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

杜楚凉看着包得严严实实的人，有些好笑。

杨子软隔着口罩的声音瓮瓮的：“这样子安全。”说完还不忘摸摸头顶的帽子有没有戴好。

杜楚凉拉上门，问：“当猫的时候怎么胆子那么大？还敢偷鱼？变成人反倒胆小了？”

“你们人类坏人多得是，防范意识要高。别婆婆妈妈说教了，快点走。”

杜楚凉觉得他这话说得不错，赞许地点了点头，神态看起来像一个合格的长辈。

“我能不坐车吗？你就不能带我走路过去吗？”

杨子软看着拥挤的绿色公交车，脸都吓白了，要不是口罩遮着，指不定要被杜楚凉说。

杜楚凉看着里面还有站的空位，眉头一皱，才不管杨子软这些有的没的对话，拉着杨子软使劲塞在卫衣口袋的手上了车。

“杜楚凉你故意气我！”杨子软压着声音控诉，但他现在神经高度紧张，他一上车紧紧抱着杜楚凉的手臂，杜楚凉走一步他走一步。

“走路的话，走到晚你都别想去玩了，你能不能松一点？两个男的贴这么近，别人看到了该怎么想？”

杜楚凉被他黏得太紧，往里走到后车门那，伸手握在杆上，杨子软紧紧贴着他，还好不是猫，要是猫杜楚凉现在能蹿出公交车。

“为什么要想他们在想什么啊？关我什么事。”

杨子软说着，又往杜楚凉身上靠了靠，他后面的人一直挤着他，他浑身的毛都要竖起来了。

“……因为会产生一些不好的影响。你能别十万个为什么吗？从那天就一直问一直问，你能不能自己了解一下？”

杜楚凉看到前面座位上的女孩子一直回头看他俩，他伸手推了推杨子软，杨子软抬起那双绿色的妖冶眸子瞪他，他只好作罢。

“为什么不能直接从你这里得到答案？有现成的为什么不用啊。你真白痴。”杨子软翻了个白眼。

杜楚凉对这样牙尖舌利的杨子软束手无策，算了，不和一只猫计较。

杨子软被后面的人挤得实在不舒服，他把杜楚凉拖到外面，自己钻到杜楚凉与杆之间，杜楚凉要伸手抓杆，杨子软心安理得地被杜楚凉圈在怀抱里，他自己站不稳，还伸只手拉着杜楚凉的衣服，挑衅似地朝杜楚凉挑了挑眉。

“我说……”

“你别说，这样挺好，就这样。”杨子软立马打断他的话。这时车猛地刹车，杨子软惊得双手一起抱住了杜楚凉的腰，死死闭着眼贴在杜楚凉胸膛上。

周围的人：“……”

“不是，”杜楚凉尴尬地笑了笑，“他是我弟弟，有点社恐，怕人。”

周边人各色的眼神在静默了几秒后回归正常，杜楚凉刚要松口气，杨子软忽然抱住他的脖颈，挂在他身上转头冲他前面的人叫：“你为什么要拿刀割我的屁股？！”

“你在说什么？我没有！你哪只眼睛看见了？！”那人戴着眼镜，眼镜之后是一双刁钻的三角眼，他胸有成竹，说话气势还不弱。

杨子软看着杜楚凉的脸，可怜兮兮地说：“杜楚凉你骂他！他真割我屁股了！不信你摸！”

周围众人：“……”

眼神又一变。

杜楚凉自然是信杨子软的，这傻子对人类警惕贼高，稍有点风吹草动他都能感觉出来。

“回去摸，你先下来。”杜楚凉的脖颈都要被杨子软勒断了。

“不下来！怎么个个都是坏人！杜楚凉，我要下车，我要下车……”杨子软把头埋在杜楚凉颈窝里，气愤的话语听起来像是撒娇。

车里其他人表示莫名背了锅很不爽，白了杜楚凉他俩一眼。

“我说，刀都露出来了，兄弟，没必要吧？”杜楚凉伸手捂住杨子软的嘴，看着试图偷杨子软裤兜里的钱的人，问。

“说什么呢神经病。”男人死不承认，“不要诬陷人，小心我告你诽谤！”

“真是有够无语，”杜楚凉懒得和他说话，车厢里又热又闷，他烦躁得很，“不承认是吧？下车说，车上说不礼貌。”

“谁、谁怕你！我没做我才不怕你！”男人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退。

杨子软挣开杜楚凉的手，扭头恶狠狠看着男人，张牙舞爪的姿态看着很幼稚：“等下车，看杜楚凉不把你揍个稀啪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