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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神

    “这可如何是好?”允浩佯怒道,“你就没派人劝阻劝阻?” “皇上,您不必再演了!”江侍郎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允浩,“微臣输了,下月初五确实是黄道吉日,既然四位公主已经知难而退,臣建议,您和金将军下月初五便完婚吧。” 事已至此,江侍郎也不是傻子,那些精彩绝伦的故事,寻常说书先生哪能编的出来;军营重地,粮食皆由户部提供,怎么可能一夜之间钻出那么多羊肉来让将士们打牙祭;那珊瑚树,为何哪里不卡,偏偏卡在城门上,还有,普通百姓怎么会知道皇帝哪天成亲? 最最最重要的一点,金府和皇宫里连成亲时的灯笼、红帐都挂好了,真当他一双招子不亮么? “既然爱卿没有意见了,那婚礼大典的事便交由你办理了,办好了重重有赏。”允浩大手一挥,“既然大事已毕,众卿家便退下吧!”

    第五十九章 晦星暗识恶魂 无忧智引奸臣(三)

    小说: 战神 作者:九少醉臣 字数:3398 更新时间:2021-04-11 23:58:21

    “是我。”千叶蝶扬着手中的物事,“新做的衣服,你试试。”

    “放床头便好,我一会儿试,你先出去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何况我还衣不遮体,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千叶蝶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何况,我既然心甘情愿,又何必在意旁人说三道四。”

    “你……”金在贤语塞,竟不知该如何辩驳,但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站在身旁,他又怎能放开了洗浴,瞳孔一缩一张,金在贤犹豫着,却再不敢动了。

    “你在怕什么?”千叶蝶缓缓贴近木桶,拿过一旁的毛巾,揉着草药。

    “出去。”金在贤道。

    “给我个理由。”千叶蝶道,“我不要听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废话。”

    “女子贵在自重!”

    “自重如何,不自重又如何?”千叶蝶黯然,“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的情义,却又对我一片痴心视而不见,既然你将这份情看得那般轻贱,我自重不自重,又与你何干?”

    “不是那样的,我……”

    “你怎样?”千叶蝶惨然笑道,“你以为你抵死不认,我就不知道你便是金在贤,你以为你对我无情,我就能够对你死心,金在贤,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我没有小看你,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对我无意?”

    “没有,我……”

    “既不是无意,那便是有意了,对么?”千叶蝶眼眶盈泪,唇角,却轻轻扬起,“既然你我郎情妾意,你又何必畏首畏尾?”

    “你……这是在逼我吗?”金在贤低着头颅,看着水里那丑陋不堪的倒影,“你明明清楚,现在的金在贤,根本配不上你,我早已不是当年叱咤风云的京城四少之首,你又何必对我念念不忘?”

    “再英俊的男人,百年后都只是一堆枯骨,再位高权重的人,一旦落马,便是树倒猢狲散,我爱的,是金在贤你这个人,不是你的脸,不是你的身体,不是你的家世,不管你是京城四少之首,还是沦为乞丐,只要这身子里关着的还是金在贤的魂魄,我便爱你一天,直到我死。”

    “女,人。”金在贤眼神变了变,身下如镜的水面突然破开,一具残缺的躯体,缓缓露出水面,“这样的我,你也喜欢?”

    千叶蝶看着眼前一幕,愕然,痛苦,心疼一齐涌上,半晌未动,原以为九少留下的那幅画,是过于夸大金在贤的伤情,现在看到这躯体,方觉那画卷上的身躯,还称得上是完美。

    “你都看清楚了吗?”金在贤指着自己的身体,“一个全身上下没一寸完好皮肤的男人,一个全身是病的累赘,甚至还受过腐刑不能同你行鱼水之欢无法让你享有平凡女子做母亲的权利,这样的男人,你也要?”

    千叶蝶强忍着的泪水终于滚滚落下,只哽声说道:“你坐下,我给你擦身子,做妻子的,出嫁从夫,以后,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都听你的。”

    金在贤像被点了穴一般,竟然连动动嘴,都觉甚为困难,许久,才嗫嚅道:“你……傻女人,你何苦……?”

    “反正你傻,我也就随你傻了,咱俩傻成一块儿,谁也不落了谁,将来死了,就葬一起,等来世再好好爱一场。”千叶蝶揉着毛巾,轻轻覆上金在贤那千疮百孔的背部,缓缓揉过,绕过那肋骨清晰可见的胸腹,肋骨间,尚留着清晰可见的刀痕,这痕迹多年不散,可见当年下刀的人有多狠,又一滴泪落入水中,欲再往下时,手却被按住。

    “下面的,我自己来吧。”

    “不要。”千叶蝶执拗地抢回毛巾,“我现在是你妻子了……”

    “还没行过大礼呐。”

    “在我心里,早在八九年前,我就已经是你的人了。”千叶蝶搀着金在贤,扶他缓缓站起,手上,缓缓擦过金在贤腰际,以及,那只余一道疤痕的密处,察觉金在贤身子一颤,她却只强笑一记,“别怕,我不吃人的。”

    可是,当目光再向下时,千叶蝶,却连强笑,都挤不出了。

    那支在腰部之下的,赫然是两截义肢,直直地连着两方木块,千叶蝶无法想象,这男人平常是如何像正常人一样行走的:“这,怎么弄的?”

    “不能用了,就切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千叶蝶手一哆嗦:“为什么……?”

    “没事,就是被剥皮拆骨梳洗了下。”金在贤握住千叶蝶的手,“不忍心再看的话,还是让我自己来好了。”

    “总要习惯的。”千叶蝶柔婉地擦着两截木头,心痛地不能自已,她明白,那所谓的梳洗一下,是何等残酷,当身体肌肤被铁梳子丝丝刮下,人却被迫保持神智清醒,那种痛苦,岂是常人能承受的,何况剥皮拆骨原就是刑讯能手……千叶蝶竭力不去想象金在贤腿上肌肉被完全剥落的惨状,但是那画面却始终萦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都过去了。”金在贤苍白瘦长的手轻拍着千叶蝶后背,“剥皮拆骨后来的遭遇,可比我惨多了。”

    “万岁爷不是心慈,只判了他们刺配之罪么?”

    “剥皮拆骨二人作孽太多,得罪的权贵不少,一离开刑部,便被人掳去,后来,有人在钱洲发现了他们的头,两耳不见,鼻子也被割了,而他们的身子,至今不知落在何处。”

    “自作孽,不可活,他们这样,已经算是轻的了。”千叶蝶犹自愤愤,金在贤却舒心地笑了,他逃避了许久,因着这残破的身躯,怕连累千叶蝶,始终不敢正视自己的心,现在两人得以袒露心扉,没什么能够比这更让他开怀了。

    一灯如豆,映着金在贤喜悦的眼睛,光华慑人。

    窗外,一白一黄两道人影缩在那高高的草药堆后,猫着腰瞧着屋内动静,借着月华一看,原来,这二人,居然便是允浩与在中,堂堂皇帝与将军,却干这偷偷摸摸的行当,幸好周遭无人,否则一世英名就得毁于一旦了。

    “在中,你这法子,真的成么,你看千叶姑娘进去许久了,也没动静。”

    “没动静才是好事。”在中仍瞅着那屋中,“你想想,要你洗澡的时候突然闯入一女人,你不得大叫大嚷?大哥到现在却连半声呵斥都没有,这说明什么?”

    允浩脑子一转,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咱且看着,若今晚千叶姑娘留宿大哥房中,那这好事就真成了,若他二人仍是各睡各的,我们就再浇点油,不愁他们这干柴烈火烧不到一块儿去。”

    允浩想想,觉得在中说得在理,方欲开口,便见千叶蝶端着木桶出门,两人忙缩在药草堆后,听得水铺地的声响后,才又悄悄探出头来,果然见那千叶蝶又折了回去,不一会儿,那如豆星火一灭,屋里顿时黑作一团,连影子都不见了。两人又守了个把时辰,也不见千叶蝶出来,心知那两人心结已解,自此后,便是双莲并蒂,比翼连枝,心头大喜,也携手回了房去,一宿无话。

    梅雨期至,绵雨浇得护城河水位骤涨,幸而之前俊秀在睢城时疏通河道,筑起诸多防洪工事,这连日阴雨下来,倒也撑得住,只是粮草辎重,因雨水过盛,道路泥泞,运输甚是不便,若非城内粮草充足,睢城只怕早已失守。

    “天天下雨,下得烦死了!”拓跋无忧抖抖身上的雨水,奔进亭中,手上捧着酸梅子,放到在中面前,神神秘秘地贴在他耳边,“金将军,我听说这睢城的梅子滋味最好,要不要尝尝。”

    在中瞧他那贼眉鼠眼的小样,心知这小子乃是心痒,又不敢先尝,是以才诱自己先试吃,捏起颗青绿的果子,面不改色地放入口中。夏日便是雨天,也是热得发腻,在中胃口不佳,想着酸梅开胃,吃几颗,对于腹中胎儿也有些好处,因此虽然味有些酸,他依旧是强忍下来,见拓跋无忧好奇的神情,又接二连三地吃得咂咂有声。

    “有那么好吃?”拓跋无忧将信将疑地拿起一颗,猛嗅嗅,轻轻咬了一口,只一口,便酸得他龇牙咧嘴,连唾几声,“金将军,你诓我?”

    “嗯?”在中呷口茶,“我有回答什么吗?”

    拓跋无忧仔细想想,还真没有,只能闷不吭声地任在中占了便宜去,偏头看了看,平素与在中形影不离的允浩,今日却不在左近,奇道:“怎的不见郑王踪影?”

    “他这两天一直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忙什么,昨夜隐约听到他谈及子嗣什么的,后来好像又接到什么飞鸽传书。”

    “你也没仔细问问?”拓跋无忧气急败坏地乱吼一通,“金将军你想想,郑允浩乃是郑国新君,他出师之时,后宫尚且空虚,这万一朝臣逼迫他娶亲,随随便便找个王公贵族的闺女来要郑允浩留个子嗣,那你怎么办?”

    “我昨夜乏得很,就懒得起来问,又不是什么大事。”在中啜饮着香茶,波澜不惊地应着。

    “不是大事?”拓跋无忧一跳三尺高,“我该说你大度呢还是该说你傻啊?”拓跋无忧挠挠脑袋,“哎呀你个傻男人,郑允浩是你相……”

    “噗……”

    “……公……”拓跋无忧眨巴着一双邪魅的眼睛,“我实话实说,你至于这么乐么,连茶都喷了!”

    “狼王,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在中侧身让婢女擦干了桌子,“你何时听过郑王同金九成亲这回事?”

    “没有。”拓跋无忧想了想,道,“这不对啊,他就算想,也得敢才成啊,你们这些中原人,什么世俗礼法啊,可严得很,便是娶个女人,还得讲究门当户对,何况金将军你还是个男人!”

    “狼王,你得清楚一点,若我俩打定主意,什么礼法教条都是狗屁,爷不吃那套,谁敢反对,手底下见真章,我不信谁能赢得了我!”

    拓跋无忧听罢,大笑道:“好,就得这气魄!金将军,我现在可是和你们栓一起的蚂蚱了,只要你们成亲,我奉三万牛羊作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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