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梦、虚空
小说: 某通道之外 作者:油炸小鱼饼 字数:2109 更新时间:2021-06-30 00:32:34
万物皆存在于此,呈现半透明的星空模样便是虚空。
无论是生活在陆上的人鱼还是海底的人类,明明两极反转,一切却都显得那么自然,虚空包容万物,万千世界融合构成了虚空。
虚空并不藏匿,有缘人才能步入。。
“何必呢。”一声近乎疯狂的轻喃,青年重复道,“何必呢……”
“是你害死了他。”箫乐意识到自己开了口,好一会儿才看清了现在的局势,身前是一片虚空,箫乐并不陌生,他进入了三次,记忆犹新。
不过,这应该是一个梦,箫乐前段时间没少做奇怪的梦,他的意识很清楚,却无法控制自己梦里的身体。
青年留着一头长发,微微半扎着半落不落垂到身前,身上穿着月色古装,衣摆上还有暗纹,只是半具身子都染了血,脸上也带了点点血迹,像受了伤却看不到伤口。
他长得极好看,剑眉星目,发色和瞳色偏浅,无端端柔和了那张侵略感十足的脸,只是在这一刻生出了些许脆弱,眼睛通红。
箫乐笃定自己不认识眼前的青年,即使有那么一点点某人的既视感。
青年身上的血散发出一股微弱的香味,熟悉、让人眷恋,箫乐愣了愣,他本来以为自己只有视觉。
青年的眼神满是不可思议,转而化成了怨恨,伸手抓住箫乐的脖子。
箫乐并未感到窒息,除了视觉与嗅觉,其他的感官他都没有拥有。
“是你害了他。”他再次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即使被抓住脖子声音也清冷冷冽,如破冰冬水,没有包含任何感情,带了些机器感。
青年呵了一声,泪水便断珠般滚落,莫名让那张脸显得有一点点可怜。
“都是你……”他的声音颤抖着,又悲又怒,咬着牙道,“明明……死的应该是你!”
箫乐感到自己似乎很是疑惑,视线偏移看向青年身后,那里只有一片虚空。
是谁死了?
箫乐并不知道,或许做出动作的身子的主人知道,但他还是一贯的冷漠,似乎被扼住脖颈的人不是他。
“与我何关?”
青年对他的答案很不满意,失望透顶后反而悟出了些别的东西:“他爱你痴狂,捂了你这颗石头多年,得到了什么?为何他不回头看看我?我不够深情么?”
也不知是在讽刺谁。
“我爱他。”箫乐道,可他的声音一点感情也没有,听在青年耳中格外刺耳讽刺。
“你爱个屁!”青年将他甩到一旁,抹掉了脸上的泪,又源源不断流下,“我一生都追在他身后,你算什么?明明只是一颗不起眼的石子罢了。”
视线一阵抖动后,箫乐悠悠站起来,听到自己说:“你爱他……你为什么爱他?”
这话说得就好像‘你配爱他吗’,青年不生气才怪,而且这个‘他’到底是谁,值得思考。
果不其然,青年指着他说:“只有你不配说这些!我至小便与他一起,他将所能教之物竭尽教给了我,只有我最爱他、懂他,如果我早知会变做这种地步,就该碾碎那颗石子,让你不复存在!”
“他是我的光。”箫乐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向青年走去,“你身上有他的味道,好好闻。”
青年嫌恶的往后退了几步,看箫乐止住了脚步,才出口道:“离我远些!”
只是配上不断滚落的泪珠与颤抖的声音莫名可悲。
“你说得对,我不过是一颗不起眼的石子罢了。”他的声音终于带上了浅薄的感情,“可我爱他,这并不热烈——有时我也怀疑自己到底是因为贪恋光的温暖,还是‘爱’。”
他本是一颗石子,灰蒙蒙的不起眼,在虚空的边角处安静躺着,石子没有生命,直到他的光顾,那是第一个进入虚空的人,捡起了他。
箫乐:“这无非是选择罢了,我累了。”
青年看上去很意外,似乎没有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
随着视线的下移,箫乐终于明白了对方为什么那么意外,他的手被鲜血染红,手中抓着一颗肉球,如果没有猜错,这应该是一颗心脏,鲜活的、甚至还在微微跳动,熟悉而浓烈的香味扩散开来。
“我跟着他走,无需你来动手。”箫乐的视线逐渐被无数黑点侵袭,他微启唇,轻声而冷漠,“我生来无爱,可我爱他,他不在了,我也不必存在。”
这场单方面殉情让反应过来的青年发了疯的残害箫乐的尸身,他将尸体燃烧殆尽,试图进入虚空,虚空却在箫乐的尸身消失之后跟着消失。
他再也找不到他了。
青年细碎的哭声响在这一方小小的地界。
哭声没有维持太久,青年神色疯狂,蓦然笑了,“不管多久,我都要找到你。”
箫乐在视线消失后在自己床上张开双眼,他不自觉的嗅了嗅,闻到了熟悉的香味,如果硬要他形容这种香味,他只能说出‘雪山与松’之类莫名其妙的香味形容词。
白陆行还在睡眠当中,他的手搭在箫乐后腰,唇抵着后者的额头。
如果不是离得近,箫乐几乎感受不到对方微弱的呼吸,自己应该是抱着枕头滚进了白陆行怀里,但不排除是对方先抱着他。
箫乐侧着身子微微抬头,白陆行的唇从额上扫过,他后仰着头,扭出了白陆行怀里。
倒不是害羞,只是被比自己高大的男人抱着确实有点奇怪,况且有点热,箫乐摸着自己微微发热的脸想道。
昨晚怪物死后通道便换了位置,此时外头天光大亮,是个大晴天。
箫乐没了睡意,梦醒之后,梦会随之时间而模糊,神奇的是他现在对梦里所发生的记得一清二楚。
最近他看了一本有关于前世今生的书籍,现在细想起来总觉得有点牵连,梦里出现的主要角色总是固定在两个人,总有一个不是不在就是已经凉了。
那个人会是谁?
他又是做了什么惹到了那位大人物?
微弱而熟悉的香味闯入鼻尖,跟梦里的香味毫无差别。
箫乐盯着白陆行的睡颜,这是他们第一次同床睡觉,所以奇怪的梦跟白陆行也有关系?
他鬼使神差的触碰对方闭着的眼睛,这双眼睛睁开时漂亮又温柔,原本隐藏在温柔后的冷漠也逐渐减淡,可这样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