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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神

    “这可如何是好?”允浩佯怒道,“你就没派人劝阻劝阻?” “皇上,您不必再演了!”江侍郎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允浩,“微臣输了,下月初五确实是黄道吉日,既然四位公主已经知难而退,臣建议,您和金将军下月初五便完婚吧。” 事已至此,江侍郎也不是傻子,那些精彩绝伦的故事,寻常说书先生哪能编的出来;军营重地,粮食皆由户部提供,怎么可能一夜之间钻出那么多羊肉来让将士们打牙祭;那珊瑚树,为何哪里不卡,偏偏卡在城门上,还有,普通百姓怎么会知道皇帝哪天成亲? 最最最重要的一点,金府和皇宫里连成亲时的灯笼、红帐都挂好了,真当他一双招子不亮么? “既然爱卿没有意见了,那婚礼大典的事便交由你办理了,办好了重重有赏。”允浩大手一挥,“既然大事已毕,众卿家便退下吧!”

    第七章 金九归京,俗事莫问(上)

    小说: 战神 作者:九少醉臣 字数:5716 更新时间:2021-04-11 23:58:13

    京师重地,繁华无比,商贾往来,络绎不绝。

    然郑国京师真正让世人青睐不已的,却并非其一国大都的地位或精通算计的商人,而是那主街两侧招蜂引蝶的莺歌燕语。

    秦楼楚馆遍布主街两侧,郑国京城可谓是首例,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郑国国君沉溺于美色,也无怪乎其臣子流连于烟花柳巷了。

    按辔徐行,浓重的胭脂味扑鼻而来,在中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便有晶莹的光漫上眼眸。

    正值日间,街道两旁颇为冷清,但昨夜搭的台子却兀自屹立不倒,台面上覆着厚厚的霜雪,在中凝睇良久,回忆如画卷般袭来,过往种种,明晰得如同昨日那般,连那青丝如何随风飘飞,唇角笑靥何时骤绽都记得分毫不差

    浓妆艳抹的胡姬,脚下如陀螺般旋转,带起的衣袂飘然若天边霞云,那堪堪露出的眼眸,顾盼生辉,直欲将人的三魂七魄勾将出去;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艺妓,朱唇轻启,或低声吟哦,或慷慨高歌,似将世间所有繁华烟云郁结于心,自那朱唇娓娓道来,连着波光潋滟幽幽怨怨的双瞳,都惹人生怜。

    八年前的绮华阁,亦是夜夜笙歌,只因他喜爱听曲,太子便仗义地请了京师四大班子,六大名妓,轮番弹唱。

    允浩并非奢靡之人,甚至曾直言劝诫皇上莫要玩物丧志,当然,那番劝诫,乃是在皇上立储君之前,也因了那一句童言,允浩才深得龙心,即使金妃案一事波及到他母妃锦阳贵妃,皇上也并未生出废太子之心,甚至顶着朝臣的压力,力保允浩太子之位。

    可是,这样的太子却为了他一时兴起而大费周章,甚至聘请江湖名匠做宫廷乐教,导致心怀不轨之徒趁机浑水摸鱼,差点酿成惨祸。

    如今,那承载了他多年欢愉的紫竹林,还存在么?

    那片片竹叶间,是否还飘着当年懵懂孩童偷烤腊肠的香味,是否还存着他同太子双双依偎时的余温,是否还回荡着他们的玩闹与嬉笑……

    拐过主街,入了东区,这一片乃是商业集中地,绸缎庄,打铁铺,珠宝行,茶楼酒肆应有尽有,同主街只一个转角的距离,却仿佛被生生隔绝成了两片天地。

    金宅便处在东街的尽头,对面是一家镖局,右边立着家饭庄。

    八年风雨,金府依然恢宏若斯,想必有天是费了番心神打理的吧。

    “敢问阁下,可是金家九公子么?”

    眼前一古稀老者蹒跚而来,在中略一思索,应道:“看来有天对我家旧宅还是十分上心的,老人家是有天请的管家吧?”

    “朴公子临行前吩咐老奴要好生照看着,说金公子不日便将搬回金宅,以前便听说,金九公子貌赛潘安,老奴还一直想着,什么样的人才能够同那美男子相较,今日见了金公子本尊,才知道传言非虚,金公子何止赛过潘安,即使是神仙下凡,也敌不过公子半分呐!”老人家红光满面,言语间煞是激动,末了,却见在中仍牵着马匹,讪讪一笑,牵过马匹,招呼在中入了门。

    大门一阖,两人对视一眼,朗声大笑,那老人家佝偻的背瞬间挺直,面目的沟壑虽仍在,但那伸出的一双手却只是微微积了些薄茧,并未显出任何老态。

    “八年未见,在下真该要对九少爷刮目相看了!”“老者”道。

    “谁曾想,御前带刀侍卫展大人,居然会屈尊做我金府一小小的管家呢?”在中说罢,伸手捋了捋眼前男人下颌上沾着的白须。

    原来,这守门的老者,并非有天请的什么管家,而是皇帝御前双侍卫之中的右护卫——展扬。

    距金氏一脉流放期满尚有一月,金家周围便已多出许多生面孔,明着是往来商户,实际上不过是慕容同叶家派来监视的走狗,朴家同金家向来交好,当年金妃案发生后,为了不连累朴家,金家更是扛下了所有罪名,金府一空,不少人觊觎那所大宅,只因江湖上人皆言,金府乃是龙脉所在,得金宅者,终能主宰沉浮,而如今地契被朴家购得,金氏一脉即将返京一说,自然大盛,至于龙脉一事,更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只是现今朝廷上成鼎足之势的三方都明白,这一讯息,不过是慕容同叶家欲将金氏一脉逐出京城的伎俩,金家一直对太子忠心耿耿,且金家三朝为官,祖上更是郑国开国元勋,连皇上都对其敬上三分,金妃同番邦太子通奸,这般大逆不道的罪名,皇帝顾全金家祖上功劳,也只判了个全族流放而已。只是慕容和叶家好不容易利用金妃案将金氏这棵大树连根拔起,又怎能允许其再次滋长,而金府,作为金家根基所在,若是被人抢占,金家人以戴罪之身返京的可能性更会大大减小。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金家地契会落在朴有天手中,是以,自有天得到金家地契起,慕容同叶家便一直留意着远在梧州的金氏一脉,同时派人严密监视金府动向,若金家人突然返京,便在皇上得到消息之前,将金家上下杀个鸡犬不留,以免各自大计因金家介入而腰斩。

    朝野之中都道皇帝荒淫无道,怎知那昏庸的表象下,藏着的却是一颗忧国忧民的宽厚仁心,为了郑氏江山不落入他人之手,他甘愿忍受一切诟骂,只将所有的希望寄于允浩一身,所以,允浩是他唯一的筹码,若允浩输了,郑氏江山易主便将成为无法改变的事实,而他,作为末代君王,定会被载入史册,蒙受后人唾弃。

    琼楼玉宇,唯恐独上高楼。

    古来君王雄心,几人能懂?

    二人且行且语,穿过回廊时,在中问道:“密道掘好了么?”

    展扬道:“一年前就完工了,密道以皇宫和金府为核心,连通皇陵及周围几大城镇,皇上已经命匠师绘制出地图,若金公子还有那分精力,今晚便可自地道入皇宫,皇上等您等了八年了!”

    沉吟良久,在中方道:“皇上可好?”

    “多年旧疾,皇宫里尽是些庸医,若非金公子您时不时地差人送些药丸过来,万岁爷怕是早已死在龙塌之上,近日宰相又送给万岁爷五名来自西番的舞娘,那五名女子媚功甚佳,万岁爷夜间行事早已力不从心,若没那些药撑着,根本敌不过几个女子的轮番引诱。”

    “皇上就没想过除掉那五名舞娘么?”

    “想过,可是除掉五个,还会有五个,而要降低慕容同叶家的戒心,万岁爷不得不夜夜同那五名女子行云雨之事……如今,已是强弩之末……”

    在中看着展扬愁眉不展的模样,心下亦是无比沉重,脑中忽然闪过一计,在中拊掌道:“今夜皇上就寝前,先让太监们将五名女子送入华阳宫,点上销魂香。”

    “九爷,这……怕是不行吧,万岁爷身体已经……您还让点销魂香?”展扬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浅笑若风的少年,只疑心这金九少莫不是在开玩笑,怎的……

    “谁说是让皇上享用来着,我想……展侍卫同您那位龙兄弟也许久没碰过女人了罢,宫中禁欲的日子过久了,偶尔开开荤,倒也无可厚非。”

    “什……什么?金公子,您开什么玩笑,万岁爷的女人怎是我这等粗人可以碰得的,我还想这日后娶妻生子,可不想那么早便被万岁爷一狠心给断了命根子!”

    在中好笑地拿下展扬紧紧护住他老二的双手,说道:“放心,你们哥儿俩这是为皇上他老人家分忧,他嘉奖你们尚且不及,怎么会怪罪于你呢,何况,今晚我同皇上有要事相商,所以,这忙,您和龙护卫是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如果你们俩敢拒绝的话,就等着这辈子断子绝孙好了。”

    对着在中阴测测的笑,展扬只觉毛骨悚然,恍然间,眼前竟浮现出太子满腹阴谋时的脸,貌似与这表情同出一辙,一个寒颤,展扬摸了摸自己的颈子,还好,这脑袋还稳稳地长在自己脖子上,心下叹道:忍一时之痛,换一生性福,拼了!

    “对了,我让皇上帮忙打造轮椅的事,办得怎么样了?”在中忽道。

    “金公子的吩咐,皇上他老人家当然是放在心尖儿上不敢忘的,轮椅已经搬您书房中了,不过公子,我瞧着您这四肢健全的,要轮椅何用?”

    “那你整日居于宫中,也没法行那档子事儿,要老二何用,切了吧!”

    展扬被在中一句抢白闹得面色涨红,再不敢问东问西,眼前的少年,再也不是当初金府那个轻易落泪的孩子了,展扬一瞬间竟有些怀念八年前泪沾满襟,嚎啕大哭的在中,现在的在中不是不好,只是有一股子无法言语的气息,让他没来由地心头发酸。

    喧嚣声自门扉处传来,两人对视一眼,在中道:“你猜,门口的,是哪家的人?”

    “很简单,两家的人。”展扬道,“只有慕容家的家丁碰上叶家的小厮,才能有这声势震天的效果!”

    “我倒认为,这样的戏有些看头,八年未见狗咬狗的壮观场面,今日陡然再遇,仍觉得精彩绝伦呐!”

    “这些人莫不是属狗的么,金公子您前脚进府门,他们后脚便到了,您要不要先行回避,待我去打发了他们。”

    “那倒不必,你且去天香楼给我寻两位姑娘来便是。”

    “姑……姑娘?”展扬一瞬间大了舌头。

    “酒足饭饱,当思淫欲,待我用过饭后,希望能见到姑娘们窈窕的身影,还不去办!”

    听在中一声大喝,展扬忙佝偻着身子脚步踉跄地出门,往天香楼拍门去。

    外头吵闹一阵后,喧嚣声逐渐平息,而后,便是此起彼伏的叩门声,想来是那两家人嘴上功夫耍够了,改行耍耍手上功夫,他们爱耍便让他们耍去吧,先祭祭五脏庙,等他们演得差不多了再来理会,正所谓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疲我打,用在对付这些狗腿子身上,倒也正好。

    行于回廊,在中不禁心生感慨,当年人丁兴旺的金府,现却只余下寥寥几名家仆,空荡荡的院子中,连冬虫的嘶鸣声都没有,清冷之意涌上心头,在中紧了紧身上的衣衫,熟门熟路地步入饭厅。

    金家以前存着的古玩玉器早已收缴国库,金府被封七年后,皇上才下旨撤去封条,由民间商人收购,现在府中零星的点缀,兴许都是有天布置的,连那雕栏院墙,都已被重新刷过一遍,只是不知道,内部陈设是否已经面目全非。

    独自一人面对着半丈长的八仙桌,尽管菜式繁多,香气缭绕,在中也无半点胃口,招呼着战战兢兢的仆人落座,好歹找回了点儿八年前一家人团团围坐的热闹感觉,这才心下稍定,扒了几口饭。

    此时,门外叫门声已呈颓势,然仍不时有人上前叫闹,在中也不理会,差人煮了壶竹叶青,炒了盘花生米,坐在院中的石台上,等着展扬带美人归来。

    一杯薄酒下肚,热气从脏腑中蔓延至全身,吐纳三番,疏通疏通僵硬的筋骨,想找个酒友,却发现周围除了仆役外别无他人,心下只怨展扬办事速度太慢,思索着,莫不是现在日子太安定了,把那敏捷的男人脑子给磨钝了。

    正想着曹操,这厢展扬已经冲破门口慕容同叶家的封锁,带着两个姑娘入了院中。

    “你们都下去吧。”在中挥手,遣退了下人。

    “金公子,这两位乃是天香楼的头牌,白衣的这位是如诗姑娘,红衣的这位是如画姑娘。”展扬介绍道,“这位,便是金九公子。”

    “有天公子老在我们面前吹嘘他九哥怎么怎么好,咱姐妹还当他只是说笑,毕竟朴公子那皮相,在咱京师也是鼎鼎有名的了,今儿个见了九哥真面目,咱姐妹才发现,朴公子他呀,就一不谙世事的小小少年,真要说到男子汉么,还得要九哥这样沉稳的男子,方能担得起那三字。”如诗吟吟笑道。

    青楼女子,对于阿谀奉承自有一套,在中指了指身旁的位子,示意二人坐在左右,馥郁馨香扑入鼻中,展扬自觉地把着酒壶,为三人温酒,忙得不亦乐乎。

    “你先去把外面哄闹的人请进来吧,老围在金家外面,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们金家见不得人,你让厨房蒸两屉包子,他们有那胆量,就分给他们解解饥,若没那胆子,就扔出去喂狗,就让他们饿着等。”冷着脸说出一番话,待展扬离开后,在中转向如诗如画时,又换上了淡淡的笑,“不知两位美人,棋艺如何?”

    “九哥,您这话怎么问的,咱姐儿俩一个如诗,一个如画,您却偏要考咱棋艺,莫不是存心让我们姐妹出丑么?”如诗嗔道。

    “我看,你们姐妹四个都被有天那小子给带坏了,以前腿脚勤快的小丫头,如今都成了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别的不会,尽会谄笑了,早知如此,当初就该跟太子说说,不送你们出宫,直接送去洗衣房练练腿脚也不错。”在中将空酒杯置于桌上,示意如画斟酒。

    “九哥,好歹我们四个也陪伴您那么多年,而且还是有天公子天香楼的招牌,您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能让我们如花似玉的四个女子去做那粗重活儿呢?”如诗舒展着纤纤玉手,白生生的指节让人眼前一亮,可是,在中却恍若未见般,执起杯盏,说道:“你想尝尝指节碎裂的滋味么?”

    嗖的一声,如诗五指立马缩回衣袖中,吐吐舌头,笑道:“九哥您不是说真的吧?”

    “真亦假时假亦真,你说呢?”在中不答反问。

    “九哥,您在鬼谷八年,都学什么了?听朴公子说,景国那个轩辕羿对您有那意思,您有没有和他……”如画放下酒壶,急急地捂住了如诗的唇。

    “九哥,如诗她昨晚喝多了,您别见怪。”说罢,横了如诗一眼,如诗一见在中冰冷的眼神,直吓得花容失色。

    “九哥……您不会……”

    “有天还跟你们说了些什么,趁着我现在醉了,记忆力不好,都说出来听听吧,省的我酒醒了不想再听的时候,你们不小心说错话生出什么事端来。”在中神情冷冽,声音却已柔了三分,毕竟相交多年,若真是闹僵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朴公子,他还说……”如诗向如画递了个眼色,后者忙道:“朴公子只说,九哥在鬼谷中呆了八年,技艺精进不少,深受师父宠爱,而且重情重义,说……”

    “够了!”

    手中杯盏炸裂。

    “我要听实话!”

    从未见过在中这番模样,如诗如画心下叫苦,却谁也不敢先行开口,场面霎时尴尬无比。

    “难以启齿么?”在中捏住如诗下颌,定定地看了约莫半刻,直到泪珠儿沿着如诗那白若凝脂的面颊滚落下来,才缓缓松了手,“从今日起,每日练功两个时辰,不得懈怠!”

    温柔地拭去如诗面上的泪,在中道:“有些事,一旦出口,便是祸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你们在天香楼这么多年,应该是懂得这个道理的,想当年,琴棋书画四个小丫头,可是众人眼中知书达理又倔强坚强的小姑娘,怎么现在轻易便流泪了呢?”

    “九哥。”如诗哽咽道,“无论如何,您都是我们的九哥,您所选择的,我们无条件追随到底!”

    “傻丫头。”在中拂去衣襟上溅上的碎瓷,接过如画呈上来的酒杯,一饮而尽,“这杯酒,就当九哥给如诗妹妹赔罪了,等下面对慕容和叶家人时,可不要露馅儿咯。”

    “金公子,瞧您这话说的,奴家连心都是您的了,还会在意这身子么。”如诗如画双双挽上在中胳膊,这一口吴侬软语,惊得在中一颗花生米差点呛进喉咙,但瞧着远远走来的一众人,又不能避讳,只得伸手揽了两姐妹,旁若无人地调笑狎戏。

    头一回见天香楼两大头牌同时陪客,众人艳羡之余,又不得不尽职地询问在中相关事宜,只是这你一言我一语,难免夹枪带棒,不等在中开口,两家的小厮竟已大打出手,展扬在一旁看得乐呵,而在中三人该吃吃,该喝喝,权当眼前这些人是唱戏的,嬉笑间不时指手画脚地点评一番,待双方偃旗息鼓,三人也喝了个七七八八。

    展扬将仆役送上来的两屉包子分给那些个拉扯着嗓门儿狂吼的小厮,众人手上捧着包子,如同捧着个烫手山芋般,丢也不是,吃也不是,面面相觑,霎时可笑。

    “诸位也看见了,我们公子同如诗如画两位姑娘品酒赏雪,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若各位有何要事,明日请早,老奴年老体衰,恕不远送。”

    有两人还待上前询问,却被展扬一手一个,嗖的一声丢出老远,噗噗两声响后,只剩惨叫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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