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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重生又被徒儿强制爱了

    沈宜年命不好,小时候被卖进窑馆换了几两碎银,幸得逃命的时候一头扎进了一个白衣道人怀里,被带回了溯虚山。收了三个徒弟,却不料个个恨他入骨,定要说他满身过错。 他修为尽废,众叛亲离,凌□,强□,断骨,剜心,蛊毒,不论多么恶毒惨烈的事,怕都已受过,有无过错,其实都不重要了。 他是槁木之心,偌大尘世间寻不到一隅可安。那都是没什么的事情。他并不想活着。 可笑的是,那些毁掉他的人,又拼命要把他拢在掌心。 他碎了,指间沙啊,抓不住的。 食用指南:买股文,只有一个正攻。师尊很惨,非常惨。攻不干人事。狗血误会大乱炖,受不洁,OE。

    第三十二章 朽木

    小说: 刚重生又被徒儿强制爱了 作者:穆将愉 字数:1048 更新时间:2023-06-25 07:44:22

    少年背靠着秕敝的松木小窗,面色平淡,捧着一碗仍盈热气的鱼汤,抬眸望向来人,眸中俱是意外,嗫嗫嚅嚅,却没说出话来。

    他只对沈宜年笑,是那样本能的示好与欢悦,两汪笑涡欣忻,傍晚腥咸的海风灌入,吹动他微蜷的发尾,羽族人总是有那样多的繁杂饰物,如今全无雕饰,却更为动人,一身粗布衣衫也掩不住风姿初成的秾丽。

    他还不曾笑得这样真切过。

    沈宜年纵有诸多疑问,此刻亦难以开口,踌躇片刻,只将手中玉珏放在津支身侧小几上。

    津支的笑不经意间凉下去,冷却成他惯常覆在面上的旧画皮,搁下粗陋木碗,却没有去拿玉珏,只是看着,晦暗难明的眸光似乎想把那块尚有余温的东西看穿。

    “多谢道长。”良久,他伸手将那枚绛玉收进袖中,金铃轻晃脆响,他敛眸,眉峰微蹙,似乎是觉出不适,好半天都没再有动作。

    他双腕皆缠了数层棉麻,已洇开了细微的血迹,金铃不知是如何,受着伤仍要坠在腕上。

    沈宜年失了言语,他是在生人跟前极讷言涩辞的,更何况他并不能解释这如此莫明却又难以抵抗的担忧,以至于因忧生怖。

    沈宜年与津支不过萍水之交,护他顾他,只因那未辨是非的一道剑伤,何苦因一虚伪薄情、阴戾狠毒之徒这样瞻前顾后——沈宜年通透,哪里看不清这小孩心性究竟如何,可越是看透,越是看不透。

    津支质浊,谢无澈这样不拘一格的人也要恨声道一句朽木不可雕也,可那满池沉浊里偏偏透出几许那样清明的亮色,是污秽里开出一朵格格难入的花,细小又不容置喙地鲜活着。

    人的劣根从来如此,全然的纯善沦为寻常事,恶人劣迹斑斑,却因毫不经意的少许明亮,平白得了奋不顾身的扑救。

    沈宜年没有即刻告辞,老渔父实在看他不顺眼,要驱他走,难为沈宜年绷着张冷脸别扭又纠结,还能与老渔父讨价还价,定要在此地停留几日。

    津支不多言,好像沈宜年是走是留都是行的,不挟恩求沈宜年帮他什么,也不问沈宜年世外之事,只安静地趴在窗棂上望江浦的渔舟唱晚、静影沉璧。

    沈宜年其实从未这样烦忧过,被不知其源的牵绊缚住,还莫名甘愿,心中寒热往来,仿佛有不属于躯体的东西定要嵌进脉络。

    日子过得平稳,津支的情绪却并不安定,沈宜年能从他太多细微的动作中看出难以抑制的阴戾与暴躁,但这些钝锈的獠牙褪去后,无望才最浓重的底色。

    他会笑语盈盈地应着渔父粗枝大叶的关心,会妥善地放好沈宜年给他的所有,可他到底也没有什么东西入心,一双漆深不见底的眼睛麻木不仁。

    恰巧逢了雨季,又闷又湿,黑云幂历,雨横风骤闹得不可开交,渔船用缆绳绕上数圈系在岸边石柱,西南一带偏远,气候不好便不聊生,实在没有更妥贴的条件,几条小舟间用铁链相勾连便作罢,当真是风雨飘摇中零落几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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