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否认，只要一想象对方修长漂亮的腿上覆上薄薄鳞片，双腿软弱无力，变得只能依靠男人而来进行生活，就算被欺负地疼了也反抗不了，大概只是会又委屈又害怕地掉眼泪......

——它内心深处大抵，是期待着这样的。

【好。】但它最终还是选择无条件地为对方妥协，【我只能帮你延缓效果，但不可能让你全部抵消。】

【嗯嗯，这就够了。】江绻很快又有点打起精神来了，【任务失败的话是不是就没法回到我原来的世界里去了呀？】

系统表示了肯定。

【但是我也没有记忆......在哪个世界对我来说其实都一样......】江绻垂着眼，拿手指搅弄着微卷的鬓发，【那样的话，还不如和系统在一起呢。】

他毫无自觉地小声道：【毕竟我只认识系统了......】

......

即使有系统刻意在压制着药水在身体内发挥作用，但细细密密的细小鳞片还是逐渐蔓延开来，新生的柔嫩鳞片薄薄覆盖在大腿上，被人鱼用舌头着迷地一一吻过。

【喜欢。】塞壬垂眸亲吻着江绻的指尖，金色瞳孔中满是如古潭般幽深的恋意，

【阿绻......只给我看。】

新的药水在口舌交错间渡入口腔，甜腻的味道，也像是劣质的甜酒味。人鱼亲昵地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脖颈，将满脸羞红的人类搂入怀中：

【最喜欢，阿绻。】

金色鱼尾缓慢地摇晃了一下，意味性十足地缠绕上了少年光裸的纤足，浓郁的冷檀香气与鱼的腥气交融在一起，塞壬就像是一个幼儿园认真求解的执拗小孩儿，用尖牙带着些催促性质地咬了咬江绻的指腹：

【阿绻，，也会，最喜欢我？】

乌发美人只是轻笑着，灼烈的爱意沉沉积淀在他的桃花眼中，他有些怯怯地用润红双唇轻碰着对方的薄唇：

“嗯，喜欢。”他微微仰起头，纵容着人鱼在自己身上留下种种痕迹，玉白指尖陷入鎏金长发中，江绻眸色迷离且羞怯：

“——全世界里，我最喜欢塞壬了。”

塞壬总要想着各种办法求证自己对江绻下的暗示是不是起作用了，他喜欢听江绻无数次地在耳边倾吐爱语，好像......江绻真的这样热切地爱着它。

它会为了江绻无意间的一句话而穿越整片海洋寻找贝壳，也会在残暴疯狂的时候因为江绻的一句制止就歇手停止。

他就像一只完全臣服于江绻的犬，将终其生命全部燃烧给江绻看。

有时候，江绻甚至有些分不清是塞壬歌声的作用还是他自身已然开始动摇。

......

浅肉色的鳞片不规律地遍布上少年细瘦的腰肢，江绻低头看着自己修长指节间生长出来的小小薄膜，有些忧惧地藏在身后。

“哥哥他居然喂你喝了这个。”

陌生的声音骤然在身后响起，金发蓝眸的双生人鱼轻佻地挑了挑眉，双臂环抱在胸前，江绻有些迟疑地想了一下，颔首算是同它打过招呼了。

他低头的时候偏长的乌发柔软垂落，散在白皙面颊的两边，衬得小唇愈发殷红饱满。

“塞瑟。”

“阿绻还记得我的名字。”塞瑟眸色一如深海般澄澈通透，它盯着少年稠丽至极的姣好面容，与双生兄长相差无几的五官上显出几分复杂来。

它和塞壬实在很不一样，塞壬脸上从来不会显露出这样有生气的表情，占有欲十足的喜爱是塞壬脸上最深切的表情。

“你的人类朋友很担心你。”它顿了顿，“不过你看起来现在对塞壬改观了。”

江绻想起来弹幕曾经说过许尤找他找疯了，一时有些愧疚。

“能不能帮我和他们带个平安？”江绻手指搅在一起，勒出一点红印来，“还有...塞壬......很好。”

它对他太好了，他甚至愧疚于自己怀着想刷对方黑化值的功利目的。

海洋下波澜状的光斑晕在少年漂亮的脸上，渲染出极富气氛感的瑰丽色彩来，空气中寂静了数息后，塞瑟忽然开口道。

“所有人都以为我和塞壬是同卵双胞胎吧？”

江绻微微有些愕然：“难道不是吗？”

“我比塞壬晚出生整整几十年。”塞瑟摇头，指尖不断凝结出水纹又消散：“但是我们还是双胞胎，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原本我们两个人都只有半颗心脏，”人鱼的语调中带上星星点点的极端恶意：“后来他选择舍弃没有用处的半颗心脏，而我拥有了整颗心脏。”

“他没有心。”塞瑟指尖缓缓抚摸上美人微微颤抖的纤长眼睫：“他不会爱人，也不会喜欢。”

“可......”江绻有些惶然。

“可他对你很好？”塞瑟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语气里满是嘲笑的意味，他轻轻抚摸过少年低垂的发顶，柔软的触感让他不自觉双眼微眯：

“它可以对谁都这样好，对人类，对人鱼，或者对一条小鱼，对一颗海石。”

“你拥有最能够勾引人的脸蛋，漂亮的身材......细致的肌肤——完全符合一条人鱼对美妙人类对所有幻想，老实说，我也很喜欢你。世间所有的爱情大多都源于视觉。”

“可是那永远也不会变成爱，阿绻。”塞瑟怜爱地抚摸上少年惶然的神色，“就像你不会爱上你养的小猫，海鸟不会爱上稻草，青蛙不会爱上虫子......”

“因为他没有心，本该属于他的所有情爱都由我来承受。”金发人鱼声音动人：“你会为你的宠物购置最上等的粮食，它也会为心仪的物品花费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精力。”

“它不会爱你的。”

这句话好像也给江绻的任务生涯画上了句号。

“......我觉得这一切都需要我自己来判断......”江绻声音低了些。

尽管......他觉得塞瑟说得好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