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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尊漂白记

    重生黑化弟子攻,冰冷深情师尊受 楚无恨一把掼住因他修为尽失的江楚:“与我低级功法,把我作炉鼎,污我为魔修驱出师门,你从来恶毒,又装什么清高!” 江楚​:“不是我,无恨。一路走来,我从未骗你,欺你,我不是那样的人。” 正文完结,不定时掉落番外。 关于不可描述番外:评论区见~

    第十九章 金殿

    小说: 师尊漂白记 作者:知茶 字数:5224 更新时间:2021-06-29 11:46:42

    问云崖上,旭日缓升,金光滚滚,玉舟载着七名少年远去,空气寂静,风也温柔。

    楚无恨坐着软垫,眼眸轻阖,看似养精蓄锐实则在思索,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膝。他现在极烦躁,恨不能留下来瞧清楚师尊的情状。

    他从未见过江楚如此失态,昨日匆匆一眸,那人眼尾的寂寂萧索猛地揪疼他的心,他想追上去,步子却似生了根,执拗地不肯挪动,短短数米,隔却鸿沟。

    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近些年他也曾旁敲侧击试探过江楚的过往,可那只是冰山一角,如碎裂彻底的纸张,少一点都拼凑不出完整的模样。

    他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力感让他极是厌烦,清润眉眼间都透出了端倪,于是耳旁响起一道声音:“想什么呢?来,吃个灵果填填肚子。”

    手中突兀地被塞入了一个东西,楚无恨睁开眼,宁子佩盈盈笑着,眸似流波春水,自染桃花风流,抬指轻轻一按唇,道:“你的是最大的,别让他们知道了。”

    时系舟无奈,“那你能轻声细语或不要每人都说一样的话好吗?”

    宁子佩挑眉,“我又没骗你们,都是一样的,当然每个人都是最大的。”说罢走近陆明川,将孟修竹挤到一边,笑意温柔道:“小陆公子,放松点,我们兰师叔很厉害的。”

    “可是……”陆明川面色惨败的完全不像个少年郎。

    宁子佩接着梅暗香念起了安神咒,孟修竹问:“明川,你有没有再想起些什么,与我们说说,此行会更有把握一点。”

    陆明川深呼吸几下,眼神无焦地想了许久,最后痛苦地摇了摇头,语带恨意道:“路上发生了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了,只有感觉还留在心里。我只能说一切的起源都是宋琉灵……”

    陆明川唇瓣微动,透骨恨意让他身体颤抖,犹如走到绝路般孤注一掷道:“我非杀了她不可。陆雨泽,他也要死,我当着宋琉灵的面活剐了他!”

    “来揽云是我对陆家做的最后一件事,父亲……呵……他配!?”

    几人俱是一震,一片寂静中楚无恨起身走近,“慢慢说,我不拦你就是。”

    虞鹤远猛地转头,就见楚无恨慢抬起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盯着他的眼睛道:“是为你母亲回去的?你离开前她情况如何?”

    “她早就死了,我要取回她的尸骨。我不来,陆啸就不会给我。”陆明川说着停顿一下,露出快意的笑来,“我刚发现,你长得很像一个人,你是不是姓楚?那个人也是。”

    楚无恨不动声色道:“是么?你认识他?”

    在陆明川眼里,他是楚晏的模样。

    “也不算认识。只是想起了他那一剑,挥的可真漂亮。”陆明川看另几人脸色骤变,解释道:“陆雨泽抢了他的兄弟,非打即骂,把人弄的全身上下没块好地方,后来他兄弟用偷学的剑招,轻飘飘挥了一下,那废物东西就捂着脖子倒地上了。可惜他狗命还挺长,没死。”

    “我刚才说的是有些残忍,你们觉得我疯了也没事,就当我在说胡话,疯子的话半真半假,听听就得了。要是怀疑或者干脆信了……那就别对这个楚……你是叫楚无恨吧?生出什么偏见,人不是他伤的,这么久以前的事又没法求证,或许他兄弟只是小小地伤了那东西一片皮肤呢?是吧……”

    梅暗香一手刀切在陆明川后颈,他眼白一翻昏了过去,停了颠三倒四的话。

    “他说的是真的,无半分虚言。”楚无恨毫不避讳,“楚晏小我三岁,我是他兄长。”

    孟修竹头疼地揉了下眉心,“这个与你确实无甚关系,放一边吧。他怎么办?”

    虞鹤远:“又不能时时让他晕着,就多费心看着吧。”

    “陆啸续弦之事我有所耳闻。”宁子佩抱臂思索,眼波微动道:“宋夫人的为人不清楚,可既然把陆雨泽教成了陆明川所说的那样,就有待商榷。”

    时系舟:“船到桥头自然直。”

    两个日夜过去,天蒙蒙亮,玉舟停在空旷郊外,远空飞来一抹蓝影,翻身落在少年们身前。

    “兰师叔。”

    “师伯。”

    “师尊。”

    “兰前辈。”

    明媚的眸掠过几人,兰潇潇微微弯了下唇,收起玉舟,看着陆明川道:“陆啸可看中自己那条命,什么三教九流,连跳大神的都往陆家带,来者不拒。”

    少年阴郁面容上浮起一抹讽笑,“该。”

    但也就止步于此了,无论如何,他说不出更重的话。

    兰潇潇拍拍他的肩,“走吧,别发疯。”

    陆明川点点头。

    陆啸是亲自出来的迎的,他眼泛乌青,高大的身形有些佝偻,看着极度不好,陆府内没走几步就能碰上衣着各异的散修和其他门派的子弟,孟修竹和宁子佩瞧着,忍不住凑在一起细细低语,被虞鹤远一人敲了下头才算安生。

    偏厅,陆啸坐下,语气恳求地近乎卑微道:“兰峰主,此事就拜托你了。两个月前起,我妻子每夜都会起来弹琴曲,先是一小段,后来越来越长,她弹的我都听不懂,这期间她无知无觉,被打断还会发疯伤人,我找了许多修士,谁都不知道该怎么让她恢复正常。”

    兰潇潇问:“听此情状,一路上为何不见希声岛音修?”

    “派去希声岛求助的,一个也没回来,或许半路就被杀了精光。”陆啸面色难看:“过了二十余日,她自行恢复了,但府上每夜都会响起相同的琴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笼罩整个陆府,先受影响的是下人,他们扭打在一起,互相撕扯、啃食对方的皮肉……直到没了气息。”

    “什么!?”兰潇潇霍然立起,看向几名少年,“那他们……?”

    “这些小公子没事,修士不受影响,除非琴音在专门针对,明川就是这样。”

    陆明川连连冷笑,“宋琉灵呢,她死了没,没死让我宰了。你说如果我能带回揽云宗的人,不但把母亲的尸骨给我,还答应我一个要求。”

    陆啸深深看他,“她不死,也活不了多久了。”

    陆明川:“那你让我看见!”

    “她是你……”

    “住嘴!!”陆明川狂乱地来回走了几步,通红着眼道:“你以为她在我眼里是个什么东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做了什么!我装的再像,也没忘了自己是认贼作母!”

    啪!

    狠狠一巴掌落在陆明川面上,他气海尽毁,哪里受得住修者一击,撞向墙的前一刻被梅暗香飞身接住。

    “这就是被琴音放大的杀性。”陆啸落下的手颤着,面色凄凉,“他已经全毁了。”

    什么东西摇摇欲坠。

    “被放大的杀性。”兰潇潇哦了声,“我姑且理解为明川说的都是真的。陆啸,你该不会以为语焉不详的几句就能说动我做什么了吧?”

    “当然,你那些家长里短就不要赘述了,我也不想听。宋琉灵现在是什么样的,说说吧。”

    陆啸沉默许久,道:“我带你们去看。”

    很难想象那是一个人。枯树般的皮紧紧包住骨头,嘴里发着意义不明的声音,眼球浑浊不堪,如陆啸所言,不杀,她也撑不了多久了,或许在下一刻,或许在几天后,她就会悄无声息地死在肮脏的暗室里。

    兰潇潇上前探查一番,良久,指尖凝出锋利水刃,平静唤道:“明川。”

    “兰峰主。”

    “给你。”水刃递到少年手里,他看了片刻,抬手,准确刺入心脏,些许鲜血溅在指尖,皮包骨的怪人没挣扎就断了气。

    细流洗去指尖的血,陆明川短促地笑了,眼角落下一滴泪,“我不杀陆雨泽了,把你带去给他看。”

    他俯身扛起尸体,厌恶地皱紧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兰潇潇:“你这破罐破摔的态度,是做好陆家要完的准备了。但那个东西还会追着你,所以你既是有求于我,就认真说,若让我发现一星半点隐瞒……”尾音转成一声轻笑。

    “你该知道后果。”

    “这个地方应该有阵,你们去找。”

    几人走出暗室,在廊前散开。楚无恨三两下跃上高处往下看,须臾,微眯起眼。

    有阵法?亦或是陆啸在说谎。

    这般想着,少年闲闲晃了下腿,阖眸,神识倏尔铺展,数息后,笑意在唇角散开。

    有趣。

    是夜,月凉如水。琴音骤起,忽远忽近,渺远的难以捉摸。廊下,和楚无恨在一起的宁子佩忽而拧眉,五指猛地一收。

    潺潺水音流泻而出,与这道古怪琴音交缠一处,严阵以待的修士各自拿出法宝,几道黑影飞身而出,去寻藏在暗处的人。

    似是有心无力,古怪琴音渐息,却不过半刻,目力所及处突然爆出耀眼金芒,铺天盖地。

    白日未曾找到的阵法启动,尖利琴音穿透耳膜,几欲敲碎头骨。楚无恨眩晕一瞬,脑中一段音律短促地响动了下,如钟声悠荡,回音不绝,他立时清醒。可惜为时已晚,宁子佩扑了过来,他倒在地上的一刹,身旁景色骤变。

    红日耀目,金殿恢宏,有风如刀,黄沙上生长着奇诡花草。

    而眼前,是个难以用言语形容面貌的黑色凶兽。

    “啊啊啊啊——!”

    宁子佩被吓得大叫,本命剑应声而出于手中凝形,干脆利落地一斩。楚无恨轻啧,斩夜出鞘,流光闪过抵住剑锋,顺势按了宁子佩的肩带着他就地一滚躲过凶兽,“跑!”

    宁子佩跟着他跑出几步,惊异地发现自己不能御剑了,“那东西有古怪?”

    “你的剑颤了。”楚无恨道,“那好像是个人。”

    宁子佩一双眼瞪得滚圆,“是吗?”

    两人跑入不远处土墙堆起的复杂巷道,不过片刻就没了影子。

    宁子佩喘匀了气,低声道:“我头一疼,就没感觉了,再回神就见那凶兽攻击我。”

    “临行前师尊弹了一小段琴曲,我只晕了片刻。”

    “那他们听得懂我们说话吗?”

    楚无恨思索片刻,摇头,“我猜这是单独的幻境,困住的是我们。你有没有阵法启动的印象,大片的金光。”

    宁子佩瞬间领会,面色一白,“你的意思是,阵法里还有百姓。”

    清润少年微微点头。

    宁子佩沉默片刻,须臾立起,“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去那个金殿。”

    楚无恨却没有立时回答,他抬头看了看漫天风沙,眉慢慢皱紧。这幻境里的金殿和黄沙上生长的奇诡花草,与师尊房中所挂之画上绘出来的几乎一模一样,而其他地方,他甚至可以说出哪里该是江水,哪里该是怪山。

    那些人……知道他会看见画?

    不会,他们或许连师尊有没有画都不知道。那这幻境景象意义何在?

    这片荒寂、苍凉的土地,离红日极近,似在天外只能让人仰望的金殿。

    清澈眼瞳在红日光晕下显出奇异的色,楚无恨缓声道:“……那或许是陷阱,障眼法中的障眼法,必死之地。”

    宁子佩:“可我们还能做什么?”

    楚无恨偏头,动了把宁子佩甩开的心思,只要躲得好些,他是死不了的。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动了下唇,与此同时,神识铺展处捕捉到一个人影。

    瞌睡了送枕头。

    他静等了片刻,忽而面色一变,与宁子佩同时道:“有魔修。”

    “晚啦。”一道声音响起,来人立在土墙上,乱风扬起黑色斗篷,劲装勾勒出小腿流畅曲线。

    青年闲闲摘下兜帽,面容风流俊美,气息落拓洒然。

    “哟,揽云的小弟子。”

    他言语轻挑,生生让人听出了这是哪个花楼清倌的意思。

    宁子佩握紧剑柄,蓄势待发。楚无恨则撩起眼皮睨了他一眼,段离见状微微一笑,续道:“风沙万里举步维艰,两位公子可否留步一叙?”

    “叙什么?”宁子佩问。

    “风花雪月,门派轶事,在下都略知一二。”

    “不了,我们还有事。公子另行寻人去罢。”楚无恨和他传了音,作势和宁子佩使了个眼色就要分散离开。

    “留我一个孤零零的在这里怎么行。”段离当即怪叫了声,从腰间抽出软鞭,唰地一下甩在土墙上,身形一动,逼近宁子佩。

    楚无恨则借机离开。

    ——大人,在金殿里看到什么都不要相信。

    他暗自记下,在风沙中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到达金殿下。金殿真的在天上,他在底下绕了一圈,也没找到路。

    越靠近金殿前世拂柳身上的那种古怪之气就越重,在土墙那边只是极轻微,段离又将宁子佩往远处赶,应是没什么问题。

    这气息足以影响以前的自己,但现在,完全无法侵入他的经脉。

    轰地一声,四角陡然落下散着金光的软梯,楚无恨看了片刻,走至一处梯子边,毫不犹豫地爬了上去。

    落地抬眸,他从未见过的奇诡树木守在殿外,墙上镌刻着流畅庄重的古文和画中见过的花草流云,殿门紧闭,内里似是另一个世界。

    师尊居住过的地方么?

    虽然不知幻境真假几分,即使明知门开就是危险,楚无恨还是走上前去。

    殿门缓开,里面立着的人着一袭繁复白衣,是类似祀礼天地的隆重,玉冠束着如雪的发。

    即使做好了准备,楚无恨还是愣住了。他愣神的片刻,幻影转身,霜雪般的面容上一双耀目金瞳冰冷而荒寂,似如刀长风,黄沙万里,找不见丝毫情感。被他扫过,让人觉着一股冷意直窜头顶。

    什么东西重重敲在了他的心上,从而升起本能一样的情感。

    他太想接近他了,这有点不像自己。不待他回神,幻影忽而化成一条丑陋长蛇,闪电般张开獠牙冲他咬了过来!

    风云在变幻,天地一片昏暗,金殿正处于漩涡中央,像是随时都会被吸入异世界。

    宁子佩被软鞭捆缚的动弹不得,桃花眼彻骨冷漠,他一字一顿道:“段、离!你害我师弟,我宁子佩今日不死,来日必将你挫骨扬灰!”

    段离盘腿歪在土墙上,闻言笑了:“可惜,你等不到那一天了。”嘴上说着,抬手按在少年后颈使其晕了去。

    不会有事的。

    楚无恨看到的已经不是金殿了,或者说,他已经看不到东西了。神识探到的是一片昏暗山水,处处死寂,没半点活物的气息。

    他一个翻滚,躲过长蛇带起的阴风和黑暗中的尖利獠牙。觉出数年前从楚暇手中取得的魔气突然异动,楚无恨舔唇,眸中陡然泛起邪戾红光。

    终于到了。

    斩夜瞬间回至手中,烈焰冲天,撕碎不见五指的黑暗。楚无恨剑花一挽,跃起直刺出去,剑身燃着明黄火焰,他斩出了江楚一剑寒雪的风采。

    预料之中的,长蛇快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斩夜落在它身上时,尖牙亦刺破了楚无恨的肩头。

    古怪之气争先恐后涌入他的身体。耳旁响起涛涛海浪山岳倾倒之声,幻境,破了。

    他阖了眼,感受到细密雨线落在身上,晚风清凉,空气中漫着若有若无的血气。古怪之气已经开始侵蚀识海,他轻而易举将其逼出收起,那团魔气也安分到了一定地步,成为完全察觉不到的存在。

    有人步履渐近,蹲下身来察看他的情况。

    ——大人,你还记得我吗?

    ——段离。阵法里的人都忘了?

    ——对,这东西是拂柳做的,进入你身体后,阵法就毁了。按你现在透露出的实力,你也记不得里面发生的事。

    ——尹末现在在房檐上站着,开始叫我了。大人,我该走了,半个时辰后你们才会醒。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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