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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不归沉碧海

    以前的白昙有五大乐趣:晒太阳睡觉,晒太阳看话本,晒太阳等白暮,喂猫,以及逗弄白暮。 白暮的名字是他取的,他原来只是个小乞丐,无父无母亦无名。 白暮的三大乐趣就是白昙的昙花,好好工作赚钱买桂花糕给白昙吃,如何赚到更多的钱买更多的桂花糕,买什么样的东西回去白昙才会开心。 现在的白昙只有一愿,护他安好。 白暮亦有一愿,陪着师尊。 只是白昙杀了他两次。 他不在乎我,从来……就没有过,我对他用情至深!我以前对他千般好万般好,我以前只想他只要他,是他不在乎根本就不稀罕,是他薄情寡义! 故人已故,故人已归,故人未归,故人不故。 终会悲真相,知曾经,悔当初,然已晚矣。

    章四十六

    小说: 明月不归沉碧海 作者:白裴 字数:5089 更新时间:2024-06-18 21:50:58

    “杨宗主。”白昙喊住了前面几步之遥的杨铮,等他住步回头道:“多谢。”

    “白峰主。”杨铮拱手行礼道:“举手之劳而已,只是不想无辜的人被冤枉,而且之前,白峰主和赫连宗主也帮过本宗主的忙,不妨今日,请来南山喝茶。”

    “下次。”白昙婉拒道:“本峰主那顽徒还没回来。”

    “对对,下次一定。”赫连忻附和道。

    杨铮思索了番道:“既然白峰主还有事,那本宗主也不强求了,改日两位一定要来,本宗主一定备宴候等,那本宗主就先告辞了。”说罢,略一点头,带着弟子走了。

    “师尊,我觉得白峰主并不像传闻的那般。”杨铮的大弟子道。

    “如何?”

    “刚刚那些宗主们看白峰主的眼神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但是又感觉他们很害怕白峰主,他们为什么要害怕白峰主,就好像一群龇牙咧嘴的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一头狼享受美味,可是明明猎物是狼辛苦抓的,他们只想不劳而获的分一杯羹,厌恶但畏惧,好复杂哦。”

    杨铮被他的话逗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他们又都好像疯狗,无端对人狂吠,越漠视叫的越凶,师尊觉得呢。”

    “师尊啊……”杨铮不假思索的道:“师尊只觉得他们很蠢,蠢的无可救药,当狗嚣张久了,人烦了踢一脚也就只会嗷嗷的叫唤罢了。”

    弟子有些茫然的看着他:“师尊,他们在怕什么?”

    “因为无能,所以害怕。”杨铮笑容里多了丝不屑:“因为白昙是妖,妖,从来都是异类。”杨铮双手负于身后漫不经心的道:“白昙不久前被女魔重伤,后来广源宗镇妖塔又出变故,亦是白昙一人摆平,商栖是近万年的魔兽,即使关押许久,实力虽然大减,完全恢复尚需些时日,但哪怕是这样,依旧不容小觑,而白昙仍能祭出本体,催动法阵,刚才还能安安稳稳的坐在那里,谁敢妄断,他的实力。”

    “可是妖,不一定都是坏的啊。”弟子低着他小声嘟囔,余光瞥到杨铮,忙又道:“师尊,我没什么意思。”

    杨铮眼里多了丝欣慰,道:“你没错,明清自目,秉正自心,不随波逐流,轻决妄定,是非与对错,皆由己判断,书己准则,这是最基本的亦为师对你唯一的要求。”

    “弟子谨记师尊教诲。”

    杨铮笑了笑:“欠的,终归是要还清的,迟早有一天他们会自食恶果,看戏就好。”

    东山——

    “师尊,你说小十不会真去了太隐宗的禁地吧,他去那做什么?”鹤知疑问道。

    “我看小十就是迷路了,不小心才走到那里去的。”敬钰道。

    “师尊,也不知道小十回去了没有,要不要我们去找找?”吟承问道。

    “不必!”白昙面色很沉,山雨欲来风满楼。

    赫连忻小跑着到白昙的旁边,道:“那傻货的话你别放在心上。”而后看他面色还是不悦,又道:“还是找不到你那徒弟吗?我让我们宗的人帮你找。”

    “不用。”

    赫连忻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道:“刚刚你救了鹤知之后就该袖手旁观,更不该召出本体,你看看,这会儿又该是两三百年才恢复的了吧,阿玉,你就不能好好为自己考虑考虑,那商栖跑了就跑了,急的是那帮老东西,而且那帮老不死的,有几个会感激你。”

    白昙道:“赫连,无论出不出手他们都会不满意的。”

    赫连忻看白昙的脸上依旧冷淡,垂下眼帘,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几百年来他们都未曾放弃过对白昙的为难。

    鹤知他们互看一眼,纷纷默然的跟着白昙身后,回了东山之后,白暮已经在门槛上坐着等他们回来,白暮往入口看了看,看里好几次才看到白色的身影出现,眼睛一亮。

    “师尊!”白暮喊了一声,站起来小跑到白昙的面前。

    “你这一下午都去哪了?知不知道让多少人为你担心?!”赫连忻道。

    白暮看白昙冷着脸,笑容顿了顿:“师尊……我今天迷了路,问了半天才走回来,可是我回来的时候师尊已经走了,我不认识路,就没去,一直在东山等您回来……”

    “你今天是不是去太隐宗东南的禁地了?”白昙问道。

    赫连忻看了眼白昙道:“既然人已经回来了,我就先回去了。”毕竟他也算是个外人,关系再好也不便参与。

    白暮咬了咬唇,低着头道:“是。”而后又立马抬头急忙解释道:“因为我又走错了路,所以我才不小心闯了禁地。”

    “你还有事瞒着为师?”

    “没,没有。”白暮忙摇头。

    白昙看着他,白暮躲闪他的目光,白昙错身往房间里走去。

    “师尊,师尊,您别生气,师尊,我不是有意的。”白暮追了上去,白昙挥袖直接将门关上。

    “师尊……”白暮看着砰的一声关上的门 ,差点就要砸在他的脸上。

    “小十,白暮!师尊他现在正在气头上。”鹤知把下午的事都跟他说了一遍:“师尊也累了,让师尊好好休息休息。”

    白暮点头。

    “时间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鹤知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小声道:“等师尊消气了,你再好好认个错,师尊最疼你了,不会真生你的气的。”

    白暮点头应了声好。

    夜凉如水,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的睡莲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幽秘,只有流水声淙淙,夏虫啾鸣成乐。

    白暮坐在门口,靠着门昏昏欲睡,他今日确实是迷路不知道走到了哪里,他原也只不过是顺着他们指的路走,走了一会儿看到仿佛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原以为是他的师尊,就准备上前去找,但那个身影旁边却也有另一个戴着金镶玉环臂甲的人。

    交耳之语他听不太清,但两个人看着举止还是十分亲昵的,走近了些却并没有任何人,他以为自己看错,但他又不知道走到了哪里,他只看到一座塔,和清绝宗的镇魔塔很像,他知道镇魔塔所处的地方是禁地,而此时他又看到了熟悉的昙花花瓣,心想着他一下午不在,师尊该担心了,就赶忙寻路返回,这一次拐了几个弯他就回到了东山。

    白暮坐在门口,突然想到了什么,站起来跑回偏殿,打开窗户翻到后院,念了个诀,白昙正坐在桌子前喝茶,甫一抬头,看到窗外流萤星星点点,格外动人,起身朝窗边走去,漫天流萤明明灭灭似流动星光。

    “师尊。”白暮从窗子下面窜了出来。

    白昙浅浅的笑容立马消失,转身挥袖关上了窗。

    白暮看着关上的窗一脸挫败,翻身回偏殿继续蹲回白昙的房间门口。

    白昙看向窗外,人影低下了头,没过多久就走了,一股腥甜涌入喉间,从袖子里拿出白帕,吐出的血染红了手帕,滴在白蜡烛上,妖丹上又多了几条裂纹,额上冷汗涔涔,身体发着抖,他撑着桌子缓缓跪到地上,咳了几口血,沉重的呼吸着。

    一盏蜡烛,火光微弱,颤了几下,白色的蜡泪混着殷红的鲜血滚落。

    早上来送早饭的人看到他还有些惊讶,白暮把食盒接了过来。

    “师尊,您醒了吗?”白暮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

    白昙并不应声,白暮轻轻推开门,推开一道门缝,往屋里看了看,白昙已经醒了,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发,过腰的长发如瀑如练。

    “师尊,我能进来吗?”白暮小心翼翼的问。

    白昙未说不可但也未说可,白暮思忖了会儿,推门而进,试探性的说道:“师尊,我来给您梳吧。”说着把食盒放在桌子上,走过去要拿过他手中的梳子,但白昙不肯给他。

    白暮知道他还在生气,就蹲在他旁边,双手轻扯着他的衣袖,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师尊,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都不乱跑了。”

    白昙面色没有一点动容,但也并没有拂开的意思。

    “师尊……”白暮软声软气,跪在地上,轻轻晃着他的腿:“师尊,是我不听话,害师尊担心。”

    白昙斜看他眼里泪光闪烁,泫然欲泣,自己要是再责一句他能马上掉泪珠子,面色终于有了些缓和,白暮立马拿过他手中的梳子起身给他梳头发。

    “以后不许再离开为师半步!”白昙严声道。

    “嗯。”白暮满口答应。

    “你确定没有什么瞒着为师?”

    “没有。”白暮猛摇头,信誓旦旦道:“绝对没有。”

    良久,白昙想到也是自己让他出门的,叹了口气说道:“太隐宗路多复杂,你人生地不熟的也是很容易走岔,况且还有阵法加持,既然听话,就一定不要离开为师半步。”

    “嗯嗯。”白暮给他梳好发带好冠:“师尊,我去给您端水洗漱。”

    白暮跑着去将水端来,等白昙洗了漱,再拿来衣服给他穿好理整齐。

    “接下来几天你就随为师一同睡在这里,那里有个小榻。”白昙伸手穿上外袍。

    “好。”

    吃过了早饭白暮就把东西搬了过来,商栖逃脱不知所踪,太隐宗和其几大宗纷纷派了人去查找,逃脱后几日倒也是风平浪静,无生灾端,商栖倒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祸世。魔尊西沉到底有没有重生仍不得而知,不过只要祸世还在,即使重生也不足挂齿。

    论剑大会还是要继续,这几日太隐宗似蒙着一片解不开的疑云。

    “师尊,水准备好了。”白暮试了试水温。

    白昙拿发带松绑了头发,解着腰带走了过来,白暮已经不在房间里面。

    “师尊,您洗好了就喊我。”后院传来白暮的声音。

    白暮蹲在水池边,伸手搅着水玩,被他弄出了不少的涟漪,睡莲摇摇晃晃,摘了一朵在手里玩,花瓣娇软,嫩蕊浅黄。

    耳朵听到一丝不同于寻常的声音,白暮警惕的抬头,山林憧憧似乎是没什么不同于寻常的,白暮屏气凝神,才看到山林中隐约有个人影,盯着那个地方看,站了起来,招出桃时,乐化利刃向那个方向飞去,那个人影动作笨拙胳膊上挨了一记,看到发现了立马转身就跑。

    何人那么大胆竟敢来此偷窥,白暮足尖一点追了上去。

    “白暮?”白昙沐完了浴,朝后院喊了一声,然而没有人应,白昙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推开窗,后院空荡荡的,哪有白暮的影子,白昙的心彻底跌入了谷底。

    “你去哪了?”

    白暮蹑手蹑脚的翻窗回来,小心翼翼的关窗,陡然听到白昙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看白昙坐在桌子前,陪笑道:“师尊,您还没睡呢?”

    “为师问你!去哪了?你早上答应为师的晚上就忘了?你眼里还有没有为师这个师尊!”白昙一拍桌子,震的茶杯抖了抖,冷着脸斥问道。

    白暮忙跪到地上:“没忘,师尊之教诲,徒弟没齿难忘,师尊,您刚刚沐浴的时候,我在后院看到山林里有人偷窥,我怕我看错就先试探了一番,确实有个人,我就想看看是谁,就追了过去。”

    “……”白昙不言,但脸上的冰已经化了开。

    “师尊,您信我。”白暮撒着娇说道。

    “别跪了。”

    白暮知道白昙已经不生气了,忙站了起来膝盖上的灰也不拍就去看白昙的手:“师尊,对不起,又让师尊生气了。”

    “无妨。”白昙收回手:“以后不许再自作主张!”

    “是。”

    白暮服侍白昙先睡下,再躺会房间另一边有屏风格挡的小榻,小榻睡下他足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庆华宗五宗主宋峰早上被发现死于东北两山交接处。

    议事厅里已经来了不少人,众人纷纷紧皱着眉头面色凝重的看着厅中间盖着白布的尸体上面,白昙一早也是听闻此事,带着白暮鹤知走了过来,杨谏澜也被羿岸搀扶着走了进来坐在了主位。

    “二弟二弟!”不一会儿宋河悲痛的喊叫着跑了进来,看到地上盖着的尸体,颤抖着手去掀开,看到确实是宋峰,眼一黑就要仰头晕过去。

    华庆宗一众人手忙脚乱才堪堪稳住了宋河。

    “二弟!”宋河跪在地上悲嚎哀泣不止。

    “大宗主,节哀顺变。”杨谏澜惋惜道。

    宋峰死状极惨,不仅死不瞑目还双眼圆睁爆凸出眼眶,含着惊惧恐慌,大张这嘴,嘴里空洞洞的已然没了舌头,脖颈出五个深青的指印。

    “禀宗主。”一个太隐宗的弟子道:“听华庆宗五宗主之徒所述,五宗主自昨夜晚出,一夜未归,尸体我已经做了初步的检查,五宗主是被掐窒息而死的,舌头是被掐的时候被割下来的,颈骨粉碎……”

    “是谁!是谁杀死了我弟弟!”大宗主抓住那个人的衣服怒喊道。

    “大宗主,您等我说完,杀五宗主的看起来是个魔,宗主,您看。”说着,蹲了下来,念了个诀,从宋峰的的嘴里冒出丝丝魔气:“还有,五宗主胳膊上有道伤,不知是何武器所为,还有,这是从五宗主身旁发现的。”说着,把一个手帕交给杨谏澜。

    手帕里包着的是一朵烂了的蓝色的花:“这看着像……东山的睡莲。”

    话一出,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白昙,大宗主忽然想起来什么,起来指着白暮道:“是你!是你杀了我弟弟,你个贱种!”

    鹤知挡在白暮面前:“大宗主,说话要有依据!”

    “这个贱种,那日在砚州的客栈,我弟弟好心让客栈给你们住,这简直却说要割我弟弟舌头,现在我弟弟死了,唯独少了舌头,就是他!杀了我弟弟!你让开!”宋河疾言厉色。

    “不是我,师尊,我没有杀人!”白暮争辩道。

    白昙双手隐于袖中,气定神闲的看向宋河:“凭据!”

    “白峰主话可别说那么早,那睡莲可是你们东山所独有的,怎么会出现在现场?”有宗主道。

    “住在东山又并非只有本峰主!”

    那宗主被他的话一噎,不再做声。

    杨谏澜道:“你说五宗主左臂有伤。”

    “是。”弟子应道:“非刀伤剑伤鞭伤寻常武器能留下的伤,还请宗主定夺。”

    杨谏澜了然,起身要亲自去查看,撩开宋峰的袖子:“这是乐器所致的伤。”

    在场许多宗主是知道的,毕竟他们活的久了见的多了就能知道,会有人辅修乐器,以乐器为自己的另一把武器。

    “东山会用乐器的人并不多……”一个宗主说着话已然看向白昙。

    “有话……”白昙看向那个人:“明说!”

    “不是,你们说来说去就是只针对阿玉呗。”赫连忻道。

    “赫连宗主,这不是针不针对的问题,这不是有前车之鉴嘛。”有宗主道。

    白暮欲言,但被白昙拦了下来。

    “被杀时间呢?”杨谏澜问。

    “大概是昨夜子时。”

    “昨夜子时东山可有人外出?”杨谏澜看向住在东山的人。

    住在东山的人纷纷说没有,他们大多都是两两住在一间房的。

    “颈骨粉碎是魔尊西沉的作风,他杀人一贯喜欢这样,令弟之死必是魔尊所为,看来那个魔尊已然重生。”杨谏澜面色沉重道:“只是这割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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