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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他

    文案: 以未来的时空为舞台,在复制人与人类无法共处的年代,间谍、政客、军阀、科学家各自以一己之力影响战争的走向。 作为研发生化武器的科研团队的一员,易戜其实烦透了政府派来的监视官。 赶走了一个,永远还有下一个。 他以为这次来的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天然呆,没想到越相处越发现这人不止腹黑, 行为举止居然与他那个失踪三年的恋人一样……   排雷: 腹黑温柔攻x傲娇冷淡受 清水向,主玻璃渣,偶尔发发糖 取名无能,发音小补充以示忏悔:戜(谍) 珦(向) 不建议恍神时食用,极容易晕头转向 为四部曲中第一部,结局好像没结局请不要打作者

    没有他 20

    小说: 没有他 作者:日出之幕 字数:2452 更新时间:2020-07-23 10:52:26

    珦折的眼神没有闪躲。

    那一瞬间,易戜只这样想,然后迅速掐断了思路,不再深想下去。

    他看着柳泽川的脸。

    脸颊凹陷下去,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不堪,身上的西装倒也比人体面多了。珦折一走过来,易戜立刻要求握他的手。

    何止骨节分明。

    珦折在病床边半跪下来,握着那只苍白的手在唇边深吻。然后易戜俯下身抬起他下颚,少有的上吻。

    缱绻不已。

    一下又一下轻柔的啄吻,饱含疼惜的,只敢浅尝辄止。

    “我想回去。”易戜忽然道。

    在珦折压着他,夺回主控权那刻,盯着他的眼,两张湿润的唇几乎要碰上。

    “很快。”珦折说,又吻。闭上眼,专心地吻他。

    易戜不晓得那眼睫的颤动是垂死挣扎抑或不得不的逃避。

    他不再提这件事。

    连同那个煎熬的梦,一起藏在心里,放任它腐烂,在最幽暗的深处扎根。

    他开始闻到烧焦的味道。

    一开始只在梦里,后来睁开了眼,盯着天花板很久,他才发现清醒依然闻得到这样刺鼻的气味。

    然后是腥臭。

    仿佛将他整个人按进血池那般浓烈,好几次他以为自己会溺死,一睁眼却看到无数双冰冷的眼睛,静静地、不吭声地盯着他。

    就要有轮廓。

    再来,就是五官。

    一张张脸会随着日子推进,慢慢易戜认出他们是谁。

    是那些死去的人。

    那些因着他的私心,在研究室裡无辜死去的人,连同他们毕生的心血一起葬送。

    他却胆小得连向骗子求证的勇气都没有。

    那在长期监禁下越渐脆弱的心神慢慢地被那些死去的人攫住,偶尔易戜会分不清现实,偶尔他会在病房里某个角落看见他熟悉的人。

    一样的白色墙壁。

    一样单调的、空白的空间。

    他没说的是病房其实像极了实验室。

    幸好,易戜还有一点理智。他明白自己不该和死去的人说话。不管他们问了什么。

    他们问:“那个人是谁?”“他叫什么名字?”易戜隻是惯性沉默。

    像无数次面对政府的逼问那样,永远地、坚定地拒绝。他的命太值钱了,哪怕真的被按进水里,在窒息的前一刻都会有人把他从水中拉起。

    看见柳泽川那刻,他是懵的。

    耳边哗哗水声不断,手所触及处全是冰冷的水。易戜眨了眨被水浸得刺痛的眼,好一会儿才明白浴室淹水了,水不断的漫溢出去,珦折跪在自己面前已浑身湿透。

    薄透的衬衫贴服着躯体,显露出左胸腹的红色纹身。

    易戜是从这个认出他的。

    迟来的本能反应使他蓦地剧烈呛咳起来,苍白的脸很快呛红了。

    “我在哪?”

    “医院。”珦折紧盯着他,“你以为自己在哪?”

    易戜迷惑了。

    “血。”他的语言开始破碎,一点一点拼凑出那个梦,可怎么说都说不完整;发冷的身体止不住颤,他颤抖着发白的唇仍强硬地说完。

    他们在讨要名字。

    那个蛊惑他的人的名字。

    易戜的眼神太空洞了,仿佛穿透过他看着另一个遥远的世界。珦折拉过他,将他揽进怀里,再不让那双眼去看自己以外的东西。

    攥住衣服的手指节泛白。

    宛如抓住浮木那般,渐渐复苏的神智让易戜不肯放手。

    珦折听着他压抑的低喃。

    “别骗我……”

    那些人站在角落里,面无表情地旁观。

    其中,有一张脸易戜很熟悉。

    与他,如镜面相映。

    2

    病房里一片幽暗。

    唯一的那抹光是淡青色的月光,被厚重的米色布帘阻挡在外,只在窗帘底下露出海波纹式的光缝。

    珦折靠坐在沙发裡,望着病床上蒙被而睡的人,睡意全无。

    若不是那天注意到水从门底下漫开,那个人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地死在里头都没人知道。珦折压下这事没往上报,却也没动过在饮食裡放镇静葯物的念头。易戜太过了解他,单单一个眼神,所有的事几乎藏无可藏。

    比如,他现在竭力隐瞒的。

    外头种族隔离政策正告一段落,旧有的王朝刚遭到肃清,国王在承担起战争罪后被枪决。而那个年仅十四、拥有异色瞳的少女则在成为政治傀儡后将半头红发染成白银。

    迫害正在进行。

    在媒体完全被政府掌控前,最好的办法是封锁。

    佯装不知。

    让易戜继续被恶梦纠缠。

    哪怕他的精神已被折磨得像蚕丝那般纤弱,只稍再一点刺激便会分崩离析,珦折还是不会放他走。

    王不会放过他的。

    除非易戜对眼下发生的这一切一无所知。

    珦折私心地希望易戜就这么装傻下去,没有勇气向他证实。

    易戜忽然坐起身。

    在黑暗里过于清亮的眼瞳看向他,不带一丝情绪的,那瞬间珦折感到窒息。很快地,他唇边惯常浮现的笑意,带上了关切的意味,珦折轻柔地问:“睡不着吗?”

    明知故问。

    易戜还是顺从珦折伸出的手,踩着冰凉的地板,向他走去。

    几乎一到跟前,珦折就拉过他,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一手揽住了腰。

    修长的手指顺着脊梁一节一节攀升。

    按住了后脑。

    迫使易戜低下头,与他接吻。

    一次很干净的,不带情欲的碰触。可手却不安分地滑进过于宽松的裤头里,抚过薄凉消瘦的腰际。

    易戜按住他的手。

    声音微不可察地急促,“珦折……”他喊了他一声。

    珦折吻着他尖瘦的下巴,真的停手。

    扣住后脑的手微微使力,促使易戜昂起纤白的脖颈,珦折凑上前,以为要吻他的颈侧,却是咬开领口的扣子,沿着中线,一颗一颗解开。

    他用鼻尖拨开了微敞的衣襟。

    一下嗅闻到干净衣物才有的清浅香气,发烫的唇没忍住吻在瓷般光滑细腻的肌肤上,忍不住张嘴想咬。

    易戜又叫了他一声。

    按住他的手收紧,两人相抵的地方相反滚烫。

    易戜的呼吸急促起来,挣扎着想退开。他的力气本来就不比珦折大,几天没怎么进食下来更是敌不过他。

    珦折扣住他的腰不让他动。

    原本就单薄的身体,此时漾着一种病态的白,慢慢地随着珦折的进入,沾染上妖异的潮红。

    易戜捂住了嘴。

    珦折将他的头按向颈窝,他皱着眉张嘴用力咬住。

    那双过于清醒的眼迷离起来。

    剩余不多的理智压制着没能让按耐不住的低吟流洩而出。

    珦折抓着他的手去碰胀痛的那一处。

    他的眼角红得要滴血。黑暗里,所有的感知都被放大,太过清楚地感受到哪里有火在灼烧。

    他想让他别动。

    可话一出口就变得支离破碎。

    结束后,易戜被轻柔地放倒在沙发上,法兰绒被紧紧地包裹住他,他拒绝抱回床上的提议,拉住珦折原本要抽离的手。

    疲惫如海潮般袭来。

    他还强撑着不肯睡。

    最后,是珦折的手温柔地覆盖住他的眼。

    自此,每晚都是。

    强迫他睡,不让他清醒。

    于珦折而言,易戜上不上钩的差别只在床上或沙发而已。

    珦折迁就着他,靠坐在沙发边,像回不去的少年时代那样,弹完琴后坐在他身边,看着那张脸发愣。

    那时的易戜有他在身边尚且睡得安稳。

    如今,即便握着他的手,眉心却始终不曾松开。

    或许,自己不再是让他安心的理由。

    珦折想,眷恋地吻了吻那只血管青青的手。

    即便如此,他仍没想过要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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