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学习是工学院林教授的强项。

林教授回校那天，华凡旸和指导教授打声招呼，下午带着蚤子找上门，隔天全员转移阵地，来到研究室和林教授的研究生们捣鼓机器学习。

连带着上了几堂课。

四个人轮流缺席，将所有计划延期。

目标是赶在期中前结束这件事。

白与泉的打工停了，叶佳铨和宋越也暂时停止向公司投实习履历。只有华凡旸，艺术电机双主修停不了，好几次来上课都是强撑着精神。

实验室的小伙伴体谅他，揽了大半的活，只给他做轻松的。实验完成后，四个人分配论文题目，也是让华凡旸先挑，谁知道他居然把难的捡走。

“凡旸，换一个。”叶佳铨劝。

宋越跟着开口：“要不要照照镜子看你黑眼圈多重？”

现在就等白与泉开口。

他默了半晌，居然说：“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华凡旸顺着话讲：“多谢帮忙。”

宋越和叶佳铨惊得要掉下下巴。

白与泉想也知道华凡旸不会向他开口，他宁可抱着电脑，安静地窝在实验室写论文，也不想抬头多看他一眼。

时间，在无声的忙碌中流逝。

一转眼春假在即，论文缴交完毕后，叶佳铨和白与泉寄出第一封求职信，宋越已经敲定面试时间。华凡旸则是完全失踪、手机关机，除了上课，连着几天晚上都在家补眠；等休息得差不多了，打开手机都是一长串的未接来电和讯息。

他坐在床缘，背脊挺直地一封封回。

然后，打开搁置了两个月的剧本，慢慢地读本。

2

晚上十点。

社科大楼难得热闹，灯火明亮得路过的人以为社科院的学生多拼命，近一看才从玻璃门上的海报看出端倪。

鬼屋开办了。

由法律系带领，联合材料、经济、历史、国企、表演五系向学校申请下社科大楼地下一楼，举办为期一週的RPG解谜活动，规模是有史以来最大。

难得清閒的蚤子三人组，一个刚刚收到无声卡，两个还在等通知，此刻通通坐在大堂的长条椅上，看着贴满整个佈告栏的鬼屋宣传海报，再看看排队进屋的人龙，心里边产生一种不服气的质疑。

真那么好玩？

再听不断从地下室传来的尖叫。

真那么恐怖？

宋越看了看表，“华凡旸死哪去了？”

叶佳铨看了眼对话纪录，“在路上了。”

三个人坐在长条椅上百般无聊地等，白与泉的目光穿过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群，忽然轻声说：“他来了。”

叶佳铨和宋越闻声张望。

可怎么看都没见着人。

直到一个浏海覆额，长相娃娃气的男生站到他们面前，宋越嫌他挡路，叶佳铨直接惊叫出声。

“你剪头发了？”叶佳铨问。

华凡旸腼腆一笑，“嗯。不进去吗？”他的声音一改低沉性感，声调偏高，多了股清脆，今天又穿着白色宽松T恤和滑板裤，看上去跟小大一没什么不同。

叶佳铨猜这家伙又接戏了。

认识他三年来，每次一有新戏就能见到华凡旸像变身秀那样，整副外表连同习惯换一个人似的，虽然骨子里还是贼得要死。

在场觉得好看的，大概只有白与泉。

虽然他表情淡淡的，一直没什么表示，眼睛却根本没离开过华凡旸。

确实是欺骗社会。

一只老奸巨滑的狐狸披上羊皮，看起来真就是隻无邪纯真的小绵羊。

宋越简直没法跟华凡旸对视。

他看着华凡旸无耻地露出洁白的牙列，排在小大一后边任由检票人员误会，就要顺利的跟在学弟屁股后半票进场。是白与泉一把扣住他的肘往后带，又赶在这人喊学长前，让叶佳铨把他的学生证掏出来，才没被蒙混过关。

“臭不要脸。”宋越道。

华凡旸只回他一个灿烂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