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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他

    文案: 以未来的时空为舞台,在复制人与人类无法共处的年代,间谍、政客、军阀、科学家各自以一己之力影响战争的走向。 作为研发生化武器的科研团队的一员,易戜其实烦透了政府派来的监视官。 赶走了一个,永远还有下一个。 他以为这次来的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天然呆,没想到越相处越发现这人不止腹黑, 行为举止居然与他那个失踪三年的恋人一样……   排雷: 腹黑温柔攻x傲娇冷淡受 清水向,主玻璃渣,偶尔发发糖 取名无能,发音小补充以示忏悔:戜(谍) 珦(向) 不建议恍神时食用,极容易晕头转向 为四部曲中第一部,结局好像没结局请不要打作者

    没有他 15

    小说: 没有他 作者:日出之幕 字数:2423 更新时间:2020-06-19 10:33:17

    新历二年。

    瘟疫过后,旧的王国已死去,新的国家仍在蹒跚前行;死亡的气味已经淡去,然生命的气息尚且薄弱。

    凤凰城旧都广场。

    易戜坐在喷水池边作画。

    温煦的日光暖暖地透过云隙筛落,瓷白地砖上大群鸽子啄食着面包碎屑,不远处还有孩童嬉闹的声音。

    教堂钟声响起。

    他的画布上一点笔迹也没有。

    这一年来,仅仅是维持着来广场作画的习惯。绯色说他的画技没有退步,画不出来纯粹是没了作画的心思。其实是少了被画的人。

    没有对象。

    怎么画也不会好的。

    易戜正打算搁下画笔,远处那个坐在木条椅上的男人忽地起身向他走来,出示了名片。“您好,易先生。我姓霍,是民主党议员。我们换个地方谈谈好吗?”

    2

    来之前就知道了。

    这个易姓的男人软硬不吃。先前的人办事偏激,在他面前挟持了叫九璃的艺人,他非但没妥协,举枪往自己肩窝就是一枪,再来便是抵上脑门。

    据挟持的人说,这男人是真狠。

    有什么能比不要命的可怕?他们最终也只能放开那名艺人。

    听说,易戜开枪时眼里没有一点戾气。

    平静无波,宛若目空。

    如今一见倒有几分传言中的沉静,更多的是淡漠。从广场到茶楼包间裡,易戜始终不曾向他投去一眼,即便是看,也总感觉是透过他看着某个遥远的一点。

    易戜临窗远眺,街景相较荼蘼时期冷清太多,也破败残旧。霍言被弄得有点不知所措。

    人民请愿书早早地放到桌上,见他没有要看的意思,霍言也一一说明了;可这家伙非但无动于衷,连他接二连三的提问都没有要回答。易戜是怎么想的呢?对于重启复制人计画这件事。按理说,他若真爱那个男人爱到连命也可舍去的程度,为什么?为什么不肯答应?

    他可以让爱的人重新出现在眼前。

    记忆?灌输就好。

    没有哪里不一样,一切都能在复制技术重启后重新开始。

    霍言像抓着最后的稻草,舔了舔讲得都干涩的唇,劝道:“只要您愿意,您爱的人拥有优先权,他可以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更早回--”

    突然,一声冷笑。

    霍言被呵得一愣,怔怔地看着那个易姓的男人回过头,用一只暗沉沉的眸子盯着他,唇角吊起慑人的笑意。一瞬间,霍言只觉手脚发冷。

    易戜眼底充满冰冷的嘲意。“搞错了吧?”他讥讽一笑,“就算长得一样,也不会是同一个人。”

    霍言一时语塞。

    他还想再说什么,送茶的服务生不识时务地推门而入,他正想喝斥,就见敌党党魁端着茶盘,语气平板地念道:“客人您点的茶来了。”一只茶壶、两只茶杯、一盘糕点被摆上桌,摆完了还不走。

    霍言只得收拾文件走人。“我会再来拜访您。”

    擦肩之时,送茶的党魁酆头也不回地道:“就算这家伙同意了,院会上我也绝对会挡下来。”

    “你应该听听人民的声音。”

    “我认为真理已经足够明显。”

    听着两人的政见相对,易戜笑了笑,拿起茶壶斟满两盏。

    酆在霍言的位子上落座。拿盏。“谈很久吧?”

    易戜抬头看了他一眼。

    酆挪了挪屁股,“椅垫是热的。”

    老友相聚,无需多语。

    酆的出现说明盯上他的人多了,当然也全拦下了。一场瘟疫夺去多少人的希望,也让复制技术再次死灰复燃。

    易戜现在是身份清白的老百姓。

    随着荼蘼倒台,他的档案该随着机密文件一同被迫公开,然而令人意外的是一点文字记录都没留下。

    他的资料早已被销毁。

    抢在酆之前,是沁动的手,可总归是珦折授的意。

    或许,他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未来。

    酆递出火车票,“凌晨两点加开车,要走一段路。我送你一程?”

    “不用。”

    “老涂说他已经半年没看到你,葯早就吃完了吧?”酆问,易戜选择无视。

    两指捻起那张票,黑色的印刷体竟让他看得几乎入定。很久,易戜才落下一句:“我大概不会回来了。”

    3

    --你喜欢这个地方。

    --啊?

    回过身,看见珦折拿着那幅刚搁下的画,坐在沙发椅枕上细细端看。他和易戜不同班,即使同班美术课也是翘的。

    认真想起来,珦折好像没有一堂在座位上。

    易戜轻轻应了一声。

    --去吗?

    他问。珦折隻是笑了笑。

    他以为这就是答案。没有想过多年后,珦折亲自走了一趟。易戜不晓得多勒明多湖是不是还那样美,是不是能带给珦折同样的平静,唯一确定的是这家伙真的在湖畔盖了一栋房,与画裡的一模一样。

    可易戜从没去过。

    一晃十六年,十六年后他独自来。

    趁夜。

    山亦黛,草亦绿,湖亦清,不论外世如何纷扰,这里总保有自己的清静。易戜走过膝高的芦苇地,不管夜露是否沾湿了外衣,他的目光远远望着那深沉黑色的湖面,远处的天际已经泛白,晓星明月在晨光中沉落,可大地仍是一片黑暗。

    于黑暗中前行。

    那幢白色的别墅也染上破晓前的灰色。

    易戜站在门口,松开因紧握而变得温热的钥匙,开门。

    一股新屋子才有的气味。

    更多的,是一种寂寥味道。

    只有当一个人看着冷色装潢的大厅,看着成套成组的沙发茶几,望着大面落地窗外那平静无波的湖面时,才真正意识到什么叫太过宽敞。对于独居来说,或许连二楼的琴房、画室、书阁都是不必要的。

    没有他,画不成画。

    没有他,钢琴失了音准。

    没有他,哪怕书阁的地板铺上了柔软的毯,放上两张靠椅,仍是暖不了长年冰冷的手脚。

    自己是如此明白珦折的心思,以至于一眼哪怕是极短的一瞥都能在各个角落里看见珦折的影子。

    逃无可逃。

    珦折越是用尽心思,易戜越是觉得呼吸困难。

    他突然明白一件事。

    自己是不可能待下去了。

    这里藏有太多未竟的希望,易戜甚至能看见珦折臆想中那个不曾分开的未来。

    ‘战争结束后,你有什么安排?’

    柳泽川拉住他的手,忽然问。

    在那老旧的欧式楼房里,小小的客厅像蒙上灰般昏暗,连同壁纸、布质沙发都染上一层灰白的色调。就是在父母的旧居裡,易戜踩着戒慎恐惧的步伐,自二楼沿梯而下,假借低头看路回避柳泽川的注视。

    因此,无从知晓目光的落点。

    只知道这人从落地窗边直起上身,拦住了他的路。

    ‘没想过。’他回答道。

    那双瞳深却盈满笑意。

    他看见珦折的唇角扬起,握住腕的手骤然收紧,一下将他拉到珦折跟前。

    那眼神太认真了。

    无处倾诉的情意轻易淹没了他,甜得他心尖发麻,满眼满世界的只想将这个人这副模样牢牢地印在心上。

    这是只属于他的。

    而刚好,对方也只这么想。

    再多的情话都敌不过珦折一句简单的邀请,他将那把样式朴实的钥匙放在易戜手中,紧紧地握住他的手。

    像握住易戜的心脏。

    珦折说:“和我在一起。”

    如果你对未来还没有打算,也和我一样不在乎世人的目光,把下辈子卖给我。

    一心一意。

    他只愿,也只用生命作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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