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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不归沉碧海

    以前的白昙有五大乐趣:晒太阳睡觉,晒太阳看话本,晒太阳等白暮,喂猫,以及逗弄白暮。 白暮的名字是他取的,他原来只是个小乞丐,无父无母亦无名。 白暮的三大乐趣就是白昙的昙花,好好工作赚钱买桂花糕给白昙吃,如何赚到更多的钱买更多的桂花糕,买什么样的东西回去白昙才会开心。 现在的白昙只有一愿,护他安好。 白暮亦有一愿,陪着师尊。 只是白昙杀了他两次。 他不在乎我,从来……就没有过,我对他用情至深!我以前对他千般好万般好,我以前只想他只要他,是他不在乎根本就不稀罕,是他薄情寡义! 故人已故,故人已归,故人未归,故人不故。 终会悲真相,知曾经,悔当初,然已晚矣。

    章二十三、

    小说: 明月不归沉碧海 作者:白裴 字数:6007 更新时间:2024-03-25 03:32:22

    把回忆摊开,抽丝剥茧,像从中找出蛛丝马迹,他记得还有一个人,叫什么名字?往深处想,他想起来那个人有一个暮字,暮?!

    “小十呢?”鹤知问。

    “这儿,在这儿。”诵文应声道:“我把他带回来了。”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白昙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白暮,鹤知看向白暮,白暮呆呆的站在那里,肩膀处衣裳的颜色格外深。

    “你受伤了?”

    “不碍事。”白暮一张满是污泥的脸,只有一双眼睛蒙着水雾显的格外亮:“师兄,都是因为我,师尊才受这么重的伤的。”

    “师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鹤知看向似锦。

    似锦满手的都是血:“那妖魔功力深厚,她的结界对我也有影响,我出不来,并不太知道。”

    “我回来的时候被人抢劫,我只是想教训他们一下然后送进官府,但是他们求我对我说他们是受人所迫不得已而为之,让我救他们,我以为没有多麻烦的,想先去了解了解,情况不对再通知你们,若是不严重也不用麻烦你们了,可是那个女魔在周围设了结界,对不起,师兄,是我轻敌了,是我的错。”白暮说着说着眼泪夺眶而出,泪水在脏污的脸上流淌出两条清晰的线。

    “你以为?!”鹤知的声音陡然增大,把诵文都吓了一跳:“什么叫不麻烦我们?我们是你师兄!你把我们当什么了?我看你就是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平日里教你的都记哪去了!不会判断!自作主张!也不知道多问问想想,瞻前顾后!多了解些情况!不知轻重!”

    “好了好了。”墨挽走过去拍了拍鹤知:“这次就当是个教训,小十他也知道错了……”

    “若是晚了呢?!”鹤知打断他的话,劈头盖脸的继续教训道:“若是晚了你现在还能在这里跟我认错?那东西,师尊对上都尚且伤成这样,若是师尊去晚了,你现在已经死了!”鹤知还要再说,余光注意到一个白色的身影。

    “师尊。”

    白昙落到地上,一手拿着剑,一手捂着腹部,走路踉踉跄跄,摇摇晃晃,头发散乱,他的白衣已成血衣,每迈出一步,都是极其沉重的一步,视线越来越模糊,腿一软就要跪下去,努力的用剑做支撑,剑哐当一声歪倒在地上,他也没了支撑跪到地上,呼吸声越来越重,越来越听的清楚,最后只剩嗡鸣声,喉咙里涌上来的血再压抑不住呕了出来,眼前一黑,向旁边倒去。

    鹤知请来褚季为白昙医治,与同来的还有梅岚,梅岚面色凝重,白昙浑身都是伤,右腹部彻底被碎棺木贯穿,需先将木头拔出来,木头如人手腕一般粗细,褚季手刚碰上木头,白昙就开始挣扎,喉咙里发出难以自抑的痛吟。

    “师尊,不用麻药吗?”邀月看着褚季问道,不用麻药该有多疼。

    “麻药对他无效。”褚季动作一顿,眼里流露出异样的情绪,转瞬即逝。

    众人骇然,难以想象那种痛苦,皆都跪到了地上,低着头傻了一般沉默不语,隐隐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将痛苦转移到自己身上,梅岚眉头越皱越紧,伸手用修为去帮白昙缓解,褚季抓住了他的手腕,两个人对上眼神,最后褚季松开了手,不再阻拦。

    褚季让鹤知和似锦摁着,先喂了一颗止血的丹药,心一横快速拔出,霎时血流如注,红肉外翻,浸染身下床单,褚季不得不再喂了几颗止血的丹药,白昙再次晕了过去。

    褚季立马用上止血的药,并让鹤知他们离远点,那截棺木早已腐朽,要先清创祛除伤口处细碎的木屑,如若不然会发炎,邀月在一旁帮忙,时不时给褚季擦汗,将近一天的时间,褚季才完全清理好了外翻的伤口,盆里的水很快就成了一盆血水,换了几盆子的水颜色才浅淡少许,腰腹的细布缠了一圈一圈又一圈,血还是一层一层渗透了布。

    “如何?”梅岚收回了手,问道。

    “内外皆伤,本体受损,得慢慢调养。”褚季诊过脉,开了药,鹤知让黎荮跟着去取水煎的药,褚季从药箱里拿出些瓶瓶罐罐,一一交代哪些是外敷的,哪些是内服的。

    “多谢师叔,宗主,那我师尊什么时候会醒?”鹤知道。

    “伤势太重,还需几日。”褚季站了起来,活动了下筋骨,梅岚看着跪在地上满脸泪痕的白暮,并未说话,鹤知把他们送了出去。

    吟承拍了拍白暮的胳膊道:“你也有伤,先去上药。”

    “我没事。”白暮泪眼朦胧,执意不肯。

    “小十,听话,去洗个澡擦好药,宗主还有其他几位峰主在前厅等你。”鹤知把褚季送到门口就走了回来。

    昏迷的白昙疼的汗湿透了衣服,黎荮去端了热水来给白昙擦拭身体,白昙是很爱干净的人,但现在不能轻易的挪动他,所以脏了的衣服和床单暂时不能换掉。

    白暮闻言,一抹眼泪,站了起来,回偏殿准备了水洗澡,脱了衣服才看到自己的伤,锁骨往上差不多一寸,两个黑黢黢的窟窿,而背后是八个,冒着丝丝黑气,松下心来才感觉到钻心蚀骨的疼痛,洗了澡简单擦了药,穿了衣服就去了芳德厅。

    到了芳德厅,宗主与三峰主皆在,听到脚步声,齐齐向门口看来,白暮拱手见了礼。

    “白暮,昨日到底发生了何事?”梅岚看着白暮。

    白暮往地上一跪,把昨日的来龙去脉一一说了清楚,说完之后俯首在地上:“是弟子思虑不周,险些酿成大错。”

    “白峰主尚且被伤成这般,看来这女魔实力确实不容小觑。”姜枉沉思良久道:“这么久了,竟然不曾被发现,果然狡诈。”

    李子沉脸色也不太好,虽三人无所谓白昙伤的重不重,但白昙的修为摆在那里,摘叶捻花平妖患,召剑许印退众魔,只是这事发在清绝宗不远,又让那魔在眼皮子底下猖狂了那么多年,说出去让旁人听了多少是不光彩的。

    梅岚摆了摆手道:“也不全是你的错,是你涉世未深,很多事情尚且不清楚,好了,也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

    白暮起身快步回了落霞峰,白昙还没醒,众人守在他的床边,无不忍着泪水,一夜一天没睡的他们又因为高度的紧张现在显的格外憔悴,双眼布满了红血丝,唇边都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放心吧,你们师尊会好起来的,现在你们也要好好去休息,别等你们师尊修养好了你们又病倒了。”邀月拍了拍鹤知的肩膀。。

    “无妨。”诵文摇了摇头。

    邀月语重心长的劝道:“你们师尊需要静养,静养就是安静的休养,你们几个人围在这里还能叫静养吗?”

    鹤知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转而对其他人道:“既然如此,听邀月的,墨挽,你们先回去休息吧,免得师尊醒来之后看到你们这样,又要担心你们。”

    众人虽心里也是想留下来的,但看到对方眼底的乌青,疲惫不堪的样子,最后还是听话的轻手轻脚的离开了白昙的寝殿,白暮回来的时候殿里只有鹤知和邀月还有似锦三个人。

    “师兄,邀月师兄。”白暮轻声喊了他们。

    “滚!这里不需要你!”似锦怒气冲冲的看着白暮。

    “师兄……我想在这里照顾师尊。”白暮低下头,想到什么,从袖子中拿出昨天买的平安结:“这个是准备送给师兄们的。”

    似锦不肯伸手接过去,鹤知接了过来,看着平安结叹了口气道:“昨天是我太急了,说话可能有点重,不好意思。”

    白暮摇了摇头:“我没放在心上,本来我也有错。”

    “行了,再谦让要谦让到什么时候,要谦让出去谦让去,别打扰你们师尊休息。”邀月说道。

    鹤知和白暮相互看一眼,白暮跪到床边,静静的等待,从胸口处拿出那条发带,叠好放在他的枕边,看着床上了无生气的白昙,喉头一哽,眼眶迅速红了起来,眸子因为一夜未眠而赤红,像含了殷血一般,微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他哑着嗓子哭,心里难过的不行,泪水决堤了一般涌出,他的脊背被自责压弯。

    似锦眼神复杂的看着他,片刻消失在原地。

    之后都是邀月来给白昙换药,解开浸透了血的细布,露出狰狞的伤口。

    “你轻点儿。”诵文忍不住道。

    “我知道。”

    鹤知拍了拍诵文道:“他心里有数。”

    邀月知道他们担心,并未多说什么。

    缓缓睁开眼睛,刺眼的光让他重新闭上了眼睛,皱着眉适应了一会儿,侧头就看到一个毛绒绒的脑袋。

    “白暮……”白昙喊了一声,声音沙哑。

    白暮趴在床边睡着了,白昙已经昏迷四天了,这四天他一直趴在这里等待,别人怎么劝都劝不走。

    好像听到了师尊的声音,白暮动了动,抬起头看到白昙已经醒了,大喜过望。

    “师尊,师尊您终于醒了,师尊您渴了吗?还是饿了?想吃什么?”白暮问了一连串,问着问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带着哭腔,嗓音沙哑,如含沙砾般:“对不起,师尊,是我不好,是我错了……”

    “扶为师坐起来。”白昙不再看他,怕看到他的眼泪心软,手肘撑着床欲坐起来,白暮立马站起身伸手阻拦,满脸泪痕焦急万分的道:“不行师尊,褚峰主说您需要好好躺着休息调养,不能乱动。”

    “跪下!”白昙用力挥开他的手,怒喝一声,疾言厉色,还是撑着床坐了起来。

    白暮看了一眼面上带着愠怒的白昙,嗫嚅了声是,起身跪到床边不远处,低着头不言语。

    邝茴端着药和离书走了进来,看到坐在床上的白昙和跪在地上的白暮,对视一眼,离书转身出门去找鹤知去了。

    “把衣服脱了!”白昙对白暮道,朝邝茴伸手。

    邝茴把药放到桌子上,犹豫着喊了一声:“师尊……”

    “拿来!”白昙语气不容置喙。

    邝茴只得召出雪催拿给白昙。

    白暮端正的跪在地上,温顺的低着头,两双黑眉似二月新抽的柳叶,眼里清隽若初春消融冰面之后的一池水,此刻垂眸,被长睫遮着,额前碎发凌乱,一个素冠将全部头发束成高马尾,渐渐长开的眉眼已没有当初的孩童的幼稚气,脸上的婴儿肥也早已退却,下颌线如斧削刀刻,薄红的嘴唇如三月桃花瓣。

    解了腰带,脱了上衣,露出少年的胸膛,他的胸口有一道陈旧的伤疤,锁骨处有两道新伤,简单处理过,仍萦绕着黑气,白暮转身背对白昙跪着,把头发顺到胸前,微微弓着背,可以看到他一块一块的脊骨,他后背肩膀上亦有八个伤口,跟锁骨处那两处一样,背后心口处也有道陈旧的伤疤,仿佛是被人一剑贯穿了心脏。

    白昙看着他的伤拿着鞭子的手握紧了一些,闭上眼睛平复涌上心头的情绪,下定了决心,睁开了眼睛,而鹤知等人已经快步走进了大殿,看到裸着上身的白暮都不由得心惊了一下。

    “自己好好想想。”

    “是。”冷静下来,就能发现很多明显的异样,眼睛浑浊,瞳孔涣散,肢体僵硬,动作非常不灵活,露出来的那节胳膊,一无弹性二无血色,上边的斑点……白暮恍然,是尸斑,那两个人早就已经死了,亦不知死了多久,只是作为引诱人的傀儡,无魂无魄,受女魔操纵,只是一计不成换了一计,背又弓起了些,如被拉满的弓:“是弟子思虑不周,请师尊责罚。”

    “你认为你非是常人,你会武功有修为,挟持你之人不过是普通人而已!对付他们轻而易举!”

    白昙说着,扬起手,鞭子被挥起,啪的一声落在他的背上,瞬间他的背上从左肩到右后腰就充血多了一道鲜红的鞭痕,白暮闷哼一声,但并没有闪躲求饶。

    众人想要上前求饶,但被白昙一个眼神定在原地不敢妄动,不是他们怕牵连,师尊惩罚犯错的弟子时,他们是不能插手的,这是规矩,否则就是忤逆,不脱衣服是小惩,鞭痕并不会太重亦不会太疼,这般,师尊是真的动怒了。

    “为师教你避恶扶弱,何曾教你恃才傲物!”

    白暮回头解释道:“我……”

    “跪好!”

    白暮住了嘴,低下头去,又一鞭子挥下,白暮眉头一皱,不由得攥紧了衣服,背上又多了一道鞭痕,接着,第三鞭,第四鞭,眼见着他背上鞭痕越多,纵横交错,甚至破了皮,渗出颗颗血珠,白暮一直沉默的咬牙受着,诵文等人看着那鞭子每落下一次,他们的心都跟着颤一下。

    眼看着第七鞭就要落下,鹤知等人还是不管不顾的几步走了过来跪到白暮旁边拦下求饶。

    敬钰道:“师尊,师尊,小十他还小,他知道错了,您就饶他了他吧师尊。”

    鹤知道:“师尊,弟子作为师兄,弟子也有责任,您要打就打我吧。”

    其他人附和道:“是我们作为师兄的失责,理应一同受罚。”

    白暮刚要说话,诵文连忙示意让他千万不要说话,现在没必要说什么都是我的错自己承担,怕连累其他人,再打下去真的要被打的下不来床。

    锦昀道:“师尊,小十也受了伤,还未好全,怕他受不了那么重的罚,剩下的,就让我们代他,不仅同门,荣辱与共。”说罢,已经准备解了腰带。

    白昙的眉深深蹙着,他的眼前一阵阵发黑,晕眩感越来越强烈,强撑着不让自己晕过去,冷汗涔涔,汗珠划过他惨白的脸,他的背早已被浸湿,拿着鞭子的左手控制不住的颤抖。

    似锦眼神一凛,起身去拿开他一直捂着腹部的手,果然见他满手的都是血,细布和衣服也早已被血浸透,众人被吓坏了,立马起身上前查看情况,顿时不知所措。

    似锦让白昙暂时靠在他身上:“小四,你去请褚峰主,小八,你去重新拿件衣服,小七,你去烧热水,小九别哭,师尊会没事的。”

    都应了声好,按似锦去说的做,白暮跪着膝行到床边,手足无措,早已泪流满面,懊悔不已:“对不起师尊,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

    鹤知伸手去扶他:“小十,你先起来,把衣服先穿上。”

    白暮只是跪着,不肯起来也不肯穿衣服,还是诵文给他披了衣服,将他搂进怀里,抚着他的头轻声道:“没事的小十,师尊会好的。”一边安慰一边给他擦眼泪,可他安慰的话里还是带了哽咽。

    “可是……可是师尊会疼,会很疼很疼。”白暮泣不成声,哭到抽噎。

    似锦小心给白昙脱了衣服,接过毛巾轻轻的给他擦拭身体,白昙疼的一直在发抖,呼吸很轻,胸口起伏缓慢,似锦强硬让自己冷静,让白昙躺在床上,伸手捂住他的腹部暂时先帮他止血,但血还是从指缝,再次浸透床单,伸手拉来被子给他盖好,眼泪滴落砸到手背上,四分五裂。

    不消片刻,敬钰就将褚季请了过来,后面跟着提着药箱的邀月。

    褚季没好脸色的看了一圈,径直走到床边,邀月看了鹤知一眼,并未言语,跟在褚季后面,似锦让开位置给邀月,邀月将早已被殷血染尽的细布一圈圈解开,外翻而又血肉模糊的伤口,血还在往外渗,看的褚季和邀月都不由得眉头一皱。

    “病人需要好好修养,不能随意乱动更不能动那么大的气!你们是怎么做弟子的?你看看,流这么多血没看到吗?眼睛都瞎了吗?”褚季呵斥道。

    “是我们做弟子的不好,疏忽大意。”鹤知泪眼模糊,跪下道:“麻烦师叔了。”

    褚季一脸的烂泥扶不上墙的表情:“昏了三四天好不容易才醒了可以喝药了,又被你们这些孽徒折腾成这个样子,一个个不让人省心。”一边说一边看邀月上药,时不时教导一两句,止了血上好了药缠了细布又道:“本峰主看你们再折腾,你们师尊还要不要好了,本就对麻药无效,嫌你们师尊好的快流的血受的疼不够多你们就继续折腾!以前你们一个两个要死不活的,有进气没出气的,随时都能断气,你们师尊都不仅能将你们养活还能成今天这样,活蹦乱跳,惹是生非!而你们几个人照顾一个都照顾不好,平常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真不知道你们除了惹祸还能做什么!就该多抽你们几鞭子!”褚季说完看也不看他们就拂袖而去。

    一时殿里只余沉默,皆都红着眼眶。

    邀月收拾着药箱道:“我师尊也是作为一个大夫担忧病人,说话有些……”

    “师叔说的对。”鹤知看向他道,眼泪滑出眼眶,在下颌处凝成一颗晶莹的小水珠:“是我们没有做好。”

    邀月伸手用手背擦去他的眼泪:“师叔刚刚动气,波及到脏腑,师叔本来就受了很重的内伤,他一直靠妖丹撑着,动用了很多修为。”

    鹤知一抹眼泪道:“你给小十看看,刚刚师尊打了他鞭子。”

    难怪刚才他见白暮是披着衣服,白暮呆呆的跪在那里,脸上犹残泪痕,诵文一直坐在他旁边抱着他安慰他,诵文红着眼看了邀月道:“邀月师兄,麻烦你了。”

    “说什么麻不麻烦的。”邀月放下药箱给白暮检查了一番,见都是皮外伤道::“这药先拿去擦,我先回去再写副方子抓了药拿过来。”

    “不用不用,我一会儿去找你拿,要不然师兄又要跑一趟了。”诵文道。

    “不用那么见外。”邀月余光看到一手血的似锦,似锦麻木的摇了摇头,他的眼里空洞,不知在想什么,邀月又对鹤知交代了一下就回去抓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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