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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他

    文案: 以未来的时空为舞台,在复制人与人类无法共处的年代,间谍、政客、军阀、科学家各自以一己之力影响战争的走向。 作为研发生化武器的科研团队的一员,易戜其实烦透了政府派来的监视官。 赶走了一个,永远还有下一个。 他以为这次来的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天然呆,没想到越相处越发现这人不止腹黑, 行为举止居然与他那个失踪三年的恋人一样……   排雷: 腹黑温柔攻x傲娇冷淡受 清水向,主玻璃渣,偶尔发发糖 取名无能,发音小补充以示忏悔:戜(谍) 珦(向) 不建议恍神时食用,极容易晕头转向 为四部曲中第一部,结局好像没结局请不要打作者

    没有他 19

    小说: 没有他 作者:日出之幕 字数:2218 更新时间:2020-07-17 13:39:50

    背包内袋的夹层裡放的是地图。

    红笔一圈,直指百灯途川。

    那是自复制人法案通过以来,最大的复制人出产地,也是流放地。

    珦折站在石桥上,望着遥远的夜幕中那绵延的黑色山体,想象一条如丝绢般洁白的河川奔下山,穿过林间来到山脚下的平原蜿蜒,最终流过石桥下,被侷限于砖石建盖的曲曲河道,奔向不知名的彼方。

    风里有股湿黏的水臭味。

    刚过中元,算不上澄澈的河道被水灯污染,又多了一股腐败的气味。

    珦折瞇着眼。

    对他而言,有没有放水灯,川面仍是明亮不变。这里入夜后,十步一根路灯照得整个夜穹变色;生意兴隆的歌舞厅更是门前霓虹灯烁。

    桥头走来一位佳人。

    青丝如云,面丽如画,挽起的发髻仅仅用银簪固定,不缀华丽珠饰,仍衬得那张绝色风华绝代;一身红缎旗袍凹凸有致,露出的臂膀如羊膏润白。开口时,语调虽嫌冷淡却是动听如筝琴。

    “胡爷想什么,如此出神?”梨华问。

    那张脸粉黛未施,今天当是未有演出。她走上前,端站在他身边,珦折并不躲闪。

    他是据守途川的军阀张天卫身边的红人。

    此时的他姓胡,以一手好画搏得首席文官之位。

    “想旧人。”他道,从不多语。

    对于胡文然,梨华向来猜不透他的心思。他若藏得深,也不过一个心思深沉的人而已,怪就怪在他看上去一片赤诚,仿佛真的是纯然话少。

    梨华看了他一眼,不再追问。

    良久,才听胡文然缓声道:“妳在这几年了?”

    “二十年。”她一出生就在这了。

    “本来我并未打算跟随阎爷到途川,毕竟黑街需要一个人帮忙打理。”胡文然顿了顿,浅浅地笑了。“但我最终还是听他的。隻是我想不明白途川有什么特别。”

    “他是人类吗?”

    “嗯。”

    梨华望着粼粼川水,眼神和水同样冷淡。“您的旧人是明白人。”

    胡文然闻言一笑。

    若要说百灯途川和其他的复制人聚集地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它的组成份子更为胡乱,几乎无法凭借条码、瞳色髮色来辨别真身。

    这里有得是人类的孤儿。

    更多逃走、有缺陷的复制人。

    然,最大者居然是两者的混血。像梨华这样纯种的人类在途川并不多见,这也是她在此声名大噪的原因之一。

    不远前方,乐音自舞厅大门断续流洩。

    细一听,是首都凤凰城流行的歌曲。

    两人凝望着水面一时无话,湿润的风拂来,渐渐地衣服也沾染上水气变得沉重。

    “胡爷知道鹳桥的瞎眼神婆吗?”这番话引得胡文然看向她,梨华目光不移。“多年前她为我卜了一卦,断言我命裡只有两个男人。”说着,盈盈凤眼与他相对,红唇轻启:“皆爱不得。”

    她道,语气淡然。

    胡文然却从那双眼里读到不同。

    “妳信命?”

    “本来不信。”

    “我信。”他道,出乎梨华意料的。

    谁会懂呢?从他和易戜相遇那刻起,他就明白哪怕再相知相守,终究是违不了身份。

    只要这个时代没有变。

    只要人类和复制人仍是有区别的。

    2

    监禁房是一间什么都没有的小房间。

    四面墙包括天花板、地板都是光滑的白色;一入夜就陷入绝对的静寂与黑暗,躺在那除了发愣还是发愣,连时间都失去意义。

    从易戜醒来那天算起,过了七天。

    这数字是从开门的军官那得知的。

    一开始,柳泽川以为是中情局的人。他勉强着虚弱的身体站直了背脊,抚平衬衫上的皱折,想着接下来他们还要玩什么花样。

    来的军官身上穿的黑色军服让他一愣。

    大泱是深蓝色的。

    这意味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愕然的目光迅速地扫向军官胸前的徽章,是王的家徽。很别致,镀着银边,上镂繁复的花纹,中央的标识却很简单,不过一个古文字罢了。

    军官试着唤他一声,“认得这章吗?魇鬼。我是黑魆。”接着,将门敞开,使外头的声音流泻进来。

    “荼蘼胜了。”

    那原本听不真切的声音蓦地清楚可听。投降宣言不断从天花板上的广播器四面八方的传来,播完了又再反复一次。

    地牢裡已经没有半个人。

    灰色的长廊裡只有广播来回,还有哒哒跫音。

    黑魆特别放慢脚步,“不让你穿军服,是怕刺激到那个人。他很安静,但就是太安静才有问题。”

    魇鬼依然没有答话。

    黑魆似乎已经习惯他的寡言,在推开最后一扇铁门前,他提醒道:“最后一道了。”

    然后,阳光照射进来。

    明亮到近乎刺眼,照在身上却没有实质的暖意。外头一切如旧,没有人推倒监狱的灰色砖墙,也没人拆了墙头上的带刺铁丝网。没有人走动,安静得宛如末日。

    “想知道什么?”黑魆问。

    作为一名训练有素的情报官,短短十分钟路程所讲的话大概超过了他情报生涯的总话数。他透过眼角余光观察副驾驶座上的青年,从他投向窗外的目光准确地猜中他的意欲。

    “报纸在后座。”黑魆道:“广播全是投降诏书。”

    魇鬼立刻探身去取。

    他看的速度很快,还没到达目的地,他就看完了车上十几份报纸,其中三份被他反复看了好几遍。

    “无良民证者,将强制送往边境。藏匿者视同处分。”

    “芬明兰郊外叛乱者全数处决。”

    “今起,人类正式更名:初人。禁用复制人一词,违者驱逐。”

    其实,没有一个字看不懂。

    反复的、反复的,隻是不敢确认新生的王国居然背叛自己当初的诺言,对曾经的霸凌者们赶尽杀绝。

    黑魆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人皮面具让他无从判断魇鬼的实际年龄,他觉得这人太天真,天真得无法接受腥冷的现实。

    追随王的理由是什么?

    或许,魇鬼和他们并不相同。

    车驶进管制区,一直开到白色医病大楼的正门口才停下。黑魆开口:“王准你休息三天。”

    他的脸色大抵很苍白。

    魇鬼在淡色的唇上挂上职业浅笑,“章还用吗?”

    那只章别在胸前简直通行无阻。

    一个个黑色制服的卫兵都朝他敬礼。医院里只剩少数人类在活动。他们本就是在此任职的人,魇鬼甚至在某间诊疗室裡看见易戜的主治医师。

    304病房外站着一排人。

    魇鬼过去,下的第一道令便是缩减人力,让这群人哪里有风哪里凉快去,真正的滥用权力。

    他终于见到易戜。

    在那间被日光灯照得苍白的病房里,见到预想中的那个人和那双平静炯然的眼。

    珦折忽然发觉。

    自己竟不敢面对那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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