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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驯狼高手

      紫微十四神是上苍降下的宝藏。   人间星主,天上官宰。   但作为一名优秀的贪狼星主,风晏的志向不算太高。   安分守己地打工赚钱,按时按量把镖码送货上门,要是遇上劫道的也有他的银狼们上去就是干,根本不怂。   总的来说,风晏就是个穷送快递的,只等着退休以后置办个小宅子安度晚年,漫长一生已能望得到头。   直到那一天。   为了挽救濒临破产的镖局,他被龙头老大打包送去千里之外的摄政王府,给王爷的小儿子看家护院。   见面的第一天,这位小公子当场荣登风晏的暗杀名单榜首,以断层的仇恨值一骑绝尘,傲视群雄。   小公子这人怎么形容呢,简单总结起来就是一个字:贱。   风晏惊觉自己被骗得很惨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了,悔不当初,悔之晚矣。   从狼到狗其实也就只有那么一步之遥,他化成狼形,心甘情愿地匍匐在赫连面前,赫连长腿悠然着地,手里的小皮鞭一甩一甩。   赫连:“不听话的嗷呜嗷呜,是会被做成皮草的哦~”   风晏:“……嗷呜。”   赫·驯狼高手·连:做最棒的七杀星主,养最野的嗷呜嗷呜!耶!   美强惨白切黑攻×美强惨白切黑受   *年下攻,双洁,伪生子

    017 星石

    小说: 驯狼高手 作者:年年的猫罐头 字数:3313 更新时间:2022-01-05 03:01:18

    赫连让百里云筝离开的那天,着实让所有人受惊不小。百里云泽和佟不凡以为是百里云筝做错了什么事,惹得赫连发这么大火,于是一块儿替他求情,希望赫连宽恕。

    唯独宁师木木地站在赫连身边,眼睛有些发直。

    没人劝得动赫连。

    他穿着一身水蓝色的长袍,倚在窗边望着院中的一株桃花树,颀长的身影和这天地间明媚的春光很是般配。他身上用银丝线绣成的花纹偶尔会在行动时折射出一圈圈银色的朦胧光晕,衬得他整个人像月光一样清冷淡雅而又高贵。

    赫连纤长的手指下意识轻轻敲击着手中的白玉扇骨,望着桃花树就出了神,眸光中带着些迷茫,又有些淡淡的哀愁。

    和宁师预料的不一样,赫连这些日子一直是格外平静的状态。连宁师这个局外人都偷摸躲着哭了好几次,但赫连仿佛置身事外,连悲伤都是清浅的,像某个早晨花丛中迷路的蝴蝶,挥着翅膀蹁跹而过,连最柔弱的花瓣都不会被它拂下一片来。

    那边厢,百里云筝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背着包裹走出房间。

    离开的路上,他遇见了风晏。

    风晏刚准备过去交班,还没听说百里云筝要离开的事,见他背着个包裹,还没穿王府侍卫的衣服,便有些疑惑。

    百里云筝破天荒主动对他开口:“这些日子若有得罪,请风总镖头见谅。”

    风晏听出他这是在道别,更加不解了:“这是哪里的话。”

    “小少爷不是个坏人。”百里云筝道,“他会悄悄命人关照被排挤的下人,还会给家中贫寒的下人送去补贴。可他是摄政王的儿子,他不能懂事出众。风总镖头能明白吧。”

    风晏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百里云筝接着道:“镖师们最讲个‘义’字,一诺千金,人在镖在。往后六年,希望风总镖头能尽全部的心力,保护好小少爷。”

    风晏道:“这正是我等来此的目的。”

    百里云筝再没什么要说的了,他对风晏点了点头,告辞离去。

    等到风晏听说李拓和孟熙给赫连定下了同闻家的婚事,已经是第二天了。

    赫连在后花园里看着两只狼崽打闹。它们现在已经长得半大了,初具攻击性,而且天气也不冷了,李拓不再允许赫连把它们养在身边,怕猛兽一旦发性会伤着赫连。于是赫连命人在后花园造了个窝,四周围上围栏,让云卷云舒住在这里。

    风晏顶替了百里云筝的位置,赫连一回头,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停了一会儿,眼神渐渐变了,好像氤氲起了浅浅的水光。

    风晏以为他要哭了,再仔细一看好像也没有。他细细回忆,觉得赫连的眼睛一向是这样的,可能是眼角那颗泪痣的原因,让人总觉得他的眼睛时刻都湿漉漉的,是个招惹不得的爱哭鬼。

    “天气暖和了。”赫连对他道,“你把云卷云舒带走吧。”

    风晏微微一愣。

    “狼到天边不改性,它们该是自由的。”赫连嘴角勾起,说话缓缓的,轻轻的,“就像天狼加身之人,从不会甘居人下。”

    风晏不禁对他生出了些怜悯来。他没有在赫连这儿看到撕心裂肺痛断肝肠的离别景象,仿佛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百里云筝似乎只是奉命出去给赫连买什么好吃的,过一会儿就会回来。而赫连则在这春风里安静地等着,独自贪恋去岁冬天已经消融的雪。

    不知为何,风晏的心脏突然疼得他上不来气,连太阳穴都开始鼓胀,像针扎一样痛。

    他重重地呼吸着,维持表面的若无其事。

    怎么回事呢,离开的人又不是他,赫连等不回来的人也不是他。

    可风晏的心依旧疼得无法遏止,他的手都有些颤抖了。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叫嚣着狼奔豕突,仿佛下一刻就要爆发出来。无端端的,这样的痛苦让他觉得很是熟悉。

    好像曾经有一个人就是这样,平静地接受了分离,然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地等他回来。那个人好像一点也不难过,连哭都没有哭过一次,所以自己也理所当然地认为离开一会儿也没有什么,他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去做。

    风晏隐约想起来了,他做错了一件无比重要的事,而且是大错特错,错到他必须用一切来弥补。

    “就让它们留在这儿吧。”风晏道,“它们舍不得公子。”

    赫连笑了笑,对他道:“你也在同情我?”

    不,不是同情,是……风晏想不出答案。

    “没关系的。”赫连道,“世上的事,大抵都是这样,鲜有完满。”

    这天晚上,万仇和齐威收到了来自家中的书信。

    他们凑在一起,在烛火下将家书反复看了几遍,又小心翼翼地叠好收起来,和之前的几封书信放在一起。赫连允准了他们每月和家眷通信一次。

    鱼龙在旁边看他们收拾家书,满脸的羡慕:“有个家就是好啊,像我们,连挂念都找不到个寄托。”

    “这封是总镖头的。”万仇指了指旁边没拆开的书信,“大当家和掌柜的会给他寄信。”

    齐威也道:“还有那个包裹,也是他们送来给总镖头的。冬天有厚衣裳手套,现在天气暖和了,就换成新鞋和一些补品了。”

    鱼龙沉默了一会儿:“也不必对比这么强烈。”

    “没事儿,等六年后咱们回去了,你就有机会娶媳妇儿了。”齐威安慰他,“抓紧时间享受一下自由自在的日子吧,等成了家就不一样了。你瞧四公子这样的身份,到头来还不是随不了自己的心意。”

    鱼龙淡淡一哂:“我还以为他会大闹一场,把阖府上下搅个不得安宁呢。”

    万仇道:“怎么可能呢,他要是为这个跟王爷闹起来,那百里云筝还能有活路吗?说来我倒有些怜悯他了,原来再娇纵的人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别说了。”鱼龙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走吧,该交班了。”

    三个人过去换了风晏和烛正回来,鱼龙提醒了风晏一句:“总镖头,这个月的书信到了,你的我们放在桌上了。”

    “好。”风晏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路过李奴的房门,风晏不经意间转头,瞥见他的房门开着,门口放了把椅子,李奴就坐在大门口,对着门外喝茶,身旁站着那个叫李宣的小厮。

    风晏和他对视了一眼。

    那就不得不过去打个招呼了,风晏和烛正走了过去,躬身行礼:“三公子。”

    李奴微笑颔首:“免礼。”

    三月的季节,李奴还是穿得很厚实,大大的毛领子把他的脸都遮了一半。因为常年卧床的原因,他极瘦极白,身躯单薄如纸。

    风晏刚要走,李奴又道:“这几日一直没见着阿连,他可还好吗?”

    李奴自然也知道李拓给赫连定了亲的事,但大概还不知百里云筝已经走了。风晏想了想,觉得赫连的事还是应该他自己告诉李奴。于是他只道:“四公子万安。”

    李奴道:“我总想着要寻个机会见见风总镖头,当面向你道谢。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有能下床行走的机会。这本不是你职责之内的事,你相当于救了我的命。”

    风晏道:“三公子言重了,这于在下来说也算是行善积德。何况三公子对我们也很好,我们刚来的那天,三公子还让人给我们送了饭。”

    李奴愣了一瞬间,很快笑了笑,又道:“我还有一事相求,只不知是否唐突。”

    尽管李奴的迟疑只在瞬间,但风晏还是捕捉到了他的反应,心下当即了然,面上还不动声色道:“三公子请讲。”

    李奴道:“下个月是我二十五岁的生辰,有一件东西,我想请风总镖头代为保管,将来适当时再交给阿连。”

    风晏一时没明白他的生辰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李奴是怕自己活不到那一天。

    风晏道:“三公子的病已经日渐好转,何必担忧这些?”

    李奴轻轻叹了口气,仰头望着天边的星子:“未雨绸缪,总是不会错的。若是我能活过下个月,那自然最好。”

    风晏道:“可三公子为何要把东西交给在下保管呢?四公子身边有那么多比在下更亲近他的人。”

    李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招手示意他近前。

    风晏走过去,李奴让李宣出去关上了房门。

    房中只剩下风晏和李奴二人,一盏幽暗的烛火一跳一跳的,照得李奴的脸半明半暗。

    风晏刚要说话,却见面前的李奴眸中陡然有一抹绿光一闪而过。

    风晏几乎以为自己眼花,然而李奴再次肯定了他的猜想,那双碧绿的眼睛璀璨剔透,像两枚绿宝石,在晦暗的室内几乎比那燃烧的烛火还要明亮。

    风晏轻轻吸了口气:“……贪狼。”

    李奴幽幽一笑,从衣服里掏出脖子上挂的东西。那是一枚鹌鹑蛋大小的不规则石头,外边是透明的,里面像是封存着一簇绿色的火苗,火苗还在不断地跳动。

    “这是我的星石。”李奴把绳子解开,递到风晏手里,“只有在另一位贪狼星主手里,它才能最大限度地保存完好,不至于很快失了生机。”

    风晏拿着李奴的星石,脑子里有一百个问题想问,想了半天才问出来第一个:“既然三公子是贪狼星主,为何会卧病在床这么多年?”

    李奴笑道:“如果我不是贪狼星主,我早就已经死了。”

    风晏接着问:“那,三公子把星石交给我保管,又是为了什么?”

    李奴的解释很简短:“阿连会需要它的。”

    风晏点了点头,没再多问,将星石收了起来:“在下定不负三公子所托。”

    李奴欣慰地笑了起来,意味深长地唏嘘了一声:“人言贪狼多情第一、无情第一,我总不信这个。我并不多情,而风总镖头,你也并不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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