子转过来面对他，低低说了声抱歉，抚住他的额头。

白与泉发烧了。

他没想到这个人发起烧来跟偷换灵魂似的，脑袋变得比平常还灵光。

但放着不处理，可能烧成智障。

华凡旸看了眼錶，“你先回去休息，剩下的我来处理。”

“我在那也是睡地板。”说完，就要趴睡在桌上，华凡旸赶紧拉住他，“下雪天睡实验室你疯了？”

白与泉半睁着眼看他，沉默。

华凡旸只好打电话给宋越，等接听时看着白与泉那呆滞乖巧的模样，忍不住道：“这几天让宋越睡我这，你好好休－－”

“你以为我为什么叫他来我这？”白与泉忽然道：“我不想让他靠你太近。”

电话掐断了。

华凡旸皱起眉，“什么意思？”

白与泉抬头望着他，面无表情的，那双本该迷蒙的眼不知道为什么黑亮得极为有神。光被这么盯着，华凡旸有一瞬间怀疑白与泉根本是清醒的。

然而，他隻是盯着他。

实验室陷入一种奇怪的静默。

最终还是华凡旸放软姿态，“你不想回去，只剩我这里可以选。有意见吗？”他故意冷声问。

白与泉没说话。

他看着华凡旸穿上外套，又给他拿了安全帽，就一路不吭声地跟在他身后走，乖顺得像华凡旸养的大狗，让上车就上车，让进屋就进屋，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华凡旸又出门。

这是白与泉第三次进他家。

第一次进是站在玄关处听他不要脸地念臺词，那时的华凡旸红着脸将他按在墙上，一副被捉奸的模样；第二次是帮他上葯，就在浴室门口，华凡旸明显很怕痛，最后还怂了自己来。

第三次……自己怎么又踏进来？

白与泉靠坐在床边，闭上眼睛慢慢想。

一开始拒绝华凡旸的邀请，不过是担心他的坏心眼，现在认真想想担心自己露馅倒是真的。

他有点害怕华凡旸知道他喜欢男的。

但他更怕华凡旸会把这个对象往自己身上联想。

因为，白与泉确实对他有一点在意。

什么时候开始？釐不清楚。

察觉到时，已经无法挪开目光。心比他还要通透。

华凡旸回来时，人已经睡了。

他来到白与泉跟前，硬是把人叫醒，逼他吞了葯，又把人赶上床，这才走到玄关打电话给宋越。

宋越显然是被电话吵醒的。

都大中午了，这人还窝在床上迷迷蒙濛。

“你对白与泉做了什么？”

“啊？”

“他发烧了。说回去只能睡地板。”

“放屁！他每天都跟我睡一张床上！”

莫名的，华凡旸居然懂了。从少量的资讯推测出事情大致的样貌。他回头看了白与泉一眼，“他现在在我这，后续麻烦你了。”

白与泉一直睡到晚上八点才醒过来。

他整个人缩在棉被里，只露出半颗头来，迷茫的眼睛眨啊眨，望着坐在桌前和宋越连线码程序的华凡旸很久没有出声。

华凡旸转身被他吓了一跳。

白与泉这才沙哑着嗓问：“几点了？”

华凡旸先给他倒水，“八点。你先去洗澡，再回来睡。晚点我去趟实验室。”

“我－－”

“有什么话，烧退了再说。”华凡旸强硬道。“我不会对他做什么。”

他竟然是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